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知道二春丢了命以后,十分自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当初非要拉他们进来,他们不会出事的,二春也不会死。
她痛哭着,魏如意只坐在暖榻边,细细的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的手现在冰冷的厉害,肚子好像又疼了,钻心的疼。
她不止是伤心,她还恼,恼自己明知道姜棣回京了,还没有加大戒备,没有更加小心翼翼。
可她不论如何也没想到,姜棣回来后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他还妄想让自己跟前世一样相信他,替他去做那些冠冕堂皇的事。
小姐,陈小姐出事了。
正想着,外头又有丫环跑了进来道。
魏如意急急站起身来:怎么了?
陈小姐自己承认曾打过两位姨娘,老太爷方才登门之时,气得直接在昭王府内打了陈小姐二十鞭子,陈小姐现在晕过去了。
才二十鞭子怎么可能晕过去木英忙道,她了解陈言袖,在战场上挨两刀都不会倒下的人,除非老太爷是下了死手了。
那丫环战战兢兢的说了实话,却也证实了木英的猜想。
现在陈家人都以为,那两个姨娘就是陈言袖给逼死的了。
魏如意不禁把这件事也联想到了姜棣身上,他现在最怕的是太子掌权,所以一定会想尽办法分散太子的助力。若是如此,那他一定还会继续在言袖姐姐身上动手脚。
完了,烈染!
魏如意想到自己知道言袖姐姐被打都这么生气,何况千里寻来的烈染?
她立即朝外喊道:阿义,烈染现在在何处?
阿义从屋顶下来,立即严肃道:烈染被尊上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这个消息应该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魏如意暗暗松了口气,可现在也不能耽搁,说不定外祖父气急,还会做更过分的事。
但在她踏出房门的一刻,看了看陈府的一角,脚步又收了回来,问雪无痕:裘图可还在你手里?
雪无痕明白她的意思:现在用?
嗯。他不是害怕太子掌权吗,我非要逼得皇帝立即把权交给太子不可!说完,魏如意这才往昭王府而去。
现在的昭王府内,四处弥漫着血腥味,陈老太爷气得脸色发青,手里血淋淋的鞭子还要抽下去,到底是被哭着的二夫人给拦下了。
陈有才也替陈言袖挡了几鞭子,都疼的脸色发白:祖父,您真要打死她不成?
她如此善妒,还敢打杀了昭王的宠妾,不教训一番,如何平众怒。陈老太爷眼里嚼着泪水,他的亲孙女,他哪里舍得?可这两个宠妾身份不一般,都是大臣家的庶女甘心来做妾的,与姜宴也是多年的感情,如今竟死了,他要是不罚,别人追究起来还不知怎么折磨他的言袖。
二夫人哭得不行:那也不能把她打死啊,大房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了,若是打死了,你让大哥自尽去?说完,还瞄了瞄一旁的姜宴。
姜宴皱着眉,自从知道母妃晕倒开始,他心里是有一点怨的,如今又死了两个姨娘,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给言袖的权利太大了,让她从一个有规矩知礼数的小姐,变成如今的模样,但毕竟是自己的王妃,是如意的姐姐。
王妃累了,送王妃下去休息吧。姜宴缓步走到她跟前,轻声道。
陈言袖看着站在跟前的锦靴,微微抬起头,看他,他眼里有怜惜,有包容,却没有信任。
旁边的侍女要来扶她,她想自己站起来,可是真的没有一点力气。
袖!
急切的声音传来,烈染的身影出现,魏如意迟了烈染一步。
他是怎么知道消息的?
袖!烈染看到后背全是血的陈言袖,简直要疯了,冲上前便推开旁人要扶住陈言袖,好在陈坚眼疾手快,上前便把陈言袖夺了过来放在了姜宴怀里,而后才拉着烈染道:你怎么来了这里,跟我出去。
谁把她伤成这样!烈染红着眼睛,浑身的杀气,况且他本就生的高大,这会儿力气更是大得惊人。
陈言袖不知说什么好,姜宴轻声问她:是你信里说的人?
嗯。王爷陈言袖想解释,姜宴只轻声道:我信你。陈言袖没必要骗自己,否则她当初也不会愿意嫁给自己。
陈言袖看着他疏朗的眉目,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在烈染还要过来抢她的时候,姜宴干脆将陈言袖打横抱在了怀里,漠然睨着烈染,道:本王的王妃,不需要别人来扶。说罢,抱着陈言袖便往后院而去,一步一步,走得很稳,陈言袖半点不会觉得扯到伤口。
只是这会儿她有些恍惚的,分不清姜宴是特意这样待她的温柔,还是他脾性就是如此,若是换个人,他也会这样温柔。
袖
袖什么袖,大老粗,谁让你来的,差点坏了事你知不知道!陈有才训他,烈染一个眼刀甩过来,陈有才也将手按在了刀上,直到魏如意过来问烈染:你怎么出来的,是不是萧王的人找你出来的?
萧王二字一出,陈家的人都愣了下,陈有才却瞥到了昭王府那个站在角落里低着头的侍女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惊愕的抬起了头。虽然十分隐僻,但他还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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