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啊!明儿我已约了他去器山猎马头熊了。孙须大口地灌了杯茶,甚是豪气。
马头熊?孙业成听得也怪。
啊, 这几个月来器山南麓的人家常遭马头熊的害,几头猪都给偷了,我前儿听弟兄们说了,正巧段辰也在,便约了他同行。孙须顿了顿,又道,天下太平了,我们这 些军士又无事可干了。皇上又没好好地训兵的旨意下来,许多章呈又太老,真是无聊啊!我也只有趁着这时段给大家伙点乐子玩玩了。
孙预轻笑,那些兵士都不还家过年么?据他所知,亦快有还家的恩旨下来了,那些将士照理都该整理行装了。
这不还有几天么?明年还用不用征召他们,大家心里可都没底呢!有几个还想着如果不用回来了,就回家娶个媳妇,过过小家糊口的日子算了。嗟!没出息!
孙预听到这话却是沉吟了下,须哥,你让他们随时作好准备入伍的打算,依我看,朝廷恐要备武了。
备武?孙业成微微一怔,匈奴那边还是麟王?
孙预放下手中的笔,细细斟酌了下,麟王是个问题,匈奴更是大患......平藩一事已让朝廷深深意识到武备之弱了,还不如个藩邦,这是一道警谕啊!
当真?孙须听得一喜,不是平乱,而是真正地打匈奴,建立百世功勋,他光是想着就乐上了。
孙预见到他这般面貌,不觉莞尔,当真。要不巡校之时会着你说说对军备的意思了。须哥啊,我看近几日,你便把具体的章程告诉段辰,让他代你上奏吧!
啊,好啊!不用他来代,我自己写一份也行啊。
不行!孙预摇摇头,你上次在巡校场可是把胡将军的部队和禁军都给得罪了,这军制改革的事儿,谁说都行,就你不行!
孙须扁扁嘴,心中对这些计较不甚耐烦,管他谁上呢!咱又不居这个功,只要能训练一支好部队,能去打个漂亮的大仗,管他这些个破鸟事!
这话说得孙预与孙业成都笑起来,孙业成一直对这个儿子无奈有加,但偏偏这孩子只一心戎武,虽行事乖张,但居然也颇有将才。性虽大而化之,但真要到了战场上,却又谋局全篇,不废战事。是让他喜欢又不得,厌恶又不得。
二爷,大少爷,三少爷,太爷请你们入祠堂。孙泉在玄关处低声恭请。
嗯,这便过去。孙业成整整衣衫与二人一同入拜祠堂。
流年faye 2007-03-29 19:11
第二部 庙堂篇 第十七章 石意思动
十二月二十,正是各部最繁忙的日子。礼部、工部不仅要应付国用,还要腾出手来筹办新年的庆贺。当然内务府、宗人府也跟着焦头烂额。同时吏部要负责官员考绩,刑部要审批大量案卷,择要收录。
户 部是任务最重也最无头绪的。前段日子户部侍郎撤换,尚书汲克调任,方星降职,只升了个风显明上来主理。人手不够,又是新的一套。光是清算国帑就已够呛,更 不用说还要进行来年的财政预算。人力不够,心力更不够。但也只能僵着,风显明屡屡求助于闻家帮忙,但闻谙身为尚书省左丞,同样事务缠身。水扬波都是身兼两 职,忙不过来,哪还有余力管他?当然闻家也不想插手这个烂摊子,怎么做怎么错的事,他们避都来不及了。
妫语自然清楚这个情形,却只拿眼瞧着,嘱咐德王佐理,至于人手,一直缺着,没有补上的意思。众臣都看得明白,这是皇上拿眼看着算科一试呢!
不是孙家人,更不是女皇自己的人,只是这明里看来,总是闻氏独领了户部。但现在这个户部是做对无功,做错要罚。所以用了德王,看来他今后是行什么错什么喽!
孙预瞧得清楚,自然也乐见其成,他身领六部百官,少了一部还省心多了。
至 于兵部,却变得极为微妙。北防一直有军报频传,匈奴小打小闹地常常劫掠边地城镇,且这个月还拿到了一份颇有分量的军报:剌刺纂其兄位,成为匈奴大单于,囚 左贤王撑犁孤涂于雅兰乌木草场,并袭掠纪州东胜,兵犯企口,意图叩关,进兵原州武泉。幸得武泉行军司马章戈与其女章畔率军抵制才阻其于关外,但险情未解。
这样一份军报于新年之际提上来是不是合适呢?孙业清颇费思量,跑去与自家大哥商议,孙业环以为女皇大力提倡新政,于外防上的顾忌可能就会少很多,且依女皇的心性猜度,怕是于戎武方面不会大大着力。
孙业清心中略有疑惑,平藩不也是大仗么?不也是指挥若定地下来了么?甚至可以说女皇亲政的基石便是其打下的,因为她几乎参与了每一次的战略布置,大胆启用孙须,重用胡前。这似乎在在都表现出其文治武功的决策力。
孙业环听了这番疑惑,长久地沉默着,他自诩阅人无数,但这位年方十六的女皇却让他顿感扑朔迷离。她到底在想什么?他一点数都没有。末了,他只关照了一句,即便要备武,也不当处于新政未稳的现在。
孙业清领命而去,却于途中碰上正要回宫禀事的知云。二人打了招呼,知云见他面有愁容,想到他身在兵部,便出声相询,孙大人这是由摄政王府来吧?瞧大人满面愁色,可是遇上了不顺心的事儿?孙将军的伤怎么样了?
哎,唉......孙业清长叹,转而又看向知云,方才问起将军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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