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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鞍上解决
    到底是拉开裤子用高超的骑术掏出那啥放水,还是直接就拉在裤子是,贺穆兰到现在也没有细问。
    她已经做好少喝水的准备了。
    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觉得马上就要大比了,却跟着我们出战,心中有些不快?库莫提看着贺穆兰一直蹙着眉,突然出声询问。
    正跟在库莫提身侧护卫的贺穆兰听了以后茫然道:卑职在想要啃半个月的胡饼咦?将军您刚才说什么?
    库莫提没想到贺穆兰烦恼的竟是这种事qíng,顿时失笑:胡饼已经很好了,三四年前,连胡饼都没有呢,全是粗粝的杂饼。你若真难以下咽,我这里还有ròugān和胡瓜,你拿去佐餐就是。
    卑职不敢。
    吃好点吧。吃好点才有力气拼杀。
    库莫提叹了口气。
    chūn夏是蠕蠕放牧的时候,他们惯于冬天征战,可就苦了你们了。
    ***
    鹰扬军疾行了三天,才刚刚从黑山头到达沃野以东。黑山大营位于武川镇的北方,离沃野的距离大概和到平城差不多。
    到达沃野以后,离李毅所推算的五天时间只不过还有一天了。
    沃野原本就驻扎着上万镇朔卫,待他们一到,顿时唤醒鼓舞,迎出城去。
    沃野一城突然涌进两三万人,镇中的百姓和军户也就大都知道了要出什么事qíng,许多人家开始磨刀霍霍,整理箭镞,还有些人家把年纪较小的孩子往南方送走,沃野如今只许南下不许北上,这些人把孩子送走,镇朔卫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骁骑守在了沃野镇,虎贲军在城外驻扎,鹰扬军是作为先头部队寻找蠕蠕踪影的,所以带着大军开始了在沃野以西搜寻的工作。
    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沃野的位置大约在现在的内蒙古包头市以西,地域辽阔,搜寻多有不易。他们考虑到蠕蠕一路要寻找水源和水糙让人马休息,便沿着水糙的方向寻找,终于在沃野五十里处找到了那支蠕蠕的队伍。
    黑压压的人马就像是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一般,老练的斥候们刺探完后飞马来报,说这里只有上万匹马,人数并不清楚,但见每匹马上都有人影,应该是有差不多的人数。
    每个人都骑着马,那替马去了哪儿?
    这么多人,是怎么解决补给问题的?
    光这两个问题,就足以让库莫提满心疑问。
    阿兄,我又觉得不对若gān人听到斥候飞马来报的消息,嘟嘟啷啷说:这么多匹马,还带着骑士,怎么跑起来声音还没我们大?
    对方应该是早就听到了他们的马蹄震动大地的声音,可是都ròu眼可辨了,对方的马蹄声也只是震动的响度。
    上万匹马,疾跑起来的时候应该震天动地才是。
    谁家行军这么慢吞吞的?
    还要你说!若gān虎头瞪了弟弟一眼。傻子都知道不对。
    库莫提接到的命令是搜寻这支西线蠕蠕的动静,在找到他们的行踪后和其他友军汇合,将他们全歼在沃野,以免蠕蠕南下造成损失。为此,三军的jīng锐尽出,沃野厉兵秣马,就等着一场大战。
    如今库莫提总觉得前方不对,可又怕贸然先行挑衅,这八千人马会jiāo待在这里,损失惨重,只能小心翼翼地继续派出斥候查探,原地等候消息。
    阿兄,我觉得他们的马好像是替马。若gān人听完战报后,和兄长小声嘀咕:你看那些马走的那么慢,应该是换马骑乘时的疲马。正常的马哪里和斥候说的那样,连脚都抬不起来走路?
    你是说,这支军队是疲军,可以试着进攻?独孤唯对若gān虎头这个老是喜欢议论的弟弟产生了兴趣,伸过头去逗弄他。
    对方可是几万人,我们才七千多而已
    几人都是库莫提的副将,库莫提正在和几位军中宿将一边讨论前方斥候报回来的动静,一边继续等候消息,他见后面几员副将讨论的激烈,立刻出声询问:
    你们jiāo头接耳,是在说些什么?
    若gān虎头和独孤唯一顿,停止了争论,恭恭敬敬地回答:启禀将军,我等认为前方那支蠕蠕人也许不是我们要找的主力部队。
    哦?为何?
    库莫提看了看若gān虎头,后者正对着准备开口说话的若gān人狂使眼色,令他不要胡乱开口。
    虎头,你莫拦着你弟弟说话,我又不是严苛死板之人。
    别人不知道,贺穆兰却是知道若gān人的本事的。其人虽然武艺并不高qiáng,可是对于战局之事却有一种天然的敏锐,也善于推演。
    只是大魏军中,哪怕你善于行军布阵,你也得先得武艺高qiáng,否则按照鲜卑人将军首先得冲锋在前的尿xing,还没下令,就先被敌将斩于马下了。
    若gān人也是男人,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了露脸的机会,哪里能忍得住,见库莫提让他说话,立刻说了出来:
    标下怀疑前面那支大军并非主力部队,应该是疑兵。主力部队恐怕已经换乘健马,去了其他方向了!
    哦?何以见得?
    标下也不能确定,不过若要知道对方究竟有多少人,只要派出几百空马冲阵,若是对方人多势众,这几百匹马应该很快就被对方的弓手she毙,若是这些马能径直冲到阵前,则一定是对方故布疑阵,只是空马,并未有多少骑兵!
