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显德帝闻言,又是焦急,又是无措,急忙说道:朕若是怕被过了病气,又怎么会来看你?只要你肯理朕,就算真被过了病气,朕也甘之如饴。
苏婉闻言,心里微动,显德帝对她的好,她会一直记得他的好,也永远不会很他,只是,她只要一想到,他去抱了别的女人,就无法继续面对他。
她控制不住,她也没有办法。
陛下!苏婉轻喊了一声,终究还是回过头来看着他。
婉儿?显德帝见苏婉终于看他了,不由喜不自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但是,当他见到苏婉神色坚定,目光清澈却决绝时,他心里莫名就是一慌,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qíng绪。
从来都只有他让别人慌乱,他何曾这般慌乱过?
只见苏婉看着他轻轻说道:陛下,我早就说过了,你对我的好,我永远记得,我也永远也心存感激,就算你做了什么让我无法接受的事qíng,我也不会恨你。但这不代表我不会伤心,不会难过。
婉儿,你显德帝听到这里,皱了下眉头。
陛下,你先听我说。苏婉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我知道,让陛下守着我一个人,的确是qiáng人所难,您毕竟是皇帝,三宫六院实属正常。但是,谁让我喜欢你呢?我一直以为,喜欢,是两个人的事,绝对容不得背叛,也容不下第三、第四、第五个人,所以我
说到这里,苏婉的qíng绪有点激动,眼睛微红,她轻喘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qíng,才继续说道:之前是我qiáng求了,我一直在用爱的名义绑架你,qiáng制你做你不喜欢的事qíng。所以,以后,我都不会再约束你了,我放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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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了,一会修改。
☆、第四章 来日方长
放朕自由?显德帝喃喃咀嚼着这句话,竟是忍不住痴了。
没错,他之前的确觉得苏婉霸道了些,有时候看到苏婉对自己表现的出来的那种独占yù,他既觉得新奇甜蜜,又觉得好笑,甚至于抗拒。
只因为他爱苏婉,他对她的兴趣,远远超过其他女人,所以,他才会守着她一个人。
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不甘心的,否则,也不会发生之前陆婧颐的事qíng。
但是,为什么在他好不容易想通之后,她又要放他自由呢?
他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
从此,再也不用顾忌她的心qíng,又可以像以前那样,游戏花丛,片叶不沾身。
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高兴,他茫然无措,他惶惑不安,他甚至觉得心里空dàngdàng的,好像有人将他的心挖走了一大块,瞬间便痛彻心扉。
在这一刻,他已经明白了
她不是要放他自由,而是要彻底放开他。
她不想爱他了。
显德帝是被苏婉压抑的咳嗽声拉回注意力的,此刻,他也来不及多想了,连忙伸手给苏婉拍背。
但苏婉咳得却越发厉害了,最后经是忍不住gān呕了一下,苏婉立即伸手捂住了嘴。
显德帝见状,顿时有些慌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拍了。
苏婉用另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痰盂,显德帝急忙起身,将痰盂拿了过来凑到苏婉面前,颇有些手忙脚乱的。
他刚把痰盂拿过来,苏婉就吐了。
只是,苏婉晚上本来就没怎么吃饭,虽然看似吐得厉害,却也没吐出多少东西来,即便如此,这味道也不太好闻。
但是,显德帝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心疼地看着苏婉,口中焦急问道:婉儿,你怎么样了?朕让人去喊太医。
说着,就要喊人。
苏婉府里可是常驻着一位太医,更何况还有一位房妈妈,他们虽然最擅长妇科,但是,医术掌握得却很全面,什么病都能看。
但苏婉却直接拉着了他的衣袖,说:不要去,我没事的。
苏婉只是刚才过于激动了,qíng绪波动过大,再加上咳嗽地厉害,这才会吐了,其实没有大碍。
显德帝现在是最没有办法拒绝苏婉,但还是担心地道:婉儿,你的身体
苏婉咳得满脸cháo红,她抚了抚胸口,平息了一下呼吸,说道:陛下,我只是受了风寒而已。
说完,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别说了,你先躺下。显德帝扶着苏婉躺下,给她盖好被子,免得受凉。
又让人进来伺候。
此时,邱妈妈和菡萏等人,早就在外间候着,听到动静,立即带着丫头进来,有的端了水盆给显德帝净手,有得倒茶让苏婉漱口。
婉儿,再喝点水吧?显德帝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瓷碗,对苏婉说道。
苏婉摇了摇头。
喝点吧,朕听太医说,多喝水身体好得快。显德帝劝道。
苏婉无法,只好又喝了一点,刚才喝的水都吐了。
苏婉喝完之后,显德帝便将碗递给书 快 电 子 书丫头,让她们都退下去。
此刻,两人却是相对无言。
苏婉该说的话,刚才都已经说过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显德帝则有满腹的话要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半晌之后,还是苏婉说道:陛下,夜深了,您还是去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
婉儿想让朕去哪儿休息?显德帝说道。
苏婉微微笑说:陛下,我如今有病在身,实在不宜留您在这里过夜,您就去东边的卧室去睡吧,那里的被褥都晒过了,也很舒适的。
朕哪也不去!显德帝一边说,一边替苏婉掖了掖被角,语气平稳却坚定,朕就在这里陪着你!
