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04页
    妫语朝王随点了点头,不必担心他,木清嘉早在我……先皇手上就已拔擢为四品京官,如今想也是以四品官阶代巡乌州。到时,庄怀必定以木清嘉之意为左。其人应该也不难拢络,这个人,就凑合着看吧,不用多费心机。
    嗯,那我们先和杜叙打个招呼,让她马上布置一下,对于那个木清嘉,不能怠慢。王随应了声,引着几人走入一家名唤汇风楼的茶楼。
    才跨入店堂,掌柜的便亲迎出来,朝王随与沈磕仪打了个拱,笑道:当家的等候多时了!各位请!
    赵掌柜,上回说要留给我的乌州锦云没忘吧?王随边走边打趣,看来熟络得很。
    呵呵,王爷的吩咐,赵某哪敢忘了!一斤锦云,早给您备好了!掌柜惯常地露着一张笑脸,在前边引路。
    穿花绕庭地走过几折廊子,一颇为清静雅致的小厢房便隐在一角芭蕉茂盛处。
    赵掌柜在门外轻轻扣了扣门,大当家,王爷他们到了!
    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一名笑容可掬的女子便立于玄关处朝王随他们拱了拱手,呵呵,总算把贵客给等到了!请吧!她侧身一让,细密的眼神微微划过玲珑与妫语,在妫语身上顿了顿,仿似闪过一抹什么考量,然不过一瞬,似乎连身形都未曾停顿。
    妫语不露声色地一笑,对那格外停留的一眼只作不见,心中却暗暗转了转,此人只怕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狐狸杜''''杜叙吧?乍一看似是亲切而和气,然未曾多问的那一眼,却足以表明,其心思深密,绝非外貌所似之随和。
    入得厢房,其实也不过闲话家常。午膳用过之后,才开始转入正题,然妫语自始至终只是坐于一旁,不发一言。因仍在喝药,于茶水她便沾不得,只能轻轻嗅着满室里萦绕的清澈甘醇的锦云茶香。乌州锦云是贡茶,她自然是知晓那味儿的。
    几 句交待下来,王随与杜叙已大致谈妥。杜叙将手中的帐册预算收好,不由又朝一直沉默无声的两人瞅了眼。玲珑是一直低眉顺眼的安静,而另一位,似乎就有点有别 于常人的闲适了,一种泱泱气度,虽在举手投足间刻意隐藏,然而却依旧有迹可寻。不简单!杜叙瞥了眼一直避而不谈的王随与沈磕仪,也不急于知晓妫语的身份。 热络地一笑便道:好了!正事已经敲定!今儿便到别院好好聚聚吧!她起身便引众人往外走。
    我正等着喝你二十年的''''玉樨''''呢!王随半点不客气,边起身边狮子大开口。
    杜叙微微挑了挑眉,依旧笑得很热络,你王兄弟都能把官盐常股交给我办了,小小一点''''玉樨''''酒,我杜叙又岂会舍不得?
    王随一听这话,马上把脸色一正,我可没说要给你哦!你心太黑了!独吞了海外的业务,乌州、平州、元州、长泉、瀛州差不多都有你包下的港口,现在还想伸到盐业上来?各地已有好几处向总会抱怨了,说袁大当家偏心!
    杜叙闻言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可还不是王兄弟与袁大当家罩着杜叙我么?不过盐业一事么,都在乌州的地界上了。小妹我一直在东边几个州府跑,上下多少熟一些,也好打点……
    你不必说了!这次是总会亲自购下常股。王随朝她得意地一笑,把两手一摊。
    总会亲自来?杜叙心头转过千转,是打算正式入主盐业了么?嗯……乌州官盐相对还算稳一些,但元州与桐州就相当不稳,这个决断下得似乎……她以非常精明的商业头脑估算着利弊,总觉得如此做法有欠妥当。
    王随微挑的眉宇朝妫语略略扫去一眼,却但笑不语。
    妫语听到这时,心头已经雪亮。原来好戏竟是一出接着一出地唱啊!这生意做大了!不但要吃掉乌州的官盐,还想进一步连元桐二州的官盐都囊括进来。但因为如今官盐私藏高价而不售,积弊难行,因此想让她出面,顺道牵出孙预来整顿。
    果然呵,用心良深!妫语低头叹笑,明明口口声声绝不轻涉仕途,然而却处处打着商会的商机旗号,广注民生。这算不算是她的大幸呢?
    呵呵,原本就是姜太公钓鱼呀,她的确是愿者上钩了,而且上得很甘心!
    一行人由厢房南边一条细石路子走出后院,紧邻闹市的小巷子里已候好两辆马车。方才的赵掌柜不知打哪儿冒出来,又在一旁恭候,几位的行囊赵某已送至别院,请各位就此上车,别院几处厢房早已收拾停当,各位请先歇歇。
    王随拍拍他肩,老赵啊!你真是个伶俐人儿!杜叙给你多少工钱?我加倍付你,你来我这儿怎样?
    赵掌柜依旧笑着,也未见局促与欣悦,那敢情好!王爷抬举,赵某自然感激。但赵某恋家,家中数十口人俱在当家手下讨生计!如蒙王爷不弃,赵某愿举家投奔!
    哎?王随悄悄捏了把汗,朝笑嘻嘻的杜叙瞪了眼,忙打哈哈,呵呵,赵掌柜果然伶俐!
    流年faye 2007-03-29 19:24
    第三部 江湖篇 第四章 云随雁字长
    九月,正赶上紫薇花的末期,凋花残瓣,粉蕊稀落,总有些凄清味儿。
    “相看两寂寞……”孙颀病了,也因病了,才终于得下空来在府里歇上半天。
    “颀少爷,早晚风凉,您刚病着,还是回屋里去歇歇吧。”孙泉是孙府里的老人了,打小看着几个孙少爷长大,眼见病着,总有些心疼,更何况这位还是孙府里最小的少爷。他朝着孙须使了个眼色,想让这位最为年长的孙少爷劝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