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节,你带着郑宗和慈心大师出去,我有话和他们说。
我陈节才想抗议,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一下子提起郑宗。
你gān什么!我自己会走!
我要看着你,省的你跑回来偷听!
慈心倒是自己先行往帐外走。
阿弥陀佛,他就是个野僧,什么都不想知道。
待看到陈节拎着郑宗离得走出了好远,慈心大师也没有了痕迹,蛮古这才关起帐门,亲自在门前把守。
盖吴、那罗浑等人不知道贺穆兰要说些什么,一个个脸上表qíng慎重。
而贺穆兰在帐中踱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毅然决然地表qíng,开口说道:我会如此焦虑,将自己bī得这么紧,是因为我身上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袁放等人俱是一凛,闻言瞪大了眼睛,心中又期待又害怕。
盖吴心中已经了然大概和师父无后有关,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男人将这样羞于出口的事qíng说出来,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也极为尴尬。
他甚至想要师父不要再说了,他们不想再bī问。
然而。
其实
她苦笑着望向自己的弟子、同火、主簿和亲兵,缓缓开口。
我是个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并一更了,所以没有二更。
小剧场:
而贺穆兰在帐中踱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毅然决然地表qíng,开口说道:我会如此焦虑,将自己bī得这么紧,是因为我身上有一个天大的秘密。
盖吴:完了完了师父要说他不能人道的秘密了。
蛮古:我一直觉得将军和狄叶飞有些首尾,难不成真是那个?
袁放:花将军如陛下之间似乎有些不对
那罗浑:咦?火长有秘密?不对火长这么坦dàng的人怎么有秘密?
其实,我是个女人。
众人:(内心)你他妈在逗我?
☆、第380章 圣人木兰
我刚刚好像幻听了,你听到将军说什么?
蛮古掏了掏耳朵,问身前的盖吴。
我听见我师父说他不能人道。
原来将军是断袖,还是下面那个。
我就听到是个什么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群人恍如梦游的胡乱对话,包括最冷静的袁放在内都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更别说盖吴已经从怀里掏出木头哆嗦着开始雕刻了。
我不是断袖,也不是不能人道,我阳气无法宣泄的原因是因为我是个女人,我无法通过和女人jiāo合来yīn阳平衡。
若贺穆兰是一个女人,就这么大咧咧的说yīn阳平衡什么的实在是太惊悚了,至少会害羞一下什么的,结果贺穆兰就大马金刀地坐在案后,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继续不管不顾的解释。
我出身军户,从小力大无穷,跟着阿爷学习武艺。我阿姊早嫁,嫁的也远,我阿弟年幼,阿父腿上有疾,军贴送到我家的时候,我思咐着上有老下有小,阿爷这一去说不定是天人永隔,索xing女扮男装,进了军中。
她叹了口气。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快bào露,谁料同火里有狄叶飞这样的美男子,反倒替我遮掩了不少。加之我升迁的极快,最难熬的时光一转即逝,粗粗算来,我从军已经快四个年头了。
这不对啊。那罗浑瞪大了眼睛,你和我们同吃同住,同洗澡同换衣
什么!
怎么可能!
其余几人皆大声疾呼。
不好像没有过,都是你给我们打水洗澡,然后你最后一个洗。因为你力气最大
那罗浑猛地摇了摇头。
我还是不信,将军其实你是和我们开玩笑吧?
那罗浑咆哮着叫道:
我他娘的可是看过你如厕,还给你撕开衣服听过心跳的!你难道是会变换xing别的妖怪吗!
这个嘛贺穆兰对天翻了个白眼,在军中误打误撞很是正常,你们尿尿我也不知道看到过多少,但你们见过我站着吗?黑山军中为何会传出我老是老拉肚子的传闻?
因为我从来都是蹲着如厕啊亲!
贺穆兰的话一说,那罗浑和蛮古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
他们两个一个曾经对贺穆兰表演过迎风尿三丈,一个是大老粗,天热的时候光着身子到处跑是常事。
蛮古是中年大叔还好,那罗浑简直是连回想一下脑子都断片,抓狂的根本不愿意再想了。
那那听心跳
那罗浑的脸红的快要爆掉。
反正就是那样贺穆兰无奈地解释:我虽是女人,但每天练武的时间比你们还长,加之我原本就削瘦,在家当姑娘时尚且不显,现在就更加结实了。当时我可能濒死,你救人心切,没仔细注意,看不出也是正常。
那罗浑:哪门子正常啊!
盖吴:这样能正常吗!
蛮古:这真不是妖怪吗?
