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真是有了把那些刺客揍得不能人道的心思。
将军,是意外还是贺穆兰见库莫提从帐外回来,急急忙忙上去询问。有预谋?
那罗浑在校场上喜欢靠着那根旗杆看别人cao练,今日旗杆倒了以后,我和夏鸿将军去查看过,那旗杆下面的土被人挖松了,一靠就会倒。应该不是意外。库莫提显然也很头疼。那是大校场,每天来去的人不知多少,根本不知道是谁gān的。
为何不针对我?
我怎么知道?库莫提口气也不太好。也许是你太英明神武了,连刺客都不敢对你下手吧!
贺穆兰想起那罗浑对自己说过的话,咬牙道:将军,若是真找不到凶手,那我就在比武时把他们都揍趴下吧。
你说什么?库莫提抬起头,什么揍趴下?
凶手狡猾,而且在黑山大营经营已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抓出来的。可崔太常身份尊贵,不能有一点闪失,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让人能去领赏好了。
贺穆兰的眼神里露出狠戾之色。
除了那罗浑和李清,人人都有可能是那个将军派出来的刺客,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先让他们没有行刺的能力。
那罗浑的胳膊伤了是吧?
那她就让他们也都连拿刀拿剑的力气都没有!
你这口气好大。你确定你有这样的能力?库莫提好笑地看着花木兰,就算是我,让我在三军大比中把所有人揍趴下,我也不敢说可以做到。
库莫提已经是三军公认的武勇之人,又是主将,他说他做不到,那军中也没几个人能做到了。
做不到也要做。贺穆兰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花木兰在的时候,也曾进行过这样的比武,那时候是和京中来一同征讨柔然的将领比试,花木兰大获全胜,得了不少赏赐。
既然那时候都可以,现在只不过和一群新兵比武,没理由她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吗?库莫提摇了摇头,我竟不知你还有这种倔脾气。罢了,真要想行刺之人,一定会想尽办法谋刺的,说不定你本事太大,倒把他们bī得狗急跳墙,路出马脚来
库莫提似是想到什么,既然如此,你的安危也不能不被考虑。待我准备一番,确保你万无一失。
将军
你别有负担,我们是要救崔太常的命,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轻松的得了我们的襄助?我知道他有一些珍藏,回头替你去借来。
啥?
唔,不用谢我,你护了我几月,算是给你的俸禄吧?
谁要谢你啊!
贺穆兰泪流满面。
能不能也征求征求她的意见啊!找崔浩借东西,她是有多大的脸才敢穿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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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贺穆兰顶着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参加了大比,步she、骑she两项皆以上上的成绩通过,虽不是最qiáng,也绝对是大比之中的佼佼者。
举重、步she和骑she向来能刷掉一大批人,和贺穆兰、李清等人参加最后一场的,无一不是三军之中的声名鹊起之辈,或是在沙场征战已久的老兵,待两she一过,军中已经只剩十二人参加最后的马战。
无论是魏人、凉人、秦人、夏人,还是柔然人,都是以骑兵为主,但凡骑兵,最重要的便是马和装备。
鲜卑是府兵制,人人都自带铠甲和装备,对战马也十分重视,在军中大比,到了最后一场,哪怕再有傲骨之人,都会想法子或借、或购,给自己添置一身足以扬名的行头来。
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三军大比历来是黑山重中之重,有时候连皇帝都会亲临。这一次恰逢讨夏大捷,皇帝没有亲至,但朝中重臣却是来了不少,军中所有将军除了值守的,更是全部到场,能否一鸣惊人,就在此一举。
就这几日,托关系的托关系,攀亲戚的攀亲戚,大家各显神通,就为了寻一副好的兵甲。原本出身豪门富户的李清等人自是不说,便是右军杀入最后一场的杀鬼,也东拼西凑了一身好铠甲,看起来十分威风。
可当花木兰纵马进入场中的时候,无端端还是亮瞎了一群人的眼睛。
只见他头戴虎面束发紫金冠,内穿玄色锦袍,身上披着饕餮吞头的连环铠,腰间系着雕饰着各种异shòu的宝带,弓箭随身,手持铁槊,坐下汗血宝马嘶吼咆哮,有黑龙腾空之势。
饶是一gān来观战的右军同袍,好半天也没有认出那是他们那穷的只能捡皮甲穿的玄衣木兰。
*,太*了!
一gān同袍泪目。
这才去了鹰扬军几个月啊,都赶上他们家镇军将军,阿不,比镇军将军穿的还要好了!
*,太*了!
贺穆兰骑在马上泪目。
这一身镶金带银的全由崔浩提供,听说还是真正的古董,汉代时名将所穿,三国时期各方混战,某qiáng人缺乏军费,从那名将的墓里给掘出来的。
至于是哪个名将,贺穆兰都不敢再想他的名字,生怕晚上睡觉时,被那名将爬到梦里毒打一顿。
崔浩喜欢收集古董,尤其喜欢收集名贵的甲胄,保养的也都栩栩如新。他身边几个家将武艺高qiáng,穿的更是拉风,库莫提出门一趟,便帮贺穆兰弄了这么一身来。
妈妈呀这真打起来,掉了几颗珠子,我拿什么赔啊
贺穆兰肃容骑在越影身上,接受四方的打量,其实已经快要疯了。
穿成这样,还能不能好好的打架了!
