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激情过后,燕文灏看着怀中已经累得睡过去的慕子凌,想起今日早朝发生之事,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心疼了起来。
他答应过不会再让慕子凌受半点委屈的。
他需要一次解决这些麻烦,他的皇后,只会是慕子凌,他的后宫,也只会有慕子凌一个。
抿了下唇,燕文灏知道,当年离京去往江南前,他给慕子凌的承诺,如今该是时候要办了。
想好了要怎么做之后,燕文灏便又低头亲了亲怀中青年的唇瓣,温柔地笑了笑,然后紧了紧抱着他的手,闭上眼,入了眠。
第二日早朝过后,燕文灏便传召了雪无痕。
雪无痕到来时,谢景钰也在,他满脸无奈地正蹲在火盆旁,一份一份地往里头丢奏章,听了脚步声,他抬起了头,跟雪无痕打了声招呼,而后又重新低头,烧起了奏章。
雪无痕虽然长得只是清秀,但许是身为国师,本就有灵气的缘故,所以周身散发着一种独一无二的气质,使人看了他,就不愿移开目光,此时,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袍,缓步走进来,便引的许多宫侍都情不自禁地去看他。
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燕文灏摆了摆手,示意殿里伺候的其他宫侍都下去,只留下了福全,之后便指了指两旁的椅子,对雪无痕道:“坐下吧。”
雪无痕朝燕文灏行了个礼,‘嗯’的应了一声,便直接坐了下来。
福全给他上了茶,很快,谢景钰也烧完了奏章,拍了拍手,走过来坐了下来。
偏头对谢景钰点头后,雪无痕饮了口茶水,之后便直言问道:“陛下找我,可是为了群臣上奏的立妃之事?”
“是。”燕文灏道:“朕希望国师你能再帮朕一个忙。”
清冷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燕文灏,雪无痕沉吟了一会,问你道:“陛下可是当真只要皇后一人了?不会后悔?”他已经猜到了何事。
燕文灏点了点头,认真道:“是,我只要他一人足矣。”
听了这个答案,雪无痕并不惊讶,他的眼里浮出了些许的笑意,颔首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此甚好。”
雪无痕又道:“陛下请说,需要我如何帮你?”
谢景钰也很是好奇,竖起耳朵准备听燕文灏的话。
燕文灏微微一笑,便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说了出来,昨夜,他认真思索后,又把原先想法重新加以修缮,他的目的不仅仅只是要群臣妥协,更要他们也从心里认同慕子凌。
雪无痕的身份提醒了燕文灏,人总是对鬼神之类虚无之事尤为敬重,而这些话若是由国师口中说出,说服力便又更强了。
听了燕文灏的话,雪无痕和谢景钰都忍不住惊讶,这个想法,到底是有些大胆了,不过两人仔细一想,却又觉得是最好的法子了。
思索了一会,雪无痕便点了头,答应了燕文灏。
燕文灏满意一笑,道:“如此,此事便交由你们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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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钰和雪无痕的动作很快,三日之后,京城忽然传出了一则传闻。
究其源头,竟是从祈天塔流传出来的。
原是一月前,国师雪无痕算了一卦,算出当今皇后慕子凌,虽是男儿身,但生来就该和燕文灏一起,他本是上天派下的仙人,专门替燕文灏挡去所有灾难的,燕文灏若是失去了他的庇护,便会患上重病,药石无医,而若是有了他,又敬他爱他,与他携手白头,便会一生无病无忧,直至长命百岁,大燕也会因此太平和乐,风调雨顺。
百姓本就较为盲目,又最信鬼神之说,何况燕文灏原先确实病重,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但迎娶了慕子凌后,确实是恢复了健康,再加上这言论是从祈天塔传出,而且这几年来,他们的日子确实越来越好了,便对此越发深信不疑,觉得慕子凌就是仙人下凡,对他敬重无比。
朝中官员听了此番言论,自是没有全信,只是带着心里有怀疑,派出了几位代表,让他们去了一趟祈天塔。
十五日后,祈天塔开启,那几名官员纷纷归来,便把自己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都告知了大家,又言明了先前传出的那则消息,确实是真,是国师亲自测算出来的,而会流出市井的原因,是祈天塔一个小侍童回家探亲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如今已然受了惩罚。
闻言,文武百官虽然还有怀疑,但到底不敢拿皇帝的性命来赌,而那些蹦跶的最欢的言官,也都禁了声,不敢再高声指责了。
不过,那些上奏请求填充后宫和立妃的折子倒还是不少,有些大臣的心里,还是存着一些侥幸,想让自家的女儿能入宫,尽管不能为后,但或许有朝一日,能入了燕文灏的眼,得宠,生下皇子了呢?
只是,他们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但还未来得及跟自家的女儿耳提面命一番,燕文灏便亲自去了一趟太庙,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以‘愿大燕繁荣昌盛,百姓安定和平’为缘由,祭告天下所有人,他这一生,只会有慕子凌一个皇后,敬他爱他护他,后宫亦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
消息一出,震惊了所有大臣,百官纷纷上奏请求燕文灏收回成命,毕竟他还没有子嗣,不能不留子嗣继承皇位的,但无论他们如何劝说,言官又跳又闹,威胁要以死相谏,燕文灏都是心意已决的模样,甚至在祭天之后,又立即立了九皇子燕文肆为太子,以表自己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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