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来福楼热闹的很,外头街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提着河灯准备去放的。
魏如意左等右等想朝外头看,陈老太爷看出她的心思,只道:一会儿你舅舅回来了再陪你出去。
魏如意心思被猜透,小脸一红。
陈言袖笑得不行,又听到外面热闹,像是有文人雅士在对诗,心情也慢慢放松下来,把玩着茶杯。
陈老太爷看着他们这样子,满足的露出些笑意,也不多说什么,只管看风景了。
但这一等,就等到外面熙熙攘攘变成了人烟稀少。
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陈老太爷搂着困倦的青儿,提议道。
魏如意看楼衍居然食言没来,一是担心,二是有些小情绪,只沉闷的跟着上了马车。
只是她才上马车,陈言袖跟陈老太爷对视一眼,抬手就把她给打晕了。
青儿见状,人都清醒了过来:姐姐她
没事。陈言袖安慰的看了眼青儿,才搂着晕过去的魏如意,轻轻皱起眉头。
她想,楼衍这么疼爱如意的人,绝不会无故食言,只怕是老太妃那里已经出事了。
此时的别院,平王和姜宴才从皇陵匆匆赶回来,一来便见皇帝面色悲伤的坐在老太妃的床边,老太妃已经陷入昏迷,一直没有醒来。
老嬷嬷在一旁默默擦着眼泪,院正在一旁细细的把脉之后,面色微微黑了下来。
皇帝见他如此,担心道:怎么了?
院正噗通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道:皇上,太妃这是吃错了药,中毒了啊!
中毒?皇帝脸色发青,立即呵斥道:是谁负责煎药端药,给我带上来!
不多会儿,无慧无康就齐齐被带了上来。
无康看了眼院正,心里有谱,面上虽然装着慌张,心里却安定的很。
无慧没见过这阵仗,才被带上来,就腿软的跪下发抖了。
皇帝面色一沉,冷冷看她二人:到底是谁给太妃下了毒?
下毒?二人一脸懵逼,纷纷摇头:贫尼们都是根据静和公主开的药方抓药煎药的,万不敢下毒啊!
那方子微臣看过,的确没有问题,可院正也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皇帝才又问道:那药方没有问题,每日的药有没有问题,你可检查过?
回禀皇上,每日的药微臣必亲口尝过,没有问题才是。院正解释道。
那问题出在那儿!要是说不出来,你们全部给老太妃陪葬!皇帝盛怒,众人齐齐跪下,无康这才白着脸,似乎想起什么来一般,道:前些日子静和公主曾来过,悄悄给了贫尼一些药丸,说要贫尼瞒着院正给太妃服下,不知是不是那些药丸有问题。
药丸?皇帝眼神冷冷一眯,院正也赶忙道:什么药丸,你赶紧拿出来我看看!
无康瞥了眼一旁吓得直哆嗦的无慧,心里冷冷讽刺一声,立即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个玉瓶来。
老嬷嬷看到那玉瓶时,心里都一哆嗦,这玉瓶的确是魏如意常用的,但她怎么可能瞒着众人让无康给老太妃用药?
她正想着,那太医已经喊出声:对,就是这药丸有问题!
皇帝勃然大怒:混账,立即把魏如意给朕抓来!
皇上息怒。一直不曾出声的楼衍这个时候才终于走了出来,灼华却是道:国师大人,难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维护她吗?如今受苦受罪的,可是太妃。
皇帝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一副楼衍胆敢替魏如意求情,就绝不会放过他的样子。
姜宴见状,也跟着走了出来:父皇,如意是什么样的人儿臣很清楚,她绝不会害老太妃的,否则当初她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救老太妃下山了。
若不是那次,她如何得来如今的地位。七皇弟,你到底见过的人和事还少,不知这世间险恶。荣王垂眸道。
姜宴面色微青:如意她绝不是好此虚名的人!
可贫尼亲耳听公主提过,她既图名又图财,为的就是这个公主的名号。无康跟着道。
姜宴拳头死死攥着,灼华这才上前一步,跟皇帝道:父皇别生气,国师和七皇兄也是受人蒙蔽了,现在只要派人去拿下魏如意,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皇帝冷着脸,要派人出去,却见楼衍淡淡抬起头,跟老嬷嬷道:且请嬷嬷去看看那药丸,若是我没看错,那药丸应当是老太妃常吃的香砂丹,健养脾胃的,与如意所开的药并不相冲。
老嬷嬷会意过来,立即去拿了几颗来,闻了闻,又放在嘴里尝了尝,才跟皇帝道:回禀皇上,这
不可能的,静和公主给我的不是什么香砂丹。无康见状,立即急得出声。
老嬷嬷的话停下,抬眼看她,院正也狠狠拧起了眉头,这蠢货,老嬷嬷话还未说完,她就急着辩解什么!
荣王抬眼看了看皇帝变幻的表情,道:既然院正亲自检查过这药,若是香砂丹,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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