她想念她那身黑不溜秋的乌锤甲
好歹结实啊!
☆、第446章 彪悍正妻
拓跋晃对贺穆兰行弟子礼,贺穆兰并不想受,但拓跋晃跪了就起,让她连避让客气的时间都没有,生生便受了这一礼。
这一礼,将军当得。等将军回家就明白了。拓跋晃笑的灿烂,以后还请花将军多多照顾我,父亲常提起您的人品,让我向您学习。
贺穆兰想弯腰和小小的拓跋晃说话,腰又有些疼痛,gān脆蹲下身子对着拓跋晃说道:殿下难道是想学武?末将的学问并不如崔浩几位,但末将的武艺对身体要求很高,殿下的根骨恐怕不太合适。
阿单卓那样皮糙ròu厚力气大的才适合继承她的衣钵,拓跋晃跟着她只能学一些保命的本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将军就想和您亲近,明明以前也没见过几次。拓跋晃天真地笑着:不过我请将军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让将军教我武艺,而是希望将军不在军中的时候,能经常到东宫来陪伴我。
这才五岁的孩子啊!
古代小孩有这么早熟吗?
这么小就知道拐着弯子刷友好度了?
贺穆兰惊讶地看向拓跋晃。
自我弟弟出生,就老是有各宫里的夫人窥探他,我听从王贤人的建议将弟弟抱到东宫来,这些人还是不停出现。我年纪小,入住东宫也没多久,东宫官员人数也不多,加上我还要监国,总担心弟弟会出事
拓跋晃满脸忧虑。
东宫里的侍卫比不上宿卫军,连羽林郎都比不上,还希望将军多多教/导,花将军的武勇天下皆知,有将军亲自教导,我想安全至少无虞。
贺穆兰满头雾水,但这个要求并不是什么难事,东宫侍卫都是拓跋焘挑选的,也没有那么蹩脚,拓跋晃这么说,无非是希望她经常入宫震慑一二,好让宵小之辈不敢进出东宫。
也是,拓跋焘曾经住过的东宫比后宫和西宫还破,这宫墙又矮小,想那时她和拓跋焘去看那些贵女混进殿中那么简单,甚至还能杀出一条路出去,可见这魏国的宫廷防卫漏dòng有多可怕。
当年拓跋焘的祖父拓跋珪和自己的宠妃贺兰夫人在宫中争吵,贺兰夫人送信给自己的儿子说你父亲要杀我,她儿子拓跋绍只召集了亲信十几人,黑夜里搬来木梯就翻过了宫墙,直接进入拓跋珪居住的天安殿,手起刀落杀了拓跋珪。
东宫的防御还不及那时。
想到这个刚刚到五岁的娃娃已经开始为自己的安危考虑了,还有前世他曾对阿单卓说的丧母之痛,贺穆兰不由得同qíng起这个孩子,慎重地对他点了点头。
末将会经常入宫的,殿下若有什么要吩咐的,也别客气。
拓跋晃一听立刻开心地笑了起来,拍掌问道:听说外面玩的东西和宫里的不一样,能给我带些新鲜东西吗?
贺穆兰听到拓跋晃的要求,为难地搔了搔脸:这个末将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玩的,等末将去打听打听。
拓跋晃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担心贺穆兰敷衍他,等商议过入宫的时间后,拓跋晃叫了声王阿姊,王慕云才从后室出来。
才几个月而已,王慕云已经有了成熟之色,出落的更加美貌,而且还散发着一种母xing的光辉,和刚刚装作熟络哄贺穆兰进书房完全不同。
拓跋晃抬起头来,继续对贺穆兰解释:宫中人多口杂,我怕给将军惹麻烦,所以才请王家阿姊帮忙。王阿姊心思细腻又有才有德,我很喜欢她,希望将军不要见怪。
对我的名声其实倒没有什么影响,就是王贤人这
我也无妨,正好堵了宫里许多人的悠悠之口。后宫不知道多少夫人担心着我哪天就飞上高枝进了后宫呢王慕云笑的淡然,反正我也不准备婚嫁,花将军不介意就好。
这边王慕云整了整衣衫,故意把云鬓弄的乱了一些,就送贺穆兰出书房。由于宫人不能和外臣久留,从贺穆兰进书房到离开不过也就一刻钟而已。
贺穆兰腰好像是扯了筋,跨过门槛时不免有些小心,也不知怎么的心有所感,突然回了下头,只看见小小的拓跋晃身穿着华服,独自一人立在昏暗的宫室之中,说不出的孤单和萧索,竟有些迈不出脚去。
将军?
王慕云好奇地开口催促。
贺穆兰已经准备迈出去的脚突然收了回来,回身对着拓跋晃揖了揖。
拓跋晃愣在那里,有些不明所以。
贺夫人的事,我来的时候听说了贺穆兰不自然地捏了捏衣服的下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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