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言袖姐姐,烈染的事儿,你跟殿下说过没?魏如意问她。
说过了,不过此番回来,他还没空跟我说上话,不知他是否介意。陈言袖想着方才他抱自己回来时的贴心,浅浅一笑。
魏如意看她自己都这样,自然不好多说些什么,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府里还有不少别的人,姐姐在府里,一定要小心防备,出了什么事,一定要跟陈家说,陈家永远是你最可靠的靠山。魏如意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慰。
陈言袖自然是明白,只笑眯眯看她:马上就是你的大婚了,你准备的如何了?
魏如意小脸一红,准备是准备好了,可衍哥哥还在天牢呢,头疼
楼衍依靠在太师椅里,阳光从小窗投进来,让这个房间变得不那么幽暗。
国师说给自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没想到竟是这里。
清朗的声音传来,楼衍起了身。
太子看着他,露出笑容:国师与本宫客气什么,很快,本宫就要感激国师大人了。
太子殿下一切顺利便好。
自然顺利,有国师大人这样精心谋算,何处能有纰漏?这天底下的事,只要你楼衍肯算,就绝不会有遗漏之处,对吧?太子淡淡讽刺着。
楼衍知道,他还因平王妃的死而对自己心存怨怼。他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淡淡道:很快就要查出当年皇上灭平王妃一家的真相了,太子殿下应该格外防备,皇上虽然如今身体不好了,但还如当年一样英明。
太子没说话,只深深望着他,带着怨恨,带着不屑和轻蔑,最后也只化作一个冷淡的笑容:那本宫就听国师的,立即去盯着这件事,保证它务必顺利进行。
太子英明。
不过听闻明日便是国师你的大婚之日,可国师你如今还在大牢里,你赶得及迎娶佳人进门吗?太子问他。
楼衍凤眸清然,想起魏如意,眼底都溢出一丝温暖来。
太子放心,微臣自有办法。楼衍目光平静的与他对视,看着他眼中那一丝冷漠,格外的平静。
太子没有再多留,因为跟楼衍对话,他透露的永远只是要告诉你的信息,关于别的,他一个字也不会说,任何人也别妄想打破他的平静,让他露出慌乱之态。
等他离开,才有差役走了过来,恭谨道:尊上,外头准备的差不多了。
楼衍看了看这阴暗的牢房,轻声道:告诉皇上,他要我做的事,我愿意做了。
是。
差役迅速离开,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宫里。
皇帝知道此时楼衍传来这样的消息是因为他即将到来的婚期,笑笑:朕在他眼里,还不如一个小女子重要。
皇上高公公端来热的药,还不等开口,皇帝只抬眼看他:你说朕要是杀了楼衍,会怎么样?
高公公的心猛地跳了下,而后才如以前般笑着道:皇上可别为难老奴,老奴什么也不懂,只懂怎么伺候您。
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喝完药,才合着眼睛靠在床边休息了,半点没有要放楼衍出来的意思。
当晚,马尚书上奏,说查到了当初平王妃娘家凌家的冤案,而且折子才传到皇帝手里,消息便在民间传开了。
关于这凌家的神秘传言,也迅速在民间掀起一阵波浪。凌家当年乃是塞外的一处部落,当时的平王在北征的时候,与这个部落意外开战,结果与部落首长的女儿相爱,也就有了后来的平王妃。
平王妃率部落归降,并改了汉人的姓氏嫁入京城来。
但因为皇帝因为被奸人蒙蔽,而将整个凌家秘密处决了。
这样的消息放出来,无疑是重磅炸弹。抄家灭族不是小事,所杀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百条人命。
皇上,皇上!
高公公看着皇帝拿着奏章捂着心口直直晕倒过去,吓得大喊。
皇帝躺在床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好一个马尚书啊,他想做什么,想查什么,想指认朕昏庸无能,竟杀了几百个无辜的百姓吗?
皇上,也许马尚书只是因为当初平王妃的流言,而追查出了这桩事高公公劝慰道。
放楼衍出来。皇帝深吸一口气,终是寒声道。
高公公知道他是自己无法处理这样棘手的事了,立即应下,找人去放楼衍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事,平王妃一事,只是一个开始。
赵霁坐在酒楼三楼的雅间,听着里里外外都是谈论此事的人,轻轻一笑,要是小言在,皇帝不会有喘息之机的。
不过也罢,小言不在了,当初的事便让他来借着这阵东风,替他完成。
喝完最后一口酒,他下了楼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国师府,看着挂着大红喜绸的国师府门口,轻蔑一笑,第一大奸臣,还想着娶美人呢,只可惜了那样的美人,竟嫁给这样的人。
可惜啊,真可惜。赵霁勒紧着缰绳,驾着马便走了。
牧云从府里走出来,看着赵霁的背影,浅笑,不知道他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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