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谢景钰便带着阿临回来了,两人似乎玩得十分开怀,正说说笑笑的一起走进府里。
闻声,慕子凌立即看了过去,却见阿临两只手各拿着两盏的花灯,形状各式各样,笑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都要没了,而他身旁的谢景钰,手中也有不少东西,不过大多是笔墨纸砚之物,这会儿他正低头,微笑着听着阿临说话,神情非常温和。
“阿临。”慕子凌开口唤了他一声,把他注意力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闻言,阿临立即抬起头来,看到慕子凌和燕文灏,又看了看他们相牵的手,不由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升起了一些别扭,他小声行礼道:“公子,殿下。”
他虽然很高兴公子找到了能陪伴一生的伴侣,相处的很好,但对方是燕文灏,这难免他想起了公子刚刚入宫时的事,有些郁闷。
看着阿临的模样,慕子凌心里疑惑,面上也露出了几分不解:“阿临?”
把手中的笔墨纸砚之物全部丢到了一个侍从手中,又把折扇打开,谢景钰看了慕子凌和燕文灏一眼,笑眯眯地接过话茬,开口道:“你们竟然回来的如此早。”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挪揄和调侃之意,他是看出了,他这师弟心情非常好。
燕文灏也算是和谢景钰一起长大的,自然很是了解他,如今听了他的话,又看清他眼里的抑制不住的笑意,大抵是猜出了他们看到了先前的一幕,挑了挑眉,他握紧了慕子凌的手,又忍不住偏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侧的青年,眼里是浓的化不开的温柔情意。
慕子凌还对阿临的反应很是疑惑,因此也没有注意谢景钰的话,不过燕文灏也不会坦言告诉他真相,免得他又要更加不自在了。
他可不愿意给自己多找麻烦。
收回了目光,燕文灏重新看向谢景钰,出声问道:“你们去了何处,怎么会如此晚归?”
谢景钰眯着眼,笑呵呵应道:“本是早就要回来了,但后来偶然撞见了一个比赛,是由京城四大书斋联合举办的,几位书斋的老板出手还算大方,若是得了第一名,不仅赠予一副王羲之的真迹和一帖慕大人的墨宝,还有整一年份的文房四宝供应,我觉得有趣,又想起还未送你们新婚贺礼,就准备讨个便宜,拉着阿临去和人比试了一番。”
说着,他又指了指一旁侍从手中抱着的一堆笔墨纸砚,笑眯眯道:“这些便是赢回来的礼品。”
视线转向了慕子凌,谢景钰看了一会,又轻摇着折扇说道:“文房四宝都是由墨方斋提供的,阿临说,你最爱这家的笔墨,至于那幅王羲之的真迹,就也一起赠予你们,作为新婚贺礼,不过那帖慕大人的墨宝,想来你的手中该有许多,我就自己带回了。”
微微点了一下头,慕子凌真心感谢道:“谢谢,若是将军喜欢父亲的字迹,改日我让阿临多拿几幅与你。”
谢景钰道:“如此,便多谢了。”
站在一旁,燕文灏抓了抓慕子凌的手,朝他微微一笑,又给谢景钰递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恰好宅子里也还未备好文房四宝,谢景钰这份礼物,送得很是即时。
吩咐了侍从将其全部送入书房,待福全明日再去收拾,之后燕文灏便敛了敛神色,沉默了一会,对谢景钰说道:“有一件事,或许需要你派人去查探一番,我们进屋去说吧。”
看到燕文灏肃然的模样,谢景钰便知是有正事,就也收起了一贯的散漫,随着他们的步伐,进了正厅。
阿临虽然偶尔跳脱,但这样的场景和氛围,他还是分得清轻重,懂得退避的,便跟着多元和福全两人,一起侯在了门外,不敢进去打扰。
正厅内。
牵着慕子凌的手坐下,燕文灏板着脸,沉默了许久,冷声说道:“今日在夜市,我偶然救下了一名孩童,而后我发现他母亲的手里拿着十三年前宫里统一分发给宫女的荷包,我要你帮我去查一下,她是否是当年出宫的宫女,和母妃之死,又是否有关系?”
虽然谋害母后的良妃和淮王两哥主谋都已死,但他若是还有落网的帮凶,他也不会放过。
慕子凌听了话,先是诧异无比,他先前并未注意到燕文灏有情绪上的变化,接着又是心里一疼,自责不已,他抿着唇,轻拍了一下燕文灏的手,眼底满是对他的怜惜:“抱歉,我……”他当时满是惊魂未定。
燕文灏对他扬了扬唇,摇头温柔地笑了笑,出言止住了他后面的话语:“谦和,你无需向我道歉。”当时倘若不是慕子凌就在自己身边,只怕他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抬眸看了看他们,谢景钰插过话语问道:“那对母子,可有何特征?”难怪他先前查探了许久都不曾找到一人,原是就藏在了最是危险的京城,被他忽视了。
沉吟了一会,燕文灏道:“我可以把画像画给你。”虽然已是入夜,但今夜的街道之上,都是灯火通明的,他把两人的长相,都看得十分真切。
谢景钰闻言,点了点头,承诺道:“好,那待你画完了,便派人送来给我,我会让人仔细去查探的。”有了之前共同抵御淮王的那一战役,如今他们二人相交,也无需像以往那般避讳了。
“嗯。”应了一声,随后,燕文灏又对谢景钰表示了感谢。
谢景钰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你我是师兄弟,这点小事,何须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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