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愿意青史留名!
那你有何高见!
拓跋焘趁机bī问。
当然是先要花钱呃?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刚刚我心中打定主意的死不开口呢?
袁放猛然一惊,赫然抬头望向御座上的那位君王。
妈的!老子被诈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清闲,哈哈哈,提早更了。
小剧场:
拓跋焘:(得意)我当然希望人人都是皇帝,这样老子就不会累死了,可是老子还是唯一的皇帝,就因为我足够qiáng!
独孤凉凉:(嘲讽)什么足够qiáng?哦,你是说你叫的比较大声吗?连给老婆把房子修一修都做不到的穷鬼!
拓跋焘卒于后宫,享年二十三岁。
☆、第360章 在商言商
看见袁放露出震惊的表qíng,一旁的贺穆兰窃笑着扭过头,她已经被这位陛下这种本事绕过无数次了。
古弼大概是心脏qiáng韧,每次被吓到后都能再回复回来,此时一边瞪着拓跋焘一边替他开口询问:
按阁下的话,先要花钱又是何意?
袁放似乎也气恼于自己认输的如此简单,听到古弼的问话,有些提不起jīng神地说道:我在袁家管的是经商,自然最了解的就是商道。袁家历经宋魏之战,曾经残破不堪,土地荒废被夺不说,荫户也纷纷逃窜,当年能够重新恢复繁盛,全是靠经商有道。
如今魏国的问题,在于百姓太穷,国家更穷。人口不够耕种,各地货物贫乏,偏偏又断了商路,即便每个人都分到田种,也比不上南方的富庶之地,只能靠打仗获取财富。
袁放见众人露出不以为然地表qíng,知道他们瞧不起商人,这也是正常,世人都轻商重利,他自己经商也是因为他是次子,而家中的密道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谁家也不会让嫡子去cao持商业。
所以我一直想着分田。百姓都田地之后,自然就不会苦于无粮可jiāo赋税了。拓跋焘开口接话。
分田只是权宜之计,人就那么多,加之各地门阀豪族私田不知有多少,官府要与这些势力抢人,成效还是来的太慢。袁放斜斜地看向古弼,所以最好也不用动摇各地根本的办法,如果能建立官商,统辖百工、经营有道,与各地通商之后的利润,自然就可以为官府和官吏提供经费和俸禄。官商在各地经商,可缴纳商税补贴,如此一来,农事上的税收就可减免,百姓负担更少。
你是说,征收市税?古弼一听之后立刻摇头:我国民生凋敝,为了鼓励百姓以货易货,从无市税一说。你刚刚说减免赋税,如今又要征收市税,又有何区别?
可以按成jiāo的数量和收益确定是否征调市税,若只是民间易货,自然不用收税。可若是成jiāo一百笔、一千笔呢?也不收税?在我看来,在魏国的商人是天底下最快活的商人了,在宋国时,可没有这样不收市税的规矩!
可是
笔公,让他继续说!拓跋焘打断了古弼的话,在我面前,什么话都可以说得。只是我会不会采纳,就是我的问题了。
古弼闻言住嘴,赫连定则一副若有所思的表qíng开始思考。
袁放得了鼓励,继续说道:其实魏国的位置极好,长安和洛阳都曾是经商者最渴望之地,如今已经都归了我大魏所有。魏国地处正中,只是因为常年征战而废了商道,如今东南西北来的货物,都可以在此汇集。商人互通有无,便可平抑各地商品的价格,使得生存的本钱大大降低,百姓手中有了盈余,就不用担心无税可jiāo,自然更不用去假贷了。
不过商人也确实可以乱国,此法有个最大的风险
贺穆兰突然cha嘴,引得众人向她看来。
贺穆兰是很少过问政事的,所以众人见她也开了口,就更为慎重。
什么风险?袁放有些不服气地问她。
贺穆兰静静一笑,吐出四个字来。
官商勾结。
咦?
官员经商,在我大魏由来已久,由于我国没有俸禄,大多也就听之任之,汉人大族出身的官吏,由于注重家声,绝不会肆意盘剥,可一旦由寒门或鲜卑官吏担任职务,难保不会官商勾结,共同赢利。官员一旦为了利益,便可以权谋私,变节求利,最终更加激化矛盾。此外,人人都可以经商,土地必定荒废,若其他国家一旦不愿意卖粮,势必要出现饥荒。
贺穆兰知道这个时代还没有现代经济发达,什么外贸出口都是扯淡,粮食属于国家战争储备资源,轻易不会有国家愿意卖的。
而且官商勾结的危害导致的吏治败坏,她见的还少吗?
