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这会儿已经在南风院摆开了架势,孙绾儿瞧着他这样,娇声笑道:七殿下下手可轻些,言袖姐姐是女儿家。
她哪里是什么女儿家?你替她求情,还不如替我求求情。姜宴看着面前一身利落骑马装,浑身透着股英气的陈言袖,笑道。
孙绾儿噗呲一声笑出来,银铃般的声音传遍整个院子。
七皇子说话真有意思,绾儿还是第一次见您这样有趣的。
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乖的。姜宴朝她抛了个媚眼,提手就朝陈言袖发起进攻了。
陈言袖如今做好了准备,气沉丹田,冷着脸与他过起招来。
孟侧妃听说姜宴跟陈言袖打起来的时候,先是紧张,而后便吐了口气:陈言袖是女将军,七皇子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哪里打得过她?
孙夫人面色尴尬,这好歹是你的夫君,更贵为皇子,你倒是敢这样说。
两人一路到了魏淑的院子,魏淑正在带着儿子识字,瞧见她们来,行了礼,才道:侧妃来的不巧,夫君今日去贡院了,天黑才能回来。
孟侧妃对这个八竿子才打得着的亲戚也没什么兴趣,只道:既如此,那本妃下次再来。说完,转身就走了。
孙夫人忙道:侧妃,要不
不用了,我自己转转。孟侧妃现在心情不佳,一想到这些人都是魏如意的亲戚,就更加不喜欢,一点面子也没给就走了。
孙夫人的脸僵了僵,她好歹也是兵部尚书夫人,将来七皇子还不一定坐上那个位置呢,孟侧妃充其量也就是比妾的位置高一点,竟如此不留情面。
魏淑看着这场景,眼眸冷淡:绾儿的性子,去了七皇子府,怕还不如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孙夫人脸色不大好看:大姐怎么这样说?便是母亲也觉得绾儿是个伶俐剔透的,虽比不上宫里那些公主,可也绝对不比其他贵女差。况且绾儿是尚书府的千金,与七皇子,哪里就不是门当户对了?
魏淑看她生气,也不再多说,只低着头继续教孟长林念书。
孙夫人看她永远是这副态度,到底是亲姐姐,只咬着牙扭头走了。
待她走了,孟长林才不解问她:娘亲,小姨怎么了?
贪心不足魏淑虽是这样说,可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就骄傲的妹妹,想着孙绾儿那性格,只轻轻叹了口气。
孟侧妃出来后,整个人都沉闷的很,想起七皇子待自己越发的冷淡了,便都怪在了魏如意身上,觉得她就是个狐狸精。
走着走着,便见魏府几个下人偷懒坐在花坛边说话。
孟侧妃起了心思想听点儿身边,便叫住了下人,自己提起裙子悄悄的弓着腰竖起了耳朵。
可听了半晌,那婆子们不是说前儿个老太妃赏下的礼,就是说国师府送来的簪子,说来说去,没一句有用的。
还我芳儿,你还我芳儿!
忽然,一道人影从一侧的树丛里飞快的钻出来,凌乱的发髻垂在脸上,沾着枝叶,瞪着眼睛,吓得孟侧妃往前一跳,脚下踩到裙子,整个人便跌坐在了地上。
那飞快钻出的人红着眼睛在院子跑了一圈,就被几个赶来的婆子给扭回去了。
您没事儿吧。下人们赶紧跑了过来,方才魏府的婆子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是孟侧妃,也赶紧的跟着扶人,边扶还边问:贵人怎么在这儿
婆子本意是觉得她是不是迷路了,孟侧妃自己却心虚,一听,当即冷下了脸:我是恰好路过罢了。
婆子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回好。毕竟往前去,是死路,若非下人们要来打扫,主子们是极少走这里的。
她们不说话,孟侧妃也只当是把她们唬住了,想起刚才的疯妇,问道:刚才的人是谁,看着穿着倒是不差,怎么疯疯癫癫的。
您有所不知,那是我们府上的柳姨娘,因为前阵子六小姐过世了,所以才疯了。
六小姐?孟侧妃看着她们畏畏缩缩的样子,忽然想起,前阵子的确是有个魏家六小姐还想给七皇子下药来着。
想到这里,她脸上笑容大了些:你们魏家的小姐,一个个教养果真都是极好的。
婆子们面面相觑孟侧妃也不再多言,带着丫环就要往前走,婆子这才提醒道:侧妃,前头没有路的,您可是要去南风院?
孟侧妃的脸蹭的一下发起热来,强辩道:本妃知道。说完,又转身走了一条岔道离开了。
婆子们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欲言又止,想起她方才坏脾气的样子,干脆把话咽了回去,赶忙离开了。
孟侧妃一路往前走,一边吩咐:回去查查,这柳姨娘和魏朝芳,看看她给七皇子下药的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娘是觉得,这跟魏家四小姐有关?侍女问她。
肯定脱不了干系。孟侧妃想起魏如意,越想越恨,直到发现前面这地方的不对劲来:这是哪里?
侍女伸长脖子看了看,看到院子上那牌匾的字,皱皱眉:不知道,不过这院门口都无人守着,怕是处废弃的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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