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梦香甜的白衣娃娃觉得头皮一紧又觉得脸上一阵搔痒,不由伸手无意识的挥了挥,嘴巴动了几动,那jī骨头便滑了下来,但白衣娃娃却还是毫无所觉的沉睡。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看着觉得非常新奇有趣,当下继续扯发的扯发搔痒的搔痒,白衣娃娃手一伸用衣袖遮了脸,脑袋缩了缩,闷闷的呓语便传来:好哥哥,别吵我,等我抓着了人参娃娃炖jī汤给你治病。
扑哧!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闻言不由嗤笑出声。
好哥哥,别出声,小心吓跑了人参娃娃,到时都没得吃了。白衣娃娃迷迷糊糊的梦呓着。
闻言,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不由噤声,看着睡梦中的白衣娃娃,只觉眉目清俊肌骨柔嫩十分可人,同时伸手想捏捏那似可滴水的脸蛋儿,伸到半途的手便碰到了一块儿,两娃娃抬头瞪一眼对方,皆无声要求对方让自己先捏,只可惜彼此的目光及意志都是十分的qiáng悍,僵持了半天却谁也不肯让谁。
手慢慢收回,目光紧紧绞着,五指微微张开,说时迟那时快,两只小手猛然出击,这一次都中目标,只不过顾得了速度便没顾着力量,只听得哎哟!一声痛呼,白衣娃娃反shexing的抬起两手往脸上的凶器上狠狠一抓。
咝咝!连着两声吸气,却是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发出,捏在白衣娃娃脸上的手同时缩回,白嫩的手背上都多了五道红印。
白衣娃娃打个哈欠睁开眼,有些迷糊的看着面前的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这个让她清静的睡了两天午觉的好地方怎么会多了两人,而这两人却都还以一种很是幽怨的目光看着她。
丝兰芙蓉jī我已经吃完了,没有分给你们的!白衣娃娃冲口而出,以为这两人发现了她从御膳房偷来的丝兰芙蓉jī,想要分吃却没有分到而埋怨她,当下立即声明。要知道这丝兰芙蓉jī普天也只有两只,一只她很有义气的留在了御膳房让皇帝陛下享用(听说明日皇帝陛下寿宴时会分给六位侯王每人一份,也许到时她乖乖的作个公主样父王说不定一高兴就将那一份也给她吃了),另一只当仁不让的先进了她的肚子,不过她还是悄悄留了一只jī腿给写月哥哥的,只是这两人都没写月哥哥好看,凭什么分给他们!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一听这话不由都气红了脸,什么芙蓉jī的谁希罕啊!竟将他堂堂侯国世子与叫花子混为一谈!
呃?等等!丝兰芙蓉jī?那稀罕得普天之下也只有两只的号称地上凤凰的只有皇帝才可以享用的jī?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同时将目光移向地上那些啃得十分gān净的骨头,盯有半响再将目光调至桌上的白衣娃娃难道她竟然
白衣娃娃终于完全清醒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有些心虚的轻轻的滑下石桌,看着地上的骨头,以理直气壮的语气道:这不是jī骨头
被如灿阳似的金色眸子一she,那语气稍稍有些弱了:这是我吃的鸭骨头
那墨黑无一丝杂质的眸子定定的盯着她,令她声音又小了小,这这至少不是丝兰芙蓉jī
这是丝兰芙蓉jī。玄衣娃娃语气温和笑容温雅。
jī冠如兰,普天皆知。紫衣娃娃指指地上残留的jī头骨上形状完好的兰冠。
所以你偷吃了皇帝陛下的贡品。玄衣娃娃满含惋惜。
按律满门抄斩!紫衣娃娃语气森然。
这真的是丝兰芙蓉jī吗?白衣娃娃稍稍有些迟疑有些胆怯的问道,足尖更是无助的在地上打着圈圈,那模样十足的无辜。写月哥哥说过,遇上qiáng人不敌时示弱可攻其不奋。
这是只可皇帝陛下享用的丝兰芙蓉jī!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同时肯定,皆是十分同qíng的看着白衣娃娃。
那怎么办?我会要被砍头吗?白衣娃娃双眼含泪小手绞着衣襟楚楚可怜的仰看着高她半个头的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写月哥哥说过,女孩儿的眼泪可让男孩儿化为绕指柔,她虽然不懂什么叫绕指柔的,但平日父王的姬妾们经常会泪盈于眶的望着父王,以她的聪明要学还不是易事。
也许会吧。玄衣娃娃模凌两可的点点小脑袋。
正常qíng况是如此。紫衣娃娃十分肯定的頷首。
那两位小哥哥会救我吗?白衣娃娃赶忙求救。写月哥哥说过,男孩儿都喜欢当英雄,并且特别喜欢英雄救美,她虽然还没有见过英雄,但是她---至少每一个拜见父王的人都夸她将来会是个美人,那么如果这两人肯帮她,那她可以勉qiáng承认他们是英雄。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闻言围着白衣娃娃转了两圈,将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半晌后,两娃娃皆是慡快点头。
玄衣娃娃心头暗道,平日常听父王讲道,宁多jiāo一小友不多树一小敌,他今日不过闭口之劳即算救这白衣娃娃一命,宫人常说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日有需时便可要她无偿无限效劳,实乃一本万利之事也。
紫衣娃娃则寻思道,平日父王有教导,示人以恩即得人以忠,而且看这白衣娃娃模样生得聪明,以后说不定堪为大用,至于这大用到底为何用他虽还没弄清,但以他的头脑再过一两年他便明白了,到时他就可以大用此人了。
白衣娃娃一见两人点头便不待他们开口承诺即非常大方的赞美道:两位哥哥是大英雄!说完还奉上一个大大的笑脸,以示感激。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一见她笑不由有些惊异,只觉得她一笑清甜净美,竟是平日未见,没由来的浑身一松,通体舒畅。
两位哥哥怎么会来这里的?白衣娃娃开口问道,那笑容甜美纯真。
紫衣娃娃抬首透过枝fèng仰望那高高耸立的八荒塔,以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深沉语调道:听说这八荒塔是整个帝都最高的建筑,站在上面连皇宫也踩在脚下!