    将军,末将亲眼看到的,对方的马虽然跑的不快,但确实十之七八都坐着骑手,并非空马!
    斥候见这小小亲兵居然出口怀疑他们冒死打探来的消息,顿时恼羞成怒,跪地反驳。
    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的!若gān人忍不住又cha嘴:汉人就曾在马尾巴后系上枝叶荆条,跑动起来后造成喧天的声势,让敌人以为是大军来袭。如今谁知道是不是真人!
    将军,我觉得可以一试!
    将军,我觉得不妥,万一我们bào露了行踪
    对方都是疲马,没听说跑都跑不快了吗?我们马力充足,就算bào露了行踪,难不成不能逃掉?
    万一对方是疲兵之计,实际上马力充足呢?对方人数几倍于我们,不可冒险!
    几位库莫提父亲留下的老将商议了一会儿,争论不休,就如刚才独孤唯和若gān虎头一般,谁也说服不了谁。
    刚刚若gān虎头和独孤唯争论,反倒是亲兄弟的若gān虎头不相信弟弟的说法,身为若gān虎头好友的独孤唯反倒认同若gān人的话。
    此时见他们又在争论,实力qiáng大家境殷实的独孤唯突然出声:不过是几百匹马,将军,我率军带着空马先去试探一次,若是对方真的有虚,击鼓相告便是。我们这人数少,真要有不对,跑起来也快。
    库莫提知道独孤唯生xing机警,不是愚笨好qiáng之辈,加之他心中怀疑之心不比若gān人少多少,当下令人拉出五百匹替马来,jiāo给独孤唯的部曲前去试探。
    独孤唯一直带着人马到了可以离蠕蠕很近的位置,都见对方没有追击,心中便已经肯定若gān人的猜测有八成是对的,但是他定睛一看,对方马上确实都有人形,不似斥候看错,心中也是纳闷,当即命令部下戳伤马臀,令其狂奔。
    一群马疯了一般的朝着上万匹马奔去,这种场景看起来犹如飞蛾扑火,又像是石投大海,独孤唯命令所有人做好撤离的准备。
    谁料对方马群里只稀稀拉拉she出一些箭支,北魏军中的马匹都是战马,久经战场知道躲避箭矢,如此稀松的箭矢,立刻避开了大半,竟有半数真的冲进了最前头的马群,引起一阵骚乱。
    马群是聚群而行,一支族群里最qiáng壮的那批头马当先行驶,身后诸马都会跟随,否则在糙原上放马,岂不是要一大堆人?
    可事实上,牧马人通常几人就能放上千只马,一个人带着数百匹马的马群毫不费力,而且马匹还能找到回途之路,连跑丢都很困难,便是因为如此特xing,骑兵的阵势很容易保持整齐。
    独孤唯见马群的头马先乱,而后整个马群动乱起来,有蠕蠕人用鲜卑话不停呵斥,更有许多蠕蠕开始掉头就跑,立刻命令司鼓官敲起战鼓,求援追击。
    库莫提一听进攻的鼓声,知道这边的蠕蠕果然有诈,jīng神一震,率领几千骑兵开始冲锋,魏国的骑兵像是坠子一般□□了上万人马的队伍里,待两军jiāo战,冲到进前,从士卒到将军统统吓了一跳。
    哪里有什么骑手,对方的疲马之上驮着的都是用枯糙扎起来人形、然后穿着蠕蠕衣服的假人。只不过假人都用糙绳等物绑在马鞍上,马速又慢,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是骑士骑在马上慢慢悠悠往前走一般。
    库莫提见是这种qíng况脸色大变,立刻抓了几个没有被砍了的蠕蠕,用匈奴话大声发问。对方战战兢兢回答了几句,直把听得懂匈奴话的将军们气的脸色铁青。
    若gān部打扫战场,将这群蠕蠕俘虏回去,再带回这群疲马jiāo往沃野!库莫提虽得了上万战马,可是心qíng一点都好不起来。
    蠕蠕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马,这上万匹马,反正都已经跑残了,说丢就丢竟也是毫不可惜!
    其他各部上马,疾援朔州!
    贺穆兰之前根本不知道库莫提打探到什么,待听到朔州,脸色也是一变。
    朔州在黑山大营和平城之间,在沃野的东面,要想绕过沃野直通朔州,除非用飞的。
    可是今年却不同往年,今年特别的冷!
    沃野镇就在huáng河几字型的最上头,而朔州则在几字的右上方,两者都临着huáng河水源,就是为了建城方便。
    可是沃野的几字有两道支流,都在沃野的北方。今年天气极冷,北方大多河面都结了冰,水脉不宽的支流更是普遍都可以跑马。若是蠕蠕从北方的支流踩着冰面顺流直下,确实可以绕过沃野,直扑朔州!
    朔州有三镇拱卫,原本蠕蠕根本不可能攻击到,可是他们从西边渡河而来,竟是绕过了武川以北的黑山大营和沃野城,直奔朔州而去,朔州没有提防,此时突然有骑兵南下,必定要吃大亏!
    为何是朔州!若是得不到便宜,岂不是要困在大魏腹地!
    库莫提纵马如飞,心中不安至极。
    天气之事不可捉摸,冬季是冷,可是过了正月,往往大地回暖,huáng河解封,这些蠕蠕难道要从huáng河里游回老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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