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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宁想起跟陈有才的最后一别,若是若是当时跟他一起走了,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陈公子。萝宁轻轻垂泪。
    等平贵熬好了鱼汤,天色已经不早了。
    平贵皮肤黝黑黝黑的,但五官端正,为人也踏实向上,萝宁对他还是存着几分信任的。
    姑娘,先喝汤吧。平贵端了汤来,拉了个小凳子就在萝宁身边坐着。
    嗯。萝宁才应下,外面平婶儿含沙射影的骂声又传来了,直言要是年底萝宁不跟平贵洞房,就要把她赶出去。
    平贵有些尴尬:你别听我娘的,你放心,我在家,她就不敢动你的。
    萝宁望着平贵亮晶晶的眼睛,浅笑,点点头表示信任。
    平贵见她这样望着自己,心跳得厉害,后背都发热冒汗起来。
    对了,你说让我打听的人,我暂时还没打听到什么消息,那位公子是叫陈有才是吧,北燕人?平贵问萝宁。
    萝宁点点头,哑着嗓子轻声道:是驻守北燕边疆陈将军的儿子。
    平贵一听,竟是这般的人物,忙道:你放心,明儿我再去问问,知道身份定是好问些。不过这公子,是你什么人啊,未婚夫吗?平贵手心都冒着汗,紧张问道。
    萝宁听到未婚夫三个字,不知为何,竟觉得异常的甜蜜,可想起惨死的莎慕,愧疚又涌上来,摇摇头:是恩人。
    恩人平贵听到不是未婚夫,憨憨的笑了起来,他挠了挠头,又催着萝宁赶紧喝了鱼汤。
    外头平婶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平贵,你哪里来的钱买药的,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崽子,媳妇儿还没娶到呢,就敢瞒着你娘了啊!
    平贵见被发现了,忙起身,又安抚萝宁:你好好喝汤,我去给你拿药。说完,掀了帘子就出去了,不一会儿藤条打在身上的声音便穿了来。
    萝宁担心的看去,只看得到烛光下被藤条打得到处跑的身影,心里越发愧疚,看来,等身体好一些,她就要离开了。
    等平贵遮遮掩掩身上的伤端来药时,萝宁已经从小包袱里把她所有值钱的金银首饰都拿出来用一个手帕包起来了。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平贵忙道。
    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这些我都用不上了,便送给婶婶吧。萝宁笑道。
    平贵看着这些精致非常的首饰,便知萝宁身份绝对不简单,忙道:不用,我娘用不上这些
    什么用不上。在外头偷听的平婶儿见平贵居然拒绝,掀了帘子就进来了,看到这堆首饰时,眼睛几乎都放光了,再看萝宁,那目光也不一样了。
    娘,这些你不能拿!平贵气道。
    好,我不拿。平婶儿眼睛微微眯起,打量了眼萝宁,她就说萝宁这皮肤细嫩的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小姐,怕是哪个大户人家离家出走的富贵小姐吧,若是如此,平贵娶了她,还愁不能飞黄腾达?
    打定主意,平婶儿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眯眯道:平贵啊,您赶紧伺候她把药喝了。不过今儿你就别睡地铺了,外面冷了,你再睡地铺,岂不生病了?
    我不睡地铺睡哪里平贵还未问完,平婶儿回头就把平贵用来打地铺的被子给抱走了,还留下一句:当然是跟你媳妇儿睡,都是夫妻了,难道总是睡地上?
    平贵气得不知说什么好,萝宁也怔住了。
    你放心,我今晚就睡凳子上。平贵拿自己娘没法子,又怕萝宁担心,忙说完,便把药放下出去跟他娘争执了。
    萝宁望着手里的药,再看着放在一旁的首饰,微微抿起了唇角。
    陈有才刚入扶桑,便被人给盯上了,他自己也知道,所以他干脆堂而皇之的住进了镇上最好的客栈,并打发了小二去准备车马和干粮。
    公子是要去哪儿呢?小二端来晚上的饭菜,瞧见他站在窗边不知想些什么,笑着问道。
    奇峰断崖的山脚。陈有才也丝毫没有隐瞒。
    小二微微一愣,知道陈有才是拆穿了他的身份,便笑道:这山崖底下常年聚集着瘴气,草木野兽都不是好对付的,就是附近最有名的猎户也轻易不敢进去,公子去那儿,岂不是自寻死路啊。
    那你们最好盼着我别死在那儿,我陈家军就等在扶桑边境,我死了,你们陪葬的人可不少。丹羽家新政未稳,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吧。陈有才回头,目光清寒。
    小二听着他的话,看着他这副模样,放下手里的东西,恭谨一笑:陈少将军果然不亏曾是将单枪匹马杀入敌营的人,气势和心思的确非寻常人能及。那小的就先预祝陈少将军此行成功了。不过从山崖上跌下来的人,就算当时没死,过去这个把月,也早被野兽分食干净了。
    小二说完,看着陈有才垂在身侧紧握的双手,笑了笑,又行了礼,这才转身走了。
    陈有才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什么也没说,不管怎么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找到人之前,他绝不会轻易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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