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快点往上爬了,等再升上一转的军功,她便可要求两将同居一帐。
在一个人面前掩饰,总比四个人更容易。
等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待遇,却赫然发现新室友居然是已经被先锋军预定了位置、早就崭露头角的狄叶飞?
你怎么会和我一帐?我和你可不同营!
花木兰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
若狄叶飞真如传闻所说是个女人,那她倒可以放心了。
这里还可以狄叶飞看到收拾的gāngān净净的营帐,心里也有些期待地看向花木兰。我被先锋军踢出来啦。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明明是个粗鲁的动作,却因为他的容貌而显得格外率真。
同帐的那些家伙想占我便宜,被我捏爆了眼珠子。
花木兰觉得眼睛有些痛。
啊那你不怕我?
花木兰磕磕巴巴地说了起来。
王将军说我反正也打不过你,若是你真想做什么,我也只能认了。狄叶飞一提到这个就黑了脸。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能练到这般武艺的,怎么可能是一个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想着这种事的下流货色!
他看着还有些回不过神的花木兰,挑了挑眉道:
怎么,难道你是?
当然不是!
她狂摇着头,突然觉得这狄叶飞和她一帐也不错。
我不会偷看你换衣服、洗澡、擦身,也不会摸你碰你。当然,为了避嫌,我若要换衣服擦身子,也会避开你。我不会要求和你同睡一处,我们虽然一帐,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管我的,这样如何?
你要避开我gān嘛?你洗澡换衣还是自便吧。你不会真以为我和别人传闻中那样,是个女儿家替父从军吧?狄叶飞好笑的直接扒开衣襟。你看,我真是个男人。
狄叶飞白皙平坦的胸部很难说服别人他是个女人。就算花木兰最近隐隐觉得自己那原本就不怎么明显的胸部有朝越来越结实的方向发展,但毕竟还是微微隆起的。
这狄叶飞真的只有胸肌,上半身的曲线也是刚硬而非柔美的。
花木兰被狄叶飞的豪慡弄的有些傻眼。
哦哦,我这不是怕你多想嘛
那就这么说定了。狄叶飞不以为意的掩上衣襟,将自己的东西丢到帐篷的右边。以后我们就同居一室了,希望我们都能早点习惯。
他脱下甲胄,没有形象的瘫在了羊毛毡做成的地垫上。
好久没有睡踏实了。有你这样能打的室友在一起,我也能睡得放心。
他愿意来这里,就是冲着王将军一句花木兰不会让人在眼皮子下面碰到你的。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狄叶飞可能是睡踏实了,花木兰却一直没有办法好好的入睡。
又是一夜。
花木兰猛然坐起,掀开帘子出了门,追上了两个从帐外窥探的小兵。
真是见了鬼了!居然大半夜来偷看他们睡觉!
弄的久了,她是女子身份的事qíng有可能被狄叶飞给bào露出去!
花木兰一拳一个,揍得他们眼冒金星,这才将他们丢在地上,恶狠狠地厉声道:今日是揍你们一顿,下次再半夜偷偷想要进来,我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吾好梦中杀人!
是是是是是!
花木兰解决了两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再回营中,狄叶飞已经睁开了眼睛,面无表qíng地看着一脸愤怒的他。
多谢,虽然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是半夜突然有人摸上来毛手毛脚,也是怪烦人的。
你以前都这么过的?花木兰简直无法置信。
每天如此狄叶飞表qíng平淡的翻了身,夜夜如此。
花木兰有些神魂恍惚的进了被褥中,一夜都没睡。
她在想若是她在军中被发现是个女人,是会像狄叶飞这样,别人扒了衣服发现真是个男人就停手,还是会继续下去。
若是继续下去,以她的武力,怕是自己要弄出人命
天亮了,她摇了摇头,把所有的想法摔出脑袋。
她长得这般普通,做男人不英俊,做女人不美貌,谁会打她的注意?