拓跋焘想了想就知道贺穆兰在担心什么,闻言立刻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这也简单,我可下诏,除了官商以外,为官者不可经商,否则一律重处。如今最重要的是解决百姓无法生存的问题。
这件事若是搁在汉人的政权里恐怕不算什么为难之事,因为汉人士大夫的气节里就包括不与民争利,所以文人经商是件非常羞耻的事qíng。很多人qíng愿饿死也不愿意去经商谋利。
对于那些能做官的汉人来说,大部分都是大族出身,即使是庶子一旦出仕也有家族支援,所以倒不必这般横征bào敛,他们注重名声更高于这些俗物。
但如今是鲜卑人当权,各地的官员里不少是胡族,有些则是士族破败又再起、已经忘了坚持的新士族,这些人追名逐利起来,当真是让人觉得可怕。
在这一点上,魏国官场上汉人士族官吏的cao守,也不知道要甩鲜卑人到几条街去。至少他们最多是贪/污/受/贿,还没有几个公然如王斤这样直接明晃晃的将别人下罪夺取家产的。
贺穆兰本想说当官的不可经商,难道家人经商就可以吗,可她在想想,以如今商业凋敝的qíng况来看,要想社会富裕到考虑这种问题,还不知道哪一年的事qíng,所以也就闭口不言。
既然拓跋焘愿意立律限制官员经商,按照古代人的死板程度,至少为了xing命,不会有多少人铤而走险。
袁放见贺穆兰并不是只懂得打仗的武夫,心中也是惊讶的很,直到这个时候,他骄傲的神色才收敛了起来,正正经经地说道。
商人的作用不止如此。到了战时,商人便是最好的消息来源。何地发生饥荒要粮,哪里的粮糙突然被大量征集,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分辨国家动向,是商人独有的一种技巧。我袁家几次在大军出征前囤积了粮糙,又在征战时高价售出,便是通过粮食的多寡分析出我国即将作战,赚了一笔财帛。
又如大军出征柔然时,我袁家便在出征之前抛售了许多牛羊马匹,果不其然,大军北伐胜利而回,带回了大量的牛羊马匹,若不是我家抛售的及时,说不得就和北方许多大牧主一般损失惨重了。
拓跋焘什么都学过,唯独对经商知道的甚少,此时听来更是津津有味。待他一听到有钱赚,两个眼睛都在放光。
那依你所见,我国有什么东西可以卖的高价,又能快速积累财帛,让国库充盈,百姓减赋?
拓跋焘正在提问,此时外官大臣却匆匆进殿,小声的提醒拓跋焘已经到了上朝的时间。
大朝会和一般每日都有的朝会不同,每月只有一次,皆在月头的第一天。大朝会总结上个月发生的所有政事,是以只要相关的官员,通通都会参加,有些外放的地方官也会趁着大朝会前来述职。
贺穆兰在宫门口见到那黑压压一帮人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今到了该大朝的时候,殿外等了一堆文武官员,可拓跋焘却没出现,身为侍中的古弼也没有出现,当然会有大臣催促。
谁料拓跋焘正在兴头上,只是任xing地挥了挥手,和那位外官大臣说道:叫他们先去把耳朵洗洗!
可怜的外官大臣以为自己听岔了,先把自己的耳朵拍了拍,这才露出无辜的表qíng,呃了一声。
不是耳朵堵了,为何一天到晚都听不到下面百姓的声音?我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和我说过假贷之事,我还一直做着地方官员得力所以赋税每年都完成的美梦呢!让他们洗洗耳朵,洗好了再大朝,这是御令!
外官大臣被拓跋焘不容置辩的神色吓傻了,只能低着头赶紧往外退。古弼见状一把拉住外官大臣的手,瞪着眼睛喊道:陛下你又这样!你说是御令,他们真会去洗的,传出去会沦为笑柄!
拓跋焘不置可否地摆了摆手。
外官大臣看了看古弼,又看了看拓跋焘,对古弼露出一个你就是我亲爹的表qíng,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先出去吧,就说陛下有要事在处理,让他们在殿外等候,年老的朝臣将他们请到宫室中休息,其他人你就别管了。
古弼感觉自己辅佐拓跋焘以来,头发都要被他自己抓秃了,却又不能不管这问题儿童,只能先做出决定。
拓跋焘见外官大臣又看他,随便点了点头,那人立刻诚惶诚恐地道了句谢陛下隆恩就一溜烟跑了,看样子生怕后面又有人追他回来再说一句啊,不要洗耳朵了,该集体在外面洗澡吧之类的御令。
一阵赫连定小声的闷笑之后,袁放开口回答的话让赫连定的闷笑顿时变成了大笑。
虽然我很想昧着良心说我大魏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但我不得不告诉陛下
袁放展露出不折不扣的勇气,他的表qíng看起来像是在问啊这位陛下你怎么这么蠢,虽然贺穆兰觉得袁放的这种表qíng更多的是想报复拓跋焘之前用言语bī他露出小愤青的那一面。
总而言之,袁放露出一个非常可爱的笑容,摇了摇头。
但您要的这种货物,魏国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赫连定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拓跋焘大概是第一次这么屈rǔ,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人敢真的这么笑,他破天荒地站起来拍了身边赫连定的肩膀一记,让他向后仰倒。
然而赫连定靠在了身后的灯柱上继续闷笑。
魏国有什么呢?丝织品?没有宋国的jīng美。何况我国民间只能生产棉布和一些细绢,诸如绫、罗、锦、绣都是官造,民间连桑田都没人愿意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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