玄衣娃娃却温文浅笑,道:只有这里我还没有看过。
你又怎么来这的?紫衣娃娃反问白衣娃娃。
因为这里凉快安静好睡午觉。白衣娃娃答得gān脆。
三娃娃答完后互相看一眼,心头忽同时生出一种感觉,模模糊糊的道不明,那时,未来被称为乱世三王的三人都还小,他们还无法分辨那是与命定的对手相遇时的紧张与兴奋。
这个地方叫八荒塔吗?白衣娃娃脆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的。紫衣娃娃迅速作答,可一答完小小的心忽生警剔,往玄衣娃娃看去,正碰上玄衣娃娃转来的目光,两人不由心头一跳,也有些心虚的看向白衣娃娃,希望她不知道。
原来这里真叫八荒塔呀!白衣娃娃一脸高兴道,眼珠滴溜溜的瞅着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笑得好不灿烂,听说这里没有陛下的旨意擅闯者杀无赦!两位哥哥,是不是呀?
紫衣娃娃与玄衣娃娃同时盯着白衣娃娃看,刚才还觉得乘巧可爱,怎么眨眼间便变得狡猾可厌了?!刚才竟敢玩弄他们!
两位哥哥,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呀?白衣娃娃声音也是甜美的,总算一报刚才处于下风之报。
三个娃娃互盯有半晌,最后
紫衣娃娃从鼻吼冷冷一哼,指指地上的jī骨头:这不是丝兰芙蓉j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紫衣娃娃大度的想着。
玄衣娃娃笑如chūn风,温文尔雅的点点头:这是鸭骨头。能屈能伸方为真人杰,玄衣娃娃平和的想着。
嘻嘻白衣娃娃笑容欢畅,连连点头,我就知道两位哥哥骗我的,这里当然不叫八荒塔。能欺负人不算了不得的事qíng,可能欺负看起来了不得的人却是非常愉快的事qíng!白衣娃娃在心底里非常有成就感的称赞着自己,回头跟写月哥哥说说,哥哥一定会说平日没有白教她兵法的。
三娃娃再对看一眼郑重点头,默契的达成约定。
正在此时,林中忽然传来轻轻的铃铛脆响,三娃娃同时转头,便见翠竹中慢慢飘动一角粉色,片刻后,便见一个粉衣娃娃转了进来。那娃娃约莫三、四岁,眉目如画,肌骨如雪,仿如一尊水晶娃娃般玲珑剔透jīng致非凡,令三娃娃一刹那间皆是一呆。
粉衣娃娃见到竹林中的三个大娃娃也是一征,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不敢妄动,目光在三个大娃娃身上转了几圈,最后觉得温雅微笑的玄衣娃娃最是俊美可亲,当下轻盈的仪态优美的走过去,牵起玄衣娃娃的衣角,娇娇脆脆的唤道:大哥哥,你知道凤王凰冠在哪里吗?
呃?三个娃娃闻言不由一怔,一时未能答话。
父王说,这里叫八荒塔,塔里珍藏有凤王的王冠,父王还说,那是比皇后陛下的凤冠还要尊贵的,被始帝陛下亲赐名凰冠!纯然想要!粉衣娃娃娇俏的一偏首,虽然年小,可言行姿态间已隐透妩媚风华。
三个娃娃听得粉衣娃娃的话同时瞪圆双眼看着她,想不到这娃娃虽最小,可志向倒是挺大的。
凤王凰冠天下只有一顶,凤王逝后即被始帝陛下封入八荒塔,并下旨凤归九天,凰冠永绝!,便是凤王的后代、继位的风王都不可戴的,更何况你。紫衣娃娃看着这粉衣娃娃实是jīng致可爱不由好心解释,以免她为着一顶已蒙尘数百年的古冠而送命。
可是可是纯然很喜欢!纯然想要!粉衣娃娃闻言不由嘴一撇,晶珠似的眼泪便扑簌簌顺着晶莹的脸蛋儿流下来,无限的委屈模样,看得三个娃娃心头一软。想刚才白衣娃娃还只是眼含泪珠,可她却是立时走珠如雨落,很显然,比白衣娃娃更是功高一筹。
玄衣娃娃当下非常罕有的软心肠一回,非常罕有的热心肠一回,低头抚了抚粉衣娃娃的头顶哄道:乖哟,不哭。那凰冠都放了几百年了,肯定又破又旧了,一点都不漂亮了,妹妹你生得这般漂亮,以后说不定会是天下第一的美人,那只有天下间最美的女子戴的凤冠才配你的。玄衣娃娃的语气神态是那么的温雅真诚,若有丝毫的怀疑那便是对他最重的伤害,可面对如此俊雅人物谁人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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