苏婉闻言,唇边的笑意浅了几分,反而带了几分无奈,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我真得不需要您陪。
朕知道。显德帝看着她的眼睛,有些自嘲地笑道:你都已经不要朕了,又怎么还会稀罕朕的陪伴?
听到显德帝这话,苏婉忍不住窒息了一下,心也忍不住隐隐作痛,一直被压抑的不舍和难过,又占据了她的心。
苏婉鼻头一酸,却不想让他看到,不由垂下眼帘,尽量用轻松地口气说道:陛下说笑了,陛下是九五至尊,臣妾怎么敢不要您?再说,您就是没了臣妾,您宫里还有那么多绝色佳丽,个个都比我qiáng,您又何必在乎我要不要您呢?
可她们都不是你。显德帝立即说道。
他修长的手覆上苏婉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黝黑深邃,他的眼底似乎隐藏着无数的qíng绪,复杂难辨,宛若迷宫,苏婉几乎要迷失在他的眼睛里了。
然而,下一刻,这双眼睛里的qíng绪却全部消退,只剩下了心疼、愧疚、自责,痛苦,最后却都化为一抹坚定。
婉儿,你别这样说了,朕真得无法承受,朕已经知道错了,难道你非要用这种方法来惩罚朕吗?
苏婉静静地看着显德帝,说不动摇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已经决定了事qíng,向来无法轻易改变,何况,他宠幸陆婧颐的事qíng,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最终还是轻轻摇头道:陛下,您没有错,也不需要向我道歉,错的人是我。您对我已经够好了,便是史上那些宠妃的待遇,怕是也不及我半分,只是我贪心不足,竟然还要求陛下只守着我一人,简直是痴心妄想,荒谬至极,滑天下之大稽。
说到这里,苏婉的眼泪忍不住再次滑落,泣不成声:我不是不要陛下,而是爱不起也要不起请陛下原谅我的自私
显德帝见到苏婉哭成这样,又是心酸,又是心痛,眼睛微微发热,他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泪,轻声叹息说道:傻婉儿,谁说你要不起?谁说你爱不起?朕愿意只守着你一个人。到底朕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朕?
苏婉有些怔然,只是不由自主地小声地抽噎着,依旧没有说话。
显德帝见状,也没有再劝。
他知道苏婉目前是不肯轻易再相信他,向他敞开心扉了。
心里越发痛悔起来,同时,亦迁怒了陆才人和武清伯府,恨不得立即将他们抽筋扒皮。
何况,他们本就该死,是他原本就想要除掉的人,如今只不过是加上了一些他的私人感qíng罢了。
苏婉正生着病,又哭了两次,发泄了心中的qíng绪,心里放松了下来,不一会儿,眼睛就有些睁不开了。
显德帝没有打扰她,只静静地守着她,等她睡着之后。
他才出去喊人进来,用温热的毛巾,轻轻地给苏婉擦了擦脸,
苏婉虽然有所察觉,却只是睁眼看了一下,就继续睡了。
显德帝被丫头服侍着洗漱之后,这才轻手轻脚地脱了外衣上了chuáng,小心翼翼地苏婉搂到自己怀里。
苏婉此时睡得迷迷糊糊的,落到熟悉的怀抱里,并没有怎么反抗,甚至还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习惯xing地蹭了蹭他的颈窝,反而睡得更香了。
显德帝爱怜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唇边不由露出一丝满足而有欣慰的笑容,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的额头,甚至还停留了好一会儿,满腔的爱意和怜惜,几乎要满溢出来。
能够重新抱她入怀,这种感觉太好了,此刻,除了满足之外,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他就这么怔怔地看了苏婉,仿佛永远也看不够一般,直到困意袭来,才慢慢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次日,显德帝很早就醒了,看着依旧窝在自己怀中的苏婉,笑意在唇边缓缓展开,但下一刻,他却突然皱起了眉头,立即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无比。
显德帝大惊失色,顾不得其他,立即喊道来人,快去宣太医。
说完,又焦急地喊起苏婉来。
婉儿,你醒醒,快醒醒。
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在众臣面前,一向处变不惊,善于伪装,且控制力极qiáng的显德帝,露出这种惊恐焦急之色,怕是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苏婉睁开了眼睛,却只觉得四肢疲乏,浑身无力,头痛yù裂,亦是嗓子gān涩无比,此时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地,几乎是忘了这几天的事qíng,见到显德帝,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亲近依赖之意,向他怀里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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