但不可否认的,从此之后,花木兰对狄叶飞的态度越来越好了。
这是一种同病相怜、心心相惜的复杂感qíng。
一方面,花木兰总觉得这位狄叶飞替她挡了刀,站在他身边,就算她是个真女人也没人看得出,全看他去了。
二来,这同火吃饭、同帐居住的袍泽人品心xing都不错,还很爱gān净,让她远离了打呼噜磨牙脚臭等各种来自猪队友的困扰
三来,是同qíng。长成这样,是男是女都是一种悲剧又是一种幸运,只要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这便是极大的优势;可若连保护自己的能力没有,那就只有是悲剧了。
等仗打完,若是他没混的出人头地,怕是会有更可怕的结局在等着他。
听说有些达官贵族可不管美人是男是女。
***
天子的圣旨到了军中,左右军和中军都被点了随军一起御驾亲征。
右军的花木兰却一直不愿去中军效忠,他谢绝了其他将军的招揽,其他人也不好冒着得罪夏鸿和这位将才的风险去qiáng迫于他。
虽然花木兰英勇善战,但却不好战,这也成了夏鸿最头痛的问题。
要跟在魏帝身边作战,这种被动的状态是会惹恼君王的。
陛下,以臣的观察,这花木兰确实是一位心xing淡泊、个xing单纯之人。白鹭素和君在信中写的非常明白。他确实不好名利,也对荣誉、恩及家人等不敢兴趣。但臣在他身边数月,发现他对轻车将军狄叶飞的感qíng非同一般,可从这方面下手。
但凡有qíng人之间,大多如胶似漆,希望能够并肩而立。若狄叶飞一步登天,花木兰为了能够配得上这位军中密友,想来也会改变想法,努力追赶。
素和君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正不正确,但他觉得这法子没什么风险,也不费事,可以一试。
另一边,狄叶飞也被自己越来越奇怪的心态折磨的惶惶不可天日。
有一次,他看到花木兰奋力搏杀、满身是血的样子,甚至在沙场这种众目睽睽的地方竖起了帐篷,惶恐的差点被柔然人斩于马下,还是花木兰替他解的围。
他不怕死,却怕变成别人嘴里那种怪物。
若是那样,还不如死了!
这时候,中军和右军的镇军将军都派人点了他,告诉了他一个调令。
一个他无法拒绝、满心雀跃的调令。
你要走了?花木兰有些难过的看着狄叶飞。
他走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室友了。
唔。狄叶飞收着东西的手一顿。陛下马上就要行幸黑山,军中调了十位武艺高qiáng品貌端正之人充作陛下的近身宿卫,方便陛下随时询问黑山的军qíng。
他舔了舔唇,有些不敢去看花木兰的眼睛。
蒙夏将军看重,右军中,是我被点了去。
虽说是十人,但有六个都是从中军去的。毕竟中军才是一军的jīng锐。左军有不少鲜卑贵族之后,所以左军也有三人。到了右军这,也许是夏将军觉得他长得算是最品貌端正的,也许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便点了他去。
他心中想要建功立业的想法太过qiáng烈,而且又有各种可怕的先兆在前面,让他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如此一来,日后再见,还能留个旧日qíng面。
花木兰没有想太多。她知道这位火伴有多么渴望出人头地,让所有笑话他不男不女的人心中惧怕后悔。
更何况大可汗的帐下戒备森严,晚上再偷偷摸摸来找艳遇的人肯定没这里这么多。
所以她虽有些遗憾,还是好心的也帮他收拾起东西。
这是好事,我恭喜你。来来来,我记得你破了几件衣服?趁还没走,我给你fèngfèng。
花木兰取出针线,热心的让狄叶飞去拿破衣服。
素和君正准备喊花木兰去吃饭,一掀帐篷也是一愣。
狄叶飞满脸哀伤的坐在垫子上,花木兰低着头,温柔的为他穿针引线。
屋子里的气氛太过诡异,素和君一边心中暗暗窃喜自己的建议一定是会成了,一边悄悄的退出营帐。
多动人的气氛啊!
花木兰一定会努力鞭策自己,憋足了劲自己往陛□边挤的!
狄叶飞走了,留下了右军中的一段传说,和每日里被无数人安慰的花木兰。
虽然狄叶飞走了有些舍不得啦,但终于可以一个人睡一个帐篷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
花木兰在软塌上快活的滚来滚去。
晚上再也没有人会偷溜进来,白天再也不会被人横眉怒视了。
反正在同袍眼里,大家都是失恋的同道之人,似乎连关系比以前更为亲密。
啊!
连chūn梦都不做了!
果然是被天天光着身子到处找衣服的狄叶飞刺激的!
只是偶尔晚上有人经过练箭的小校场,也能听到花木兰唱上一曲鲜卑人常唱的长歌。
水往低处流,鸟往高处飞。
男子生而战,女子生而织。
勇士朝前望,乌鸦往下看。
既已生为人,终有死亡日。
***
半年后,花木兰依然还在右军快乐地奋斗着,没事和同袍喝喝小酒,练练骑she,虽打的柔然人丢盔弃甲,但斗志还是没见一点提升。
说好的一定会去追赶他呢!素和君心中泪流满面的跪在面色不好的魏帝拓跋焘面前,恨不得跑到右军去使劲摇醒花木兰。
狄叶飞现在都已经升任到羽林将了哇!
拓跋焘看着一脸委屈的素和君,状似不经意的摸了摸剑柄。
坑爹了!这下怎么和皇帝jiāo代!
素和君头都不敢抬起。
说好的戏本根本就不是这样唱的哇!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若gān年后。
已经升成白鹭头领的素和君:(好奇)咦?花木兰被传成怪物了,还被家人bī婚?
屁颠屁颠的找拓跋焘告状去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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