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意见她考虑的周到,也跟着放心不少。
有机会我们再说说。
嗯。陈言袖应下,二人这才分头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滂沱大雨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魏如意早上还没起,就听人说二夫人来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阵她昨晚在梦里都难以忘记的馨香便传了过来,她心里咯噔一下,转眼床边一沉,俨然是某人很自觉的坐在了她床边。
如意,醒了吗?
二舅母。魏如意装作睡意朦胧的样子,揉揉眼睛,还不等看清二舅母那兴高采烈的脸,便先看到了她身后候着的四个壮实的丫环。
她预感不好,想扭头回去缩到被窝里,手腕便是一紧,紧接着便被二夫人给拖了起来,利索的给她换上了她今儿一早特意去成衣铺子挑回来的衣服,浅紫色的罗裙配着一条玉色的挽袖。这衣裳的款式,跟二夫人身上这套深紫色的广袖长裙简直是母女装。
换好衣服,魏如意又在她亲切的注视下,洗漱完毕,再被押着,由二夫人亲自给她梳了个十分复杂华丽的发髻,缀满了起码两斤重的发簪。
这华丽是华丽,好看是好看,但魏如意觉得自己的毛孔都透不过气了。
二舅母,这些是不是太多了。魏如意小心问道,二夫人大手一挥:这算什么,我是瞧你年纪小,特意少带了些来。说完,又叫人上了早膳来。
五色的粥,充满少女心摆盘的菜肴,长长的桌子上足足摆了十八盘。
十八盘,魏如意吃正餐也没吃过这么多盘。
二舅母,是不是太隆重了?
我是瞧你小,才减了十道菜,快来尝尝,这粥对皮肤好,还有这菜二夫人极有兴致的介绍着,现在的魏如意在她眼里,仿若一个供她打扮的娃娃,既粉嫩可爱,还乖巧听话,让她满意极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不管她怎么打扮,都好看。
陈言袖一早过来寻魏如意说话时,雨伞还没放下,瞧见二夫人扭头就要走,被魏如意一嗓子喊住了,这才不得已进来受刑。
整整一天,魏如意半步都没踏出过院子,陈言袖更别说了,她虽有功夫能跑,但陈府就这么大,她们能往哪儿跑?
而且就连木英几个丫环都没能逃过此劫,等到了晚膳时,一屋子女眷哭笑不得又十分的头疼。
是真头疼,那么重的首饰,压得魏如意脖子几乎要断掉,更别提一直不怎么打扮的陈言袖了。
陈老太爷看到这一幕时,没忍住大笑出声,二老爷陈坚才不得已对自己夫人又是一番劝说,她打扮的心思这才熄了下来。
可魏如意每次看她的眼神,总觉得她还在蠢蠢欲动,让她十分不安。
不安的情绪,在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雨里,终于慢慢平复过去,第四天已是七月末八月初了,一大早,魏如意还来不及感慨一句天气真好,就听人传来消息,说安长公主忽然病了,皇帝口谕命她亲自去诊治。
魏如意赶到安长公主府时,莲心已经乱了心神,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了,瞧见她来了,才哭出来。
魏姐姐,你一定要救救祖母。
我先去看看。魏如意说完,跟着丫环进了里屋,可才进来,就见到了面色苍白眼眸紧闭的安长公主。
她好似睡着了一般,但眉心却一直皱着,似乎有些难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魏如意问道。
有两天了,起初公主只是觉得困乏,可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今儿一早,醒都醒不来了。一直伺候的丫环低声呜咽,魏如意上前把了脉后,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
是毒药,跟大姑母所中的毒一样的毒药。
当时她就没查出是谁给大姑母下了扶桑的毒,如今这毒竟又出现在了安长公主身上。
这两个人都与夺嫡无关,谁要害他们?
魏如意百思不得其解,又细细问过一遍安长公主最近的饮食后,仍旧一无所获。当初大姑母好险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就中毒了。
魏姐姐,祖母还有救吗?莲心在一旁问道。
难。魏如意轻声道,不是她舍不得那仙灵果,实在是安长公主所中之毒比大姑母要深得多,就好似是,背后下毒的人,给大姑母下毒,并不是要她死而是想用来威胁某人一般,可安长公主所中的毒,是奔着要她的命去的。
话落,安长公主的睫毛动了动,魏如意赶忙让莲心来喊她,莲心哭着喊了好一会儿,安长公主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安长公主两鬓原本只是花白的头发如今已经霜白,脸上的皮肉也仿佛一块老树皮一般枯瘦的耷拉着,她睁开眼睛,看到莲心的一瞬间,眼泪就落下来了,颤颤的想要说话,发出的声音却微乎其微。
祖母,您跟莲心说说话呀,您别丢下莲心一个人
莲心悲伤的哭着,魏如意看得心酸,可安长公主的病,她无能为力。
她拿出颗药丸来,是护心丹,勉强能护住她如今的心脉。
伺候着她吃下药后,魏如意才要起身,安长公主便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说着什么。
魏如意听不清,只俯身凑近了些,才听她轻声道: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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