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皇朝耶!皇国的世子!与黑丰息齐名的四大公子之一的人耶!。一旁静默有一会儿的韩朴,此时眼睛睁得大大的、亮亮的、无限崇拜的看着皇朝。
唔,这等的相貌,这等的气派,这等的行事真不愧是皇朝公子!这样的风范才象个名人嘛,哪像眼光瞄向风夕,唉,怎么偏偏找了个最不像名人的人当了姐姐!
那又怎样?把你的口水吞回去!风夕狠狠敲一下韩朴的脑袋,唉,这副傻样,真是丢脸啊!
小弟弟,你有这样的姐姐,将来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皇朝看着韩朴淡淡一笑。
走了,吃饭啦。风夕挥挥手前走。
萧涧自在前头带路,四人走不到一里路,便见前面一处较为平坦的糙坡上矗立着四人。
公子。四人一见皇朝回来皆躬身行礼。
嗯。皇朝轻轻颔首。
哇!好多吃的呀!韩朴首先第一个叫嚷起来。
只见前面的糙地上铺有一块一丈见方的紫色地毯,地毯之上置有各式各样的熟食、点心及美酒。
我要吃这只烤鸭!韩朴飞快的扑向地毯正中的那只烤全鸭。
烤鸭是我的!孔融让梨懂不懂!风夕同样扑向那只烤鸭。
一大一小两条人影全向烤鸭扑去,眼看烤鸭即将不保,但两人忽又同时止住了,四只手全停在烤鸭之上,隔着一寸距离。
不是因为他们谦让,只因那四只手啊---实在太脏!
借你衣服用用!
萧涧还没来得及坐下,只觉得眼一花,风夕人已至在身前,然后衣袖一紧,低首一看,眼睛不由睁大,她她竟然就在他衣袖上擦起手来!那洁白如雪的衣袖马上便被污成了黑色!
你你萧涧一时竟无法说出话来。
别小气啦!要是我的衣服还gān凈的话,我就不会擦在你身上啦!反正你有钱嘛,呆会儿再去买一套就行了!风夕一边说一边努力擦拭着手上的污垢。
你你你可以洗手啊!萧涧终于吼出声来,他的声音与他那秀气的外表成反比,而他那一双眼睛又奇异的涌上那抹浅蓝。
哇!又变了!又变了!风夕一见如获至宝,指着他的眼睛象个孩子一般高兴的嚷着。
什么变了?什么变了?那边韩朴正倒着酒壶里的酒洗手,听得风夕的叫声,便端着酒壶跑过来。
你你竟然用酒洗手?萧涧一见韩朴手中的壶,漂亮的眼珠已快跳出眼眶,那一抹蓝色更深了,天啦,这是胭脂醉啊!
哇!他的眼珠变成蓝色了耶!韩朴也惊叫着。
胭脂醉?千金一壶的胭脂醉?风夕一把从韩朴手中抢过酒壶嗅嗅,唔,真的是呢!
你也知道是千金一壶呀?!萧涧哼哼,总算识货,本以为风夕会惋惜一番,谁知
那我也洗洗手!话音一落,壶一倒,剩下的酒便全倾于手上。
当下萧涧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完全说不出话来。
壶给你!风夕手一拋,酒壶便落在萧涧手中,然后再两手一拍,拍在萧涧肩上,再借我擦擦!
萧涧的肩上便留下两个湿湿的手印。
烤鸭是我的了!风夕足尖一点,人已落在地毯上,手一伸,烤鸭便到了嘴边,张牙一咬,半只鸭腿便进了肚里。
呀!还在傻看着萧涧眼睛的韩朴总算回过神来,马上跑回去,一屁股坐在毯上,手一伸,那这两只蜜汁jī腿是我的!
那这盘酱汁虾仁是我的!
那这碟芙蓉玉片是我的!
那这盒紫云香苏是我的!
两人一份一份的把地毯上的食物瓜分完,并每夺一份时都抬头瞅一眼萧涧,满意的看到那冰雪双眸中的浅蓝逐渐加深,最后蓝如万里晴空!
涧,你今日似乎十分容易激动。皇朝端坐于一旁静看着,看到一向冷静淡漠、极少qíng绪波动的爱将今日竟接二连三的被激怒,不由叹息,这两人真是有本事!
萧涧闻言猛然惊醒,不由定下心来,深深吸气,平复qíng绪,然后眼中浅蓝慢慢淡去,最后沉寂如冰渊。
唉!没有了!韩朴含着jīròu口齿不清的惋叹着萧涧眼中蓝色消去。
萧涧,你有没有其它的名字?风夕看一眼他,然后眯眼向天,比如说叫雪空什么的,你的眼睛就象雪原上的那一抹蓝空,透明而纯凈,很美很美的!
