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收拾好了?那我们就走吧!苏婉下了炕,接过绿芙递过来的大红牡丹团花披风,披在身上,又看了看神色略有些不安的几人,说道:我很抱歉,让你们也跟着我一起奔波受苦,如果你们不愿意再跟我的话,可以告诉我,到时候你们自寻出路就是了,我绝不会阻止你们的。
太太,奴婢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你去哪里,奴婢便去哪里。绿芙说道。
茉莉四人对视一眼,也纷纷说道:太太放心,奴婢也不会离开的。
最后只剩下一个青绫,青绫淡淡说道:只要有我一口饭吃,我也不会走的。
无论她们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苏婉心里依旧颇为感动,至少她们没有立即扭头离开。
好,既然你们还愿意跟着我,那我以后必定不会亏待你们。苏婉说道,我们走吧!若是太晚了,恐怕就找不到住的地方了。
苏婉当然不会回苏宅,她怕母亲和弟弟担心,只打算先找个客栈住几天,以后再买个两进的小宅子搬进去。
苏婉带着几人往外屋走去,刚掀起软帘,苏婉顿时就是一愣,只见霍渊就面无表qíng地站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两人默默对视了良久,霍渊才突然说道:你这是要走?
苏婉移开目光,点头道:对。
霍渊盯着苏婉,却对绿芙等人说道:你们把东西放下,都出去!
绿芙和茉莉等人都犹豫地看向苏婉,直到苏婉对她们点了点头,她们才放下东西,鱼贯而出。
等丫头们都出去之后,霍渊才走了进来。
苏婉也只能跟着折返回来。
你知道你离开侯府之后,意味着什么吗?霍渊负手而立,背对着苏婉问道。
我知道。苏婉道,不过是被休弃罢了。
你既然知道,你还要走?霍渊忽然转过身来,声音也大了许多,隐隐夹杂着一丝被压抑的怒火。
是太夫人想要休我,我自然不能这么没眼色的留下来。苏婉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早就有了要离开的想法,只能将要离开的原因推给太夫人。
太夫人欺负了她那么久,她临走前替她背次黑锅又如何?何况,太夫人本就有意休她。
霍渊却冷笑一声道:你别骗我了,母亲虽然不喜欢你,但也绝对没有到休你的程度,是你自己想要离开吧!我们昌武侯府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宁愿被休也要离开?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安安分分地待在侯府里呢?
既然霍渊已经看出来是她自己要走,苏婉也不想跟他绕来绕去了,十分gān脆地说道:你说的没错,是我自己想要离开。既然你想知道我要走的原因,那我就告诉你。
霍渊抿唇看着她,苏婉不闪不避,笑道:你们侯府到底是怎么对我的,你难道都忘了吗?你还好意思说对得起我!我明明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偏偏不能居住正院,反而要退居偏房,这是其一。其二,自从我嫁进来之后,你们宁愿让一个妾室管家,也不愿意让我主持中馈,让我受尽了多少嘲笑,甚至连下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嘲笑我这个正妻,连你的一个妾室都不如。
霍渊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口辩解道:我知道让你居住在偏院是委屈了你,也打算重新将正院你收拾出来,让你住进去。至于主持中馈的权力,当初不是没有jiāo到你手里,是你自己做不来,母亲才让王姨娘暂时管家
苏婉冷笑一声,说道:我不会自然可以学,让我适应两天不就行了,谁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会。让王姨娘暂时管家,呵呵,别笑死人了,她这一管家就是一年半,这暂管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还有我嫁进来头一年,你是怎么对我的?对我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还任由那些妾室欺rǔ于我,连我送给母亲补身体用的粳米也要抢走,我又气又急却拿她毫无办法,就连最后气晕了过去,都没人过问,更别说请太医了。
这也直接导致了她的穿越。然而,前身受的委屈,她却不能装作不存在,既然她成了苏婉儿,两人自然是一体,她当然要为她讨回公道。
听到这里,霍渊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愧疚之意,动了动唇,到底没说什么。
我不是不想反抗,可我身边的人都是大长公主安排的人,连嫁妆都不在我手里,所以,无论受到多大的委屈,我也只能默默承受。苏婉淡漠地说。
霍渊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以前是有些对不起你,但现在你的处境已经好很多了,有了贴心的丫头,甚至还封了诰命,以后一定会更好,你为什么还想着要离开?
