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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说,在早婚的鲜卑人中,他们火里的都算是老光棍了,没混出点名堂来,连老婆都娶不到
    话说回来,火长这样的英雄,在乡里应该很是出名才对,怎么混到二十岁了,连个亲事都没着落?
    阿单志奇想起自己的武勇出名之后,很快就有鲜卑的良家子嫁了过来,夫妻恩爱和谐,这时代人人都希望跟的是qiáng者,尤其是女人,谁也不愿意嫁过去没有几天就成为寡妇。
    难不成怀朔人都是嫌贫爱富的?那火长家乡的女子,可都算不上良配了。
    阿单志奇虽然人在养伤,但他的赏赐却半点都没有少。
    他人缘好,xing子又体贴,军中受过他照顾的人不少,除了养伤期间被人各种嘘寒问暖,拓跋焘论功行赏时也没人忘了他。那些打柔然部落得到的牛羊马匹,以及拓跋焘赐下的金银,在他养伤期间,他在黑山的同乡早就把东西捎回武川去了。
    如今他虽随着花木兰南下,但他半路上就要折返武川的家中,和家中的妻儿家人团聚。
    从乱军阵中留下一条命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他如今伤势还没有大好,骑马都算勉qiáng,军中给了他三个月假期养伤,可以在家中好好住一阵子。
    他在黑山呆了一年多,期间只回家过一次,都快忘了儿子长什么样了。
    一想到家中的妻儿,阿单志奇因为刚刚男xing冲动而起的一丝yù/念也dàng然无存,连骨头fèng儿里都露出放松的样子。
    不过火长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也正常,年轻人嘛,都喜欢丰满的,被这样的女人吸引也是正常,看火长这么熟悉的样子,来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看倒未必。蛮古怪笑着拆台,连我看的眼睛都不转,花将军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倒是那娘子红了脸,我觉得是那娘子单相思才对。
    这么久了,自花生死了,你可见他如今天这样笑过?我看火长有意思。
    阿单志奇声音大了一点,坚决肯定。
    你们都没娶媳妇,这种事我才有经验!
    陈节刚刚安置了贺穆兰的东西下楼,突然听到阿单志奇和蛮古说起经验不经验的问题,顿时腆着脸凑上来。
    什么经验?什么经验?是那种经验吗?
    他也是十□□岁的少年,对男女之事既好奇又害羞,猛然听到两个大人说到媳妇、经验,马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阿单志奇见陈节这样子,立刻得意地笑了起来:你看,我说吧,年轻的小伙子都好奇这样的事。不过
    他伸手推开陈节的脑袋。
    这事说了就没意思了,回头等你娶了媳妇,你家中长辈会告诉你。我现在可不能教坏小子。
    阿单大哥!
    陈节气急败坏。
    我不小!
    这一声喊得惊天动地,引得整个客店一楼的食客都望了过来。
    陈节立刻从额头红到耳根,缩起了脖子装傻。
    是是是,你不小,你大的很,哈哈哈哈
    蛮古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之前的那种沉闷总算是一扫而空了。
    ***
    贺穆兰可不知道几位同伴已经围绕着花木兰喜不喜欢老板娘发起了讨论,此时她正在给两匹自己的坐骑讲道理。
    花生的战马生辰根本就凑不上前,远远在一个角落里啃饲料。
    你虽是后来的,但年纪比越影大,以前又是照顾族群的头马,要让着它一点,知道吗?
    贺穆兰拍了拍大红的脖子,换来后者示威地瞪了越影一眼。
    越影的第一个主人是拓跋焘,但拓跋焘身体重,骑马的方式也太粗鲁,它并不喜欢他,换了一个主子原本还算称心如意,黑豆也给吃到饱,谁知道之前那个好脾气的小红马不见了以后,换来这么一个讨人厌的东西。
    抢它的黑豆!
    抢它的主人!
    还经常偷偷咬它耳朵!
    偏偏在主人面前装成乖巧的样子,主人骂它还多些,连和这大家伙说话,都是要它让着自己一点。
    它已经很乖了好不好!让它的姐姐们看了,一定眼睛都吓掉了,她居然还说大家伙是让它!
    越影委屈地打了个喷鼻,把头埋下去了。
    这个大家伙道行高,自己拼不过它,忍了!
    贺穆兰带了越影两世,哪里见过它这么小可怜的样子,心中居然被引得柔心大起,走过去把越影的鬃毛抚了抚,你现在还小呢,再过两年,就会是名震天下的汗血宝马了。你要和大红好好相处,我不可能只骑你们之中的哪一个的,否则你们两个都会被我骑坏了
    她说了这句话后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妥,又想不起来,便掩饰住心里莫名的感觉拍了拍它的背部。
    我期待你和我驰骋疆场的那一天,大红是大红,你是你,你闹什么脾气呢?
    听了贺穆兰的话,越影抬起头,哀怨地看了贺穆兰一眼。
    咦嘻嘻嘻(你骑它比骑我多啊!)
    噗噜!
