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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一继续保持沉默。
    原来是这样呀!幸好,幸好!
    李大夫,请你随我来看看我们掌柜的吧!
    呃好,好!李大夫忙不失措应,暗腹;救命恩人的主家,自己可是不能怠慢了。
    走进内室,李大夫看到半靠在软榻上的九公子晃了一下眼。
    窗台之上梨花飘香,窗台之下公子美好非常。俊逸,雅致,闲适,一副堪可入画的梨花美人图。
    如果不是他脸色略显苍白,如果不是他身上确实带着血色,李大夫几乎以为眼前这九公子,其实正在煮茶,论棋,谈美人。
    李大夫有劳了!九公子淡淡一笑,温和道。
    李大夫躬身,赶紧道,不敢,不敢!不知为何,每次面对这位温和,儒雅的九公子,李大夫心里总是用上一抹莫名的敬畏,总是感觉低人一头,生出不敢直视压迫感。
    这感觉很奇怪,因为眼前这人明明很温和,想不明,索xing放下,反正不常接触。
    九公子,让我看看你伤口。
    嗯!
    九公子点头,影七上前,轻轻掀开九公子衣服。
    赫
    那狰狞的伤口映入眼帘,李大夫瞪大了眼睛,脸色抑制不住有些发白,手颤抖了。抬头,看向依然面色如常,淡然的九公子,李大夫生出敬佩,还有不敢置信之意,这样的伤口,竟然还能保持这种状态,这份忍耐力,实在让人惊叹。
    九公子可服用了什么药?
    服用了两粒凝血丸,不过效果不大。只能暂时封了xué道。
    闻言,李大夫若有所思,或许那凝血丸中有止疼的药引吧!想着,既摇头,现在不是探究那个的时候。
    看着伤口,李大夫凝眉,封了xué道?这么说这血也只是暂时止住了!
    伤口比自己想的严重,也比自己预料的复杂呀!这伤口他真的没有绝对的把握,要是一个弄不好
    李大夫这刚从鬼门关溜达一圈,可真的不想再走一遭呀!
    所以
    李大夫砸吧砸吧嘴,满脸为难,歉意,叹气,九公子坦白说,你这伤口我恐怕医不了。
    这话出,九公子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但影一,影七脸色可是难看了。
    影一面色紧绷,沉声,带着戾气,当初杨志和柱子的伤可是比公子的严重,李大夫不同样给医治好了吗?怎么?难不成我们主子的伤比他们还难治?
    李大夫要是敢说是,影一就劈了他。他这不是坦诚,他这是在诅咒主子死!
    李大夫yù言又止,其实,那个
    李大夫有什么尽可说?
    李大夫犹豫了一下,也不再隐瞒,其实,治好杨志和柱子的不是我,而是赢浅!
    话出,九公子扬眉,意外却又觉得意料之中。毕竟,李大夫如果有那样的医术,又怎么会在屈就在这小小的清河镇。
    影一抿嘴,我去带她过来。说完,不等九公子开口,已飞身离开。
    九公子看着影一已消失不见的身影,无声摇头,想带那小jīng怪过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影七。
    公子!
    送李大夫回去吧!
    是!李大夫,请!
    真是不好意思,没帮上忙,却还要劳烦你们。
    李大夫客气。
    影七不予和李大夫多客套,做了请的手势,先一步走了出去。
    那,九公子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一步了。
    好。
    李大夫离开,九公子看着伤口,静默,片刻,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隐没在暗处的影卫,看到九公子凝眉,瞬时上前,拿出一粒药物,主子,再服一粒吧!
    不必,两粒已足够,太多易反噬。
    影卫听了收起药丸,不再说话,默默守着,心里祈祷,主子平安无事,逢凶化吉。
    ***
    另一边,本已躺在chuáng上入睡中蔺芊墨,却在影靠近房门的那一瞬,本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眼神清明,jīng亮。完全不见一丝,朦胧,混沌。让人不由怀疑,她其实根本就没睡。或者,就算是睡着了,人却时刻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
    慢慢坐起,呼吸平稳,坐好后,蔺芊墨静静的盯着门口,不动,亦不言。
    柔嫩的小脸在窗前月光的投she下,朦胧中透着一种令人惊艳的柔美。纤长的睫毛下,一双过于纯洁的瞳仁,染上一抹诡异的静凝,明暗jiāo错,慑人光芒隐现,犹如那蛰伏在暗中的利器,蓄势待发,只能猎物出现。
    脚步声响,门开,呼吸声近,人影现。蔺芊墨眼睛微眯,手动,银针滑如指尖。
    赢公子!
    听到声音,看清面容,蔺芊墨手微微一顿,眉头不由皱起。九公子身边的护卫!怎么是他!
