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章出南风院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朝着暗处某处道:我有话跟你说,到我书房来。
暗处正小憩的雪无痕闻言,眉梢微挑,他竟是知道自己在这儿?
看着魏祁章离开,他也没什么迟疑的迅速跟了上去。
知雨回来,将手里的灯笼交给一旁的丫环之后,便把人都打发出去了。
她走进里间,瞧着还在抓紧时间看书的魏如意,又替她多拿了一盏蜡油灯过来:夜里看书容易伤着眼睛,小姐明儿再看吧。
我也睡不着。魏如意浅笑,言袖姐姐那儿出了事,她还担心着,根本没有半点睡意。
那奴婢叫人给您泡点杏仁茶吧。知雨笑道。
先不急,白杏可与你说了什么有用的东西?魏如意问她。
知雨想起白杏说的话,点点头:白杏的确擅长打听消息,这府里的一举一动她竟是都知道,还说此番侯爷中毒,其实是在吃了侯爷的贴身丫环红儿送去的茶才毒发的,而且红儿夜里曾悄悄出门去见过二公子,就是这几日的事。
知雨说着,自己都觉得不敢置信起来,若是毒真是红儿下的,红儿又与二公子来往密切,那说不定其实背后的主使是二公子。
还有其他的吗?魏如意又问道。
还有,侯爷今儿一早本是要去萧王府的,昨儿就叫小厮们准备马车了。知雨将白杏说的有的没的都说给魏如意听,自己也升起怀疑来:小姐,您说怎么就这么巧,侯爷要去见萧王爷的早上出了事儿,红儿怎么不挑其他时候下毒?
魏如意也不懂,若真是二哥做的,那他为何要阻止父亲见萧王?
还有今晚二哥说的那些话,分明是意有所指,难道萧王是打算利用父亲,来对付自己么?
告诉白杏,多注意二哥院里的动静。魏如意道。
知雨应下,立即去找白杏了。
魏如意想了想,还是决定叫雪无痕悄悄去把红儿绑来问问,但她连喊了几声都不见动静。
牧云?魏如意见喊不到雪无痕,便改口了。
牧云倒是很快出现在院子的暗处,瞧见她,目光微微闪了闪,才快步上前垂眸道:夫人有何吩咐?
雪无痕呢?
被二公子叫走了,夫人可是有什么事要办,我可以代劳。牧云道。
魏如意看着他垂着眸子但身形紧绷的样子,忍下没告诉他:是想问问他以前的事,夜深了,这里很安全,你下去歇着吧。
属下在暗处守着便好。
天寒了
无妨。牧云语气很坚决。
魏如意看着他疏离又生分的模样,只笑笑:那你若觉得累了,就自己去歇着,不必回我,下去吧。
是。牧云离开时,又看了眼魏如意,她个子不好,坐在暖榻边浅浅笑着,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姑娘,可偏偏前世她也是这般大年纪,害死了尊上。
魏如意看他离开,抱着书倒在暖榻边,望着这影影绰绰的房间,缓缓合着眼睛,可暗处却隐隐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这叹息很轻,就好似是飘在风里的一般,魏如意下意识的想要追着出房间,却在踏出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是谁?她问道。
牧云立即从暗处出来:怎么了?
魏如意看他似乎浑然未觉,眉心微微拧起,方才她明明听到叹息了的,可到底是谁?
她没说什么,摇摇头又回去了,环顾四周,还是往昔熟悉的家具,能藏人的地方她也都看过了,可一个人也没有,直到知雨回来,她才简单洗漱后满腹心事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魏如意便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知雨拉开门后,还揉了揉眼睛:怎么了,这天儿还没亮呢
侯爷没气儿了。
回话的丫环脸色微微白着,似乎跑得急了,还在喘着气。
知雨一听,立即去叫魏如意了。
魏祁章早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默默换上了丧服。
公子,红儿求见。有侍女过来道。
让她进来。魏如意眸光微寒,没过会儿,红儿便进来了。
屋子里的下人们都退了出去,红儿还特意去关上了房门。
转头看着即便一身缟素却英俊潇洒的魏祁章,眼眸生出爱意,轻笑:公子,如今事成了,您答应奴婢的事,何时兑现?
我不是与你说过,暂时不要提这件事吗?魏祁章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淡淡道。
红儿咬着牙似乎有些不甘心:可是侯爷没了,奴婢担心,奴婢对您已经没用处了,等这事儿过去了,您要是忘了奴婢怎么办?说完,她微微将衣裳的领口扯松了些,扭着腰肢缓缓贴了上来,手也慢慢朝魏祁章的腰带摸去。
魏祁章略显冷硬的嘴角微微勾起:这么说,你是在威胁我。
奴婢可不敢,但奴婢也要有个保证
她话未说完,魏祁章的手已经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缓缓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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