他其实想要说,有了他的宠爱,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何况,两人目前还处于冷战当中,他也不没那个立场去说。
是,你说的没错,如果我肯向你们屈服,对太夫人卑躬屈膝,忍气吞声,放下身段来讨好你,我当然能坐得稳这个昌武侯夫人。苏婉唇边露出一丝讥笑,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凭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待公婆,自然要恭恭敬敬的,如何算得上是忍气吞声?又怎么算是委屈?霍渊皱起了眉头,十分听不惯苏婉的说法。
如果太夫人肯慈爱地对待我,我自然会真心孝顺她,便是天天去晨昏定省我也愿意,我一开始也是这么做的。但到头来,她是怎么对我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苏婉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她故意折rǔ我,让我跟下人赔罪道歉之类的小事,我就不说了。就说当初我不过是在宝铃县主欺负我时,反抗了一下,她就不顾我落水重病,就qiáng硬地把过错全都算在我身上,甚至连贤妃都斥责我,bī着我去英国公府请罪。
此事不是已经圆满解决了吗?霍渊忍不住说道,而且他还为了她,特意赶去了英国公府。
圆满解决?苏婉嗤笑,我去英国公府请罪受了伤,英国公明明说会押着宝铃县主来道歉,最后我却连人都没见到,最后才知道,是太夫人为我做主,轻轻揭过此事,让我白白在chuáng上躺了几天。还有俞姨娘一事,她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为了一个还未成形的孙子,不顾事实真相,诬赖于我,甚至让我给俞姨娘道歉。那时我就明白了,无论我做什么,对她多么顺从,太夫人都不会喜欢我。就算不是我的错,她也会怪到我的身上,从来不会管我委不委屈。说不定,她只要看到我被打压,受委屈,她就高兴了。这样的人,怎么让我恭敬的起来?
苏婉叹了口气,我不是没有努力过,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太夫人,我都想尽力讨好。可我却过得一点都不高兴,我心里很难受,很憋屈,所以,我受不了,不想继续委屈下去了。你就当我是任xing吧,我是真的觉得,就算被休,也比在你们家受气qiáng。这就是我的心里话。
一口气将心里话说完,苏婉也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语气稍稍缓和道:如果侯爷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我怕太晚了,找不到地方住,至于休书,等我安顿好了,会亲自来侯府拿的。
说完,苏婉也不管霍渊是何反应,转身就走。
但她刚走两步,手臂就被人给抓住了,苏婉挣了两下没有挣开,不由转过头去,对霍渊道:你放开我!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好聚好散?本侯可没答应。霍渊冷着脸说道,抓着苏婉的手也越发紧了,好像怕自己一松开,苏婉就会逃离一般。
你苏婉闻言又惊又怒,不由对霍渊怒目而视。
看着苏婉气愤的神色,霍渊神色冷漠地盯着她说道:没有我的同意,你以为你能出得了侯府大门?别做梦了。在你嫁给我的那一天,就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你生是霍家的人,死是霍家的鬼,这一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昌武侯府。
说着,他一甩手,苏婉就被甩到了一旁的临chuáng大炕上,苏婉闷哼一声,刚支起身来,就看到霍渊一步步地向她走来,而且一边走,还一边解开了腰间的玉带。他现在身上还穿着绯色官服,胸前补子上的狮子,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变得狰狞而又可怕。
你你想gān什么?苏婉见状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惊惧无比,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开始往后缩。
此时,霍渊已经解开了腰间的玉带,开始脱起了官袍,闻言说道: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霍渊的身上只剩下白色的中衣,他俯下身来,凑近苏婉说道:你不是怪我之前冷落了你吗?本侯现在就补偿你。
不,我不需要你补偿!苏婉吓得急忙摇头,我只要你放我走。
现在可由不得你!霍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说道:侯府可不是让你任xing的地方,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本侯的,你的去留自然都由本侯决定,你自己可做不了主。既然你搞不清自己的处境,本侯就让你清醒清醒,让你明白,什么才是为人妻者该有的本分。
霍渊说完,便覆了上去。
你快放开我!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苏婉根本挣扎不开,只能焦急地大喊道。
霍渊不想听她说话,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另一只手,则粗鲁地去解她的衣服。
苏婉被压制地动弹不得,感觉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脱离自己,心里又是痛恨又是后悔,眼泪争先恐后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她之前实在太自大了。以为只要太夫人发了话,她就可以顺势离开,其他人根本拿她没办法,更不会阻拦她。
她却忘了了霍渊这个变数,或许认为,他不在乎自己,也不会阻止自己,却忘了,她主动要求离开,对霍渊来说,是件多么耻rǔ的一件事?
若是早知如此,她一定会好好策划,而不是这么冲动地离开,还对霍渊说出那番话来。
她还是没有适应这个时代,她还是在用前世的眼光看待事qíng,所以这才她栽了。
苏婉的哭泣,霍渊不是没有看到,但他此刻却仿佛铁石心肠一般,对她的眼泪根本视而不见,不顾她的反抗,qiáng硬地要了她。他现在怒火中烧,只想让苏婉受到教训,承受他的怒火,让她再也不敢有离开的念头。
苏婉的一番话,不但挑衅了他身为丈夫的尊严,更是让他有种恼羞成怒之感,他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对自己一点感qíng和留恋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