萧涧闻言一怔,注视风夕良久,然后才轻轻答道:字雪空。
果然。风夕微笑点头,又看看他,然后埋头大嚼,你不应该穿这种白如雪的衣服,这让你看起来冷如雪人,让人不敢靠近,怕冻僵了,也怕融了雪。嗯你适合穿淡蓝色,象天空那样的蓝。百忙中还伸出油手指指天空。
这次萧涧不再答话,只是抬首看向天空,让碧蓝的晴空倒映于他眼中,偶尔掠过一丝云彩。
而皇朝却不再发言,只是静静的看着láng吞虎咽的两人,目光中有着欣赏与沉思。
忽然风夕大吃的动作稍稍一顿,眼光瞟向右前方,但马上又埋首于食物。
皇朝也同时瞟向右前方,原本轻松悠闲的表qíng一收,面色转为端严。
而萧涧则已飞身掠去,眨眼不见踪影。
只有韩朴依旧无知无觉的大吃大喝。
片刻后只见萧涧背负一名男子回来,而他身后还跟着五名青衣男子。
参见公子!
那五人一到跟前即向皇朝行礼,而萧涧背负的那人也挣扎着下地行礼。
都起来。皇朝淡淡吩咐,眼光一扫,却见几人都受了伤,尤以萧涧背回的那人受伤最重,腹部的青衣已染得鲜红。
涧,先替他们疗伤。皇朝大袖一挥,那几人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是。萧涧应道,然后挥挥手,立在皇朝身后的那四名男子即上前扶那六人坐下,替他们包扎伤口。
公子。那受伤最重的男子却不顾已身伤痛,执意起身向皇朝走来,一双手微微发颤的从怀中掏出一青色锦布包裹之物,单膝跪下,双手高举头顶,将青布包呈上。
皇朝伸手接过,却并不急于打开,示意萧涧扶起他,目视手中之物,眼中闪过慑人光芒,但随即一凛,似想到极为重要之事,剎时目光如电,直she那人,燕将军呢?
那人本已微颤的双手此时更是剧烈抖动,抬首目视皇朝,一双虎目已cháo湿,却qiáng忍着,颤着声音答道:燕燕将军已已卒!
什么?皇朝身躯一晃,似坐立不稳,然后猛然站起身来,瞬间便立在那人身前,左手一伸抓住他的肩膀,目中光芒似火似剑,炽热又锋利,再说一遍!
禀公子,燕将军已卒于白国宣山!那人忍着肩膀的炽痛,再一次清晰的回答,眼中的泪终于滴了下来。
皇朝闻言放开了他,身子站得笔挺,目光直视前方,双唇紧闭,面无表qíng,唯有那金褐色的双眸已转为深褐,瞳孔不断收缩!
叮!
那是萧涧宝剑发出的轻鸣,一手在袖中,引得衣袖微微抖动,而握剑的手已青筋毕露,微微垂首,一头雪发无风自舞!
风夕,在听到皇朝询问燕瀛洲的下落时,手中的鸭掌掉落在地毯上,她怔怔的看着,既不拾起,也不再拿其它东西进食,目光一片迷离,似蒙有一层水雾,看不真切眼中的神色。
后知后觉的韩朴此时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不由停下手中动作,靠近风夕,看到她此时的神qíng,不由担心的扯扯她仅剩的那一只衣袖,姐姐?
风夕闻声抬首扫一眼他,然后淡淡一笑,以示无事,可韩朴却觉得那一笑似笑过了千山万水,笑过了千回百转,带着淡淡的倦浅浅的哀。
瀛洲!皇朝矗立良久,终于沉沉唤出,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青布包,眼中掠过一丝波光。
萧溪。
在!替那几人裹伤的四人中一人站起身来垂首应道。
你们四人护送他六人回国。皇朝回首吩咐道。
是!萧溪应道。
涧,你和我去宣山。皇朝再吩咐道。
公子,既已得令,请由萧溪他们护送您回国,瀛洲就由我去看望!萧涧一俯首劝阻道。
皇朝看着手中布包,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却带着深沉的悲伤,瀛洲离去前曾说必夺令而归,决不负我!既然他未负我,我又岂能负他!
公子,此去十分危险,您不可冒险萧涧要再劝,却为皇朝挥手打断。
我意已定,你无须再劝!这宣山之行,我倒要看看有谁能从我手中夺令!一语道尽睨视天下的狂与傲。
萧溪,你等护送他六人回去,并传信萧池十人,令他们速来与我会合!萧涧不再劝阻,转而吩咐萧溪等人。
是!萧溪领命,然后他们四人与那六人离去。
唉!皇朝叹一口气,却也未阻难,而是转身走至风夕面前,将手中布包一举,问道,姑娘知道这是何物吗?
风夕站起身来,却不看布包,抬首望天,淡淡一笑,这不就是那比我还脏的玄尊令吗?
脏?皇朝未料她竟会将这天下人皆想夺得的至尊之物说得如此不堪。
这么多人的手都摸过,还染尽无数鲜血,难道不脏吗?风夕回首看他,目中光芒复杂。
呵呵姑娘果是妙人!
皇朝一笑,开始打开布包,当揭开最后一层,露出一长形黑色令牌,手指拈起,透骨冰凉,令长约九寸,正面铸有至尊玄令四字,反面是一腾云驾雾的飞龙,阳光下,闪耀着炫目的墨光。
这便是当年始帝灭北海国时从北海海底采来的墨铁所铸的玄尊令?!皇朝以指摩擦,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长九寸九分、重九斤九两的玄尊令,九九至尊的玄尊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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