    大红骄傲地挺直了马脖子。
    我真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贺穆兰挠了挠脸,从手中的袋子里掏出两块黑豆饼来,一匹马喂了一块,又撩起袖子,亲自把它们洗刷了一番。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马厩里点着她找人要的火把,在火把照耀下,越影神骏非凡,犹如融入夜色一般,大红浑身红的发亮,兼具体格健壮,浑身的肌ròu都在火把的照she下显露出一种喷薄而出的力量感。
    这样让人目眩神迷的两匹马,若是在现代,贺穆兰便是倾其所有都不可能拥有其中一匹的,可现在这两匹马都是自己的。
    若再加上角落里的生辰
    贺穆兰想了想自己过去的那匹小红马,觉得生辰也实在是可怜,便也走了过去,给生辰也洗刷了一遍,又喂了一块豆饼。
    咦嘻嘻嘻(越影:jian诈,它装可怜!)
    噗噜噜(大红:又来一只抢老子主人的!)
    生辰自花生死了以后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对于贺穆兰并不很亲近,虽然贺穆兰给它洗刷又喂它jīng料,它也依然很矜持地站着,没有俯首帖耳。
    这态度让那两匹马没有抓狂。
    咦嘻嘻嘻(越影:是个识时务的!)
    噗噜噜(大红:还有些自知之明。)
    你们今晚真闹腾。赶了一天路,早点休息吧,夜糙也喂了,别掉膘啊。
    贺穆兰刷完马身上又脏又臭,浑身湿透,迫不及待先回房去洗个澡。
    这么晚了,热水应该好了吧?
    夜风一chuī,有点冷。自受伤以后大出血,身体果然虚弱多了,看来要好好的补一补
    贺穆兰打了个哆嗦,抱着双臂准备离开马房。
    花郎君对你的马真是极好,就是对人,实在太冷漠了点呢
    一句如泣如诉地埋怨声随着夜风钻入贺穆兰的耳朵,这大晚上,空无一人的马房,幽幽传来的女声
    恍然间,贺穆兰还以为自己遇见了什么马房幽魂一类。
    好在只是眨眼间,贺穆兰就知道那不是什么艳鬼,而是一个熟人。
    身着鲜卑窄裙的老板娘提着灯笼正站在马房门口,见贺穆兰看过来,似笑非笑地说:我远远的见马房里有动静,以为是偷马贼,所以过来看看。
    这处马房是贵客所用,夜间都有人看守,还有专人给马喂夜糙,绝不会有什么偷马贼,这老板娘这样说,自然是要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了。
    开客店真不容易,你一个女子,这夜里还要亲自巡查。贺穆兰粗神经,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好心劝道:不过就算有偷马贼,你最好也不要亲自上阵。下次巡查带几个小厮,就算有贼也不吃亏。
    她自己就是女人,自然不会说妇道人家打不过小贼之类的话,但这老板娘显然是个不会武的,又穿着窄裙,能斗得过偷马贼才有鬼。
    这话一说,老板娘又惊又喜。
    你这是关心我?
    你我好歹有些jiāoqíng,在下好意相劝也是常理。贺穆兰以为老板娘听不得忠言,她这种寡居在家的妇人,总有些敏感之处,她便小心回答。
    那你倒说说,你和我有什么jiāoqíng
    呼延娘子竟提着灯笼就在门口好整以暇地问起她来了!
    可怜贺穆兰身上湿透,她大伤初愈,身体还没恢复原本的元气,在这门口的风口chuī了一会儿,竟有些晕眩。
    呼延娘子,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我全身都湿了
    贺穆兰一摊手,我得换套gān净衣服,否则赶路中生了病,就麻烦了。
    呼延娘子好不容易找到贺穆兰一个人的机会,结果话没攀上两句,对方倒有些像是下逐客令的样子,一张脸默默板了起来,心里难受极了。
    可再一看,这贺穆兰确实是比以往来时瘦了一大圈,连下巴都尖了,脸型都变了,身上更是单薄,心中不由得一软。
    原本就是瘦高的汉子,这下越发瘦了。
    再仔细看看,身上倒不是瘦了,而是湿掉的衣服贴在了身上,显得又瘦了几分。
    呼延娘子提起灯笼,定睛一看,只见贺穆兰的湿衣之下,一身流线型的肌ròu呼之yù出,尤其是肩背和胸部,隐约可见宽厚的痕迹,和他那瘦长的样子浑然不同,顿时浮想联翩,脸上飞霞,忙不迭地放下灯笼。
    原来他看起来这般瘦,其实jīng壮的很
    呼延娘子想起自家死去的丈夫,似乎也是这样的身材,那昔日的恩爱
    是我莽撞,花郎君速速回去沐浴更衣吧。热水应该好了。
    想起他沐浴更衣,呼延娘子脸上烧的更厉害了。
    你之前说在养伤,别加重伤势才好。
    天黑,贺穆兰看不清呼延娘子的表qíng,伸手从马房拿过一支火把。
    多谢娘子好意,我就去了。
    说完松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呼延娘子,带走一片缱绻的思绪,也带走了马房里的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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