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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8章
    温贤张口唤了一声:“大帅。”
    苏耀强抬头,不耐烦的语气朝温贤道:“你来干什么?”
    温贤道:“我来自然是为了远之,大帅,远之已经好些天没回家了,听说是大帅把人留下了,我就想来问问,是不是远之又做错什么惹大帅不高兴了?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跟大帅您道个歉,远之有时候脾气不大好,但也是个明事理的,有什么误会您好好跟他说,解释清楚就好了。”
    苏耀强听着温贤的话,一字一句听着没什么毛病,却不知为什么字字都让他不舒服,苏耀强当即冷声道:“温贤,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说这些话?”
    温贤笑了一下:“大帅,您不会忘了吧?我和远之是夫夫啊,说起来这门亲事当初还是您请自订下,四个轮子的小汽车绕了半个南京城才正正经经把我太进门的,这叫什么?明媒正娶?是这么说没错了。”
    苏耀强被温贤一番话说的牙痒痒,当即一拍桌,指着温贤怒骂:“温贤,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没想到我苏耀强还真有看走眼的一天!你刚来苏公馆那会儿,装得一副可怜巴巴、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模样给我们看,如今你倒是肯狐狸尾巴了是吧?我告诉你,你跟远之的事情,我不同意!”
    “不同意?”温贤脸上挂着笑,“您不同意,那您当初何必逼着远之娶我呢?大帅,这世道是挺不讲理,可也不代表谁就能一手遮天,我今天来见您,也不是来跟您吵架的,我只是想来跟您谈谈,你确定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囚禁远之,等着俄人攻破我华国边境,一路攻城略地,侵占我华国土地吗?”
    “你——”苏耀强眼神阴沉,隐隐带着几分杀死,按在桌面的手,手心紧紧揪出桌面上的一封信,“温贤,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事实上,不久前,苏耀强刚接到了边境传回的战报,老肖输了,他太着急了,原本已经赢了的战役,他没忍住对沙俄乘胜追击,遭到了沙俄的埋伏,差点搭上自己一条老命,如果不是老胡及时搭救,他和苏有信这会儿怕是已经战死沙场了。
    苏耀强提前得到了消息,最迟再过三日,这样的消息就会传遍华国,战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苏耀强本就动机不纯,他等了那么久,等到赵国明终于撑不住了,向他求救的时候,他才发兵,就是因为他很清楚,人在绝望的时候,你若及时给对方送去希望,那么你在那些人心目中的地位就是神!是天!
    可苏耀强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栽这么大的跟头,他把自己最得力的两个手下派去了战场,竟然还会输?还输的如此狼狈,如此不甘!
    而温贤自然不知道前线战败,他也不过是在试探,苏耀强的脸色很不好,明显不只是因为他,毕竟在苏耀强眼中,他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他捏死的蝼蚁罢了,既然不是因为自己,那么必然就有原因,温贤不过是赌一把,幸好,他赌赢了。
    温贤心道:幸好,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于是温贤道:“大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远之能打胜仗,除了远之,没人能赢得了沙俄,如今你把远之囚禁在苏公馆,既让华国边境陷入危难之中,也让你们父子之情遭受重创,大帅,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要做,可您现在不正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吗?”
    苏耀强嗤笑:“你就那么肯定,苏远之他能赢?”
    “当然!”温贤一抬下颚,回答的铿锵有力、毫不犹豫。
    他这样的态度,倒是让苏耀强微微有些诧异,毕竟就连他都不敢说苏远之一定可以,而温贤竟然回答的如此坚定,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他自己?还是苏远之?
    不过很明显,苏耀强没有因为自己的厌恶,再让温贤赶紧滚,他坐回到书桌后的椅子上,静静地沉默下来。
    温贤见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沉默片刻道:“大帅,容我猜一下,您是因为南满铁路的事情,在跟远之闹不和?”
    苏耀强眉眼凌厉:“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温贤道:“我们是夫夫,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哼!”苏耀强冷哼一声,“什么夫夫!两个男人?”
    温贤自动忽视他的这句话,继续主题道:“南满铁路的事,远之是瞒着您私下做的,可您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宁愿去找杨开水帮忙,也不肯跟您开口?”
    “还能是为什么?”苏耀强冷声道,“还不是因为手里杨开水的蛊惑!杨开水那厮,无利不起早,骨子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奸商!”
    温贤道:“一个是二十年不曾见面的外公,另一个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亲生父亲,可远之宁愿找陌生的外公去借钱,也不肯和自己的父亲开口,大帅,扪心自问,难道您就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好,就像您说的,杨开水是奸商,看远之身上大大小小那么多鞭痕,看有一条是来自他那位奸商的外公?又有哪一条不是出自您这位生生父亲之手?”
    苏耀强咆哮:“放肆!”
    “我是放肆,可为了远之,就算您今天要杀我,有些话,我还是要跟您说清楚!”温贤深吸一口气,“大帅,您知道远之私下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父亲对他厌恶至此,仿佛他说什么都是做的,他做什么您都不高兴,他说您甚至曾今还想杀了他,为人子,自然不能说自己父母半分的不适,所以这些年来,他虽然一直在跟您吵,可在他心里,从未怪过您半分,及时您曾今……想抛弃他,在远之心中,您永远都是他崇拜、最敬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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