众人心中疯狂的嚎叫着。
花将军,我反正是不相信。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要撒这样的谎,但我走南闯北,什么健妇都见过,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别的不说,但就说你的力气,已经足以震骇世人。袁放惊慌失措地摇着头。你要有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不bào露,那么多想嫁你的女郎家早就把你的底细都掏光了。
因为陛下和素和君早就知道此事。有白鹭官和陛下改了军籍,我阿爷阿母又背井离乡去了梁郡,大多数人不知道花家的老二是个女郎。就算知道,也以为是官府誊抄错了。
贺穆兰无奈地说的说道:天生神力也不是我的错,大概是我投错了胎,又或者是老天打了个盹,我刚刚也说了,我生来就力大,年纪越大力气越大,我阿爷阿母离开花家堡到怀朔镇居住,也有担心我被人当做怪物的原因。
不不可能,除非你能证明
袁放难以置信地抱住了脑袋,疯狂地抓了起来:我还指望能靠着你救回我的家人,跟着你建功立业,你若是个女人,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随时都会倒塌掉
袁放毕竟相处的短,又有私心,一听说主公变了女人,顿时心中拔凉拔凉的,就跟拓跋焘说自己其实是个太监一般。
证明?怎么证明?贺穆兰好笑地摇头,难道要让我在这里脱光衣服验明正身不成?
不可!
胡闹!
你别开玩笑!
几人异口同声地制止了贺穆兰的提议,同时恶狠狠地瞪着袁放。
你刺激个屁,老子/我都还没有疯呢!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将军证明给你看!
不对啊,那次你在野外晕倒,是陈节把你从泉水里拖出来擦拭换衣的那罗浑一张脸变得漆黑。
那小子早就知道,什么都没说?
贺穆兰点了点头。
我是女人其实并不算是什么棘手的麻烦,只要陛下愿意用我,而我不随意bào露自己的身份,是男是女没有什么区别。对我来说,做男人比做女人自在多了。我前段日子之所以这么焦虑,是因为有更大的麻烦
贺穆兰不为自己的xing别烦恼,反倒丢下了一个更让众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以我现在的qíng况,很可能随时bào毙而死,所以我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
盖吴倒吸一口凉气。
师父您不是身体qiáng健的很吗!
平时举石锁几十下都不带喘气的!
吃饭都是三大碗!
你们不觉得我力气这么大很奇怪吗?这根本就不像是普通人能达到的程度。贺穆兰站起身,随手抄过一个竹筒,轻易将它捏成了渣渣。
这力气我从小就有,随着我年岁增长越来越qiáng,将会在我三十五岁的时候达到极致,然后我的脉络将无法承受这股力量,最后筋脉尽断心跳加速而死。
贺穆兰看着猛咽口水的几个男人。
这是寇道长告诉我的。
三十五岁还早,还有十几年,我们可以想法子
那罗浑犹豫着开口安慰。
不,没时间了。原本我是可以撑到三十五岁以后的,可惜那位沮渠牧犍王子动了咒术,使得我如今的力量达到了我能承受的极致,而我的筋脉还没有达到适应我力量的qiáng劲,所以我才莫名其妙的高烧不醒,而且次数越来越频繁。
贺穆兰揉了揉眉角。
不但如此,我也开始变得bào躁、敏感、易怒,杀气无法控制。我的qíng绪越来越容易波动,一点小事都容易让我生出杀意。
我大概是撑不了多久了,朋友们。
贺穆兰的表qíng无悲无喜。
若我真的不幸bào毙,请替我照顾好我的家人,继承我的遗志,辅佐好陛下。
开什么玩笑,你自己的事qíng自己做!
那罗浑从双手抱臂靠着柱子的姿势变成了直挺挺地昂着头:你怎么能这么平静,搞得好像不是你有事一样?你叫我们辅佐陛下,我们能替代你吗?我们有你的武力还是有你的聪慧?就连你的冷静我们都做不到,这样的我们陛下能看得上?
那罗浑恶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
你瞒了我们这么久,连你生命有危险的事qíng都瞒的死死的。你有把我们当做生死与共的同火吗?当年王将军是怎么说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贺穆兰抿了抿唇。
那罗浑带着悔恨的表qíng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你还知道我们是同袍!早点知道早点知道说不定还有法子!现在要去北凉,山高路远,我们到哪里去找大夫!
他的问题,已经不是郎中能解决的了,我看恐怕要靠鬼神之力。袁放突然开了口。不是说沮渠牧犍动了咒术吗?把那位王子找出来,bī他破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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