    影一进来,看到目光清明,眼神冷慑的蔺芊墨,亦是愣了一下,但也就是感到意外而已。
    因九公子受伤,变得焦灼的心,让影一对蔺芊墨半夜睁着眼睛坐在chuáng上的事,并未生出太多异样的感觉,更不曾探究什么。只带掩饰不去的焦灼道,赢浅公子,请你跟我去酒楼一趟。影一个说着伸手,yù拉蔺芊墨。
    蔺芊墨一个闪身,轻易躲过。同时透过月色,清楚的看到影一身上已暗沉下去的血色。蔺芊墨眼睛微眯。
    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影一一怔,话脱口事儿出,你会武功?
    蔺芊墨扬眉,满脸不明,你说什么?
    不,主子说过她完全没有内力的,对主子的话,影一从来不会怀疑。所以,刚才她会躲开应该只是巧合吧!
    不过,他现在需要的只是蔺芊墨的医术,其他现在都不重要。
    赢公子,请给我去酒楼一趟。
    抱歉,大半夜的我没吃饭的兴致。
    是有事儿请你帮忙。
    哦!吃饭我没兴致。做饭的事qíng,我恐怕无能无力,所以
    听到蔺芊墨不断扭曲,拆解他的话,影一眼眸沉了下来,赢公子如若再如此,我只有得罪了!
    蔺芊墨听了沉默了下来。看着影一衣服上盈满的血色,不用想也知道经历了什么。流血的活,死人的事,蔺芊墨统统不喜欢。坏了心qíng,脏了手不说,还意味着麻烦,她不想沾染。
    冷哼一声,蔺芊墨冷着脸道,对于深更半夜闯到人家房间,还如此嚣张蛮横的人。我没叫救命,都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还想我请你喝茶不成?你来硬的,我来横的。你不急,我不怕,大家熬着正好。
    蔺芊墨说完,影一一句不说,森森的看了蔺芊墨一眼。忽然,手动,脚移,身影闪动,只是眨眼,一瞬间,人就站在了蔺芊墨身前,大掌已遂然所不及的速度,紧紧的扣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
    那速度,蔺芊墨眉心一跳,骂娘!
    影一垂眸,眼神冰冷,看着蔺芊墨声音沉戾,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少玩儿花招。影一是人是憨直,可那不代表他就是个傻子。
    蔺芊墨这样不断左顾而言他,卖痴耍横,是为了什么,影一清楚明白的很。不过就是不想伸手帮忙,担心上什么麻烦罢了!
    蔺芊墨抬眸,神色淡漠,手指微动。
    影一身体一僵,低头,赫然看到自己胸口处,几根银针闪烁着冷寒的光芒。
    我死你亡,这样的结局不太好吧!蔺芊墨说完,却见影一神色竟是连一丝波动都没有。看此,蔺芊墨眉头皱的更紧了,娘的,遇到难缠的了。
    影一看着心口处的银针,面无表qíng,只是冷硬,决绝道,我不会杀你,因为你还要去医治一个人。而我,就算你银针刺入,我也绝对会在死之前把你带回酒楼。
    闻言,蔺芊墨垂眸。这样以命为注的执着,竟只因那个人的安危。而,让影一个如此效忠的那个人是谁,不用多猜。
    这样的忠心的护卫,还有这样的身手。让人不免猜测,那个人,他真的单纯只是一个酒楼掌柜吗?不从第一次看到那个人,她就感觉不是。现在,更不会认为他是。
    隐藏身份,不是淡泊处世,就是背负太多秘密。这样的人,接触起来,让人蛋疼。
    赢公子,我说能把你带到酒楼,就绝对可以办到,这一点你最好不要怀疑。所以,好不要心存他想。
    蔺芊墨听了,眉头皱的能夹死个苍蝇。不错,影一的身手确实不用怀疑。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在影一伸手拉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他的武功不低。而刚才,他的速度,现在他扣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就绝对的证明。
    他是高手,而她,绝不是对手!
    那么,如果她真的熬着死了某个人。眼前这人即可就会一掌劈了她,很肯定。
    如果她此刻真的刺死了影一,那么,结果同样不言而喻。就算最后救了人,恐怕也难逃一死。谁让她见死不救,又杀了人家的忠仆呢?
    奶奶的,现在看来,她除了救人好像还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这麻烦事儿,她还躲不开了。
    果然,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只要在这世上混,一切道理,都是以实力为背景。
    没有实力,我有口才,我有理,也纯粹扯皮。
    真他娘的憋闷。憋闷的蔺芊墨笑了,抬头,看着影一笑眯眯道,不是急着救人吗?走吧!
    影一:
    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傻愣着gān什么呀!赶紧把手松开,我好准备东西。
    呃不是他反应慢,而是她变的太快。
    这变化让影一觉得不安,不过,还是把手给松开了,却忍不住问,你你在玩儿什么花样?
    蔺芊墨穿着衣服,随意答,你觉得我在玩儿什么花样。
    影一很光棍道,不知道。
    蔺芊墨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再挣扎一番,抵死不从,才算正常呀!蔺芊墨说着,手下动作却不慢,反正躲不开了,她可不想真的把人给熬死,到时候麻烦是没了,不过命也没了。
    比起麻烦,还是xing命重要。
    沾了麻烦,讨点好处!躲不开,就积极应对,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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