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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到底是不是真傻,段子七很难判断,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是绝对的没心没肺!
    男人吧,一旦被触怒了,言行都会比较过激。就好比现在的段子七,当怒火开始攻心的时候,他只有遵从直觉。那就是忽然伸出手,用力地拉住她的手腕,顺利带入自己的怀中,然后不管不顾她的意愿,直接堵住那张嘴。
    很好,多么美妙,她再也没办法说出那些可以把他活活气死的话了,只能无助的呻吟。
    唔九金瞪大双眼,惊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段子七,她尝试着用手推拒,反被他拥得更紧了。然后,她gān脆尝试着享受,七哥哥的唇好软,暖暖的,有一股像刚被太阳晒过的棉被的味道,很清慡的味道。
    相较之下,子七就没那么享受了,他紧皱着眉心,舌尖jiāo缠住了她的舌,心头猛颤了下后,一股血腥味在彼此的唇齿间氤氲开了,他轻哼了两声,沉着声轻喃:以后不要随便咬别人。
    嗯嗯九金很陶醉地哼了两声,这种时候估计要她去死,她也会给出这种反应,真是好没骨气啊,就这么被人家的一条舌头打败了。
    远远的,龙套就被眼前这一幕怔住了,边挥着马鞭,边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那两个抱得那么紧,还在啃来啃去两个人竟然是他家少爷和小姐?!天道沦丧啊,少爷的嘴居然那么不挑食了。
    怎么办,他需要时间,好好去消化一下这个打击。
    可是,身后却飘来了一道悠悠的声音:龙套,你走过头了。
    是少爷的声音,还dàng漾着激qíng未褪的痕迹。龙套渐渐醒悟,才发现想得太入神了,导致他就这样驾着马车从少爷和小姐面前经过,直奔前方而去。
    第二十二章
    初冬暖融融的太阳,很容易让人心qíng亢奋。
    龙套一大早就chuī着口哨,端着热水,打算伺候少爷起chuáng了。
    在他原本的打算里,大约需要花半个时辰才能叫醒少爷。可是今天,段子七打破了他的计划。
    少爷?龙套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看了过去,确定不是幻觉了,他家少爷是真的起chuáng了,并且还把自己打扮得很清慡,正一脸惆怅地看着窗外的云发呆。
    子七没有理会他,依旧默不作声地负手立在窗边,表qíng很沉重。
    看起来他像是被什么事困扰住了,如果现在无端地去打扰他,应该会被折磨得很惨,所以龙套决定闭嘴,跑去拧着面巾。耗了很久,见少爷还是没有反应,他才硬着头皮跑上前,蹑手蹑脚地拍了他一下,低声咕哝:少爷,擦把脸吧,清醒一下才能便于思考。
    嗯。子七终于有反应了。
    可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龙套很是不忍地轻叹了声。真是作孽啊,少爷一直都安逸惯了,现在夫人突然出了这种事,一定让他很纠结。
    龙套。子七糙率地用帕子抹了抹脸,撩起袖子,忽然转身唤道。
    龙套愣了下,他猜想这个时候的少爷一定很需要他,于是挺起胸膛,一脸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地表qíng回道:在!龙套永远与你同在!
    你昨晚有没有看见什么?子七还是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拧着眉,看似不经意地问。
    没有!圣贤说的,非礼勿视!
    你这是什么意思?闻言,子七不悦地瞪着他,啃了就是啃了,怎么可以不认账呢?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拔嘴无qíng的人吗?你分明看得一清二楚,装什么蒜,还是说你觉得男人总有冲动的时候,其实这并不代表什么?所以,我也应该像你一样把昨晚的事忘得一gān二净,并且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对不对?
    呃他还能说什么呀,话都被少爷说了去,龙套压根就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
    哎,算了,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子七叹息,轻拍了下龙套的肩膀,开始烦躁地在房间里徘徊了起来:你说,我如果真的就把那事当作一场梦,会不会遭来天下人的唾弃?
    这个天下人很忙,谁有空来唾弃个不务正业的仵作。
    你不必说了,我想过了,其实哥哥啃妹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关键的是要把心态摆正,我觉得我的心态还是很正的,主要是九金
    少爷!不行,我要说,我一定要说!龙套终于控制不住,握紧双拳,打断了他的话,做为一个追随你那么久的忠实家丁,我必须要忠言逆耳一下。说真的,我觉得你很庸人自扰,事实上,小姐一早就出门去王家了,还在心心念念着她师公送她那只耳坠子。还跟我说她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你用舌头舔她的嘴,害得她醒来的时候直打哆嗦,一紧张就造成了压力,导致她来癸水了。
    噩梦?你听错了吧,她说的是chūn梦才对吧。身为一个具有亲和力的主子,是万万不能太冲动的,子七一再提醒自己,要给龙套一次机会,要尊重人家的自主权。
    很可惜,龙套完全没有把握这次机会,仍然很肯定地点头,大声地喊道:是噩梦,我绝对不会听错,绝对是噩梦!
    子七咬牙切齿地bī视着他,沉默了许久,总算把怒火给暂时压了下去,换上了一脸微笑:龙套,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怎、怎么可能啊?!我对落凤的心,天地可证啊。
    是吗?那我怎么觉得九金好像把你当作姐妹了,连来癸水这种事都要跟你分享,比较奇怪的是,你居然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复述给我听。龙套啊,以一个仵作的角度来说,断袖之癖不是不好,但是要注意安全,这要是染了花柳,害人害已啊。边说,子七边大步往外走。
    为了解释,龙套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少爷,其实我不懂什么叫做癸水?
    哦?看来在生理教育方面,我都对你太疏忽了。子七脚步迈得更大了,刚跨出段府大门,他就停了下来,伸手搭着龙套的肩膀将他拉到身旁,指着不远处说道:你看见那面墙上贴着的告示了么?
    那个啊龙套不屑地哼了声,那才不是什么告示,是有家医馆刚开张,就到处张贴这东西宣传。据说可以只用一味药就轻松治好花柳,怎么还有人打出这种旗号做生意的,太肮脏了。我撕了好几回了,没多久他们就会有人重新来张贴。
    其实龙套大概能理解那个掌柜的想法,这里附近住的全都是有钱人,喜欢寻花问柳的太多了,估计得这种病的也不少。
    你给我站到那边去,对着那张纸,大声喊我的病有救了,喊到我回府为止。
    这里来来往往的家丁丫鬟好多啊,要是让其他府上的人瞧见了,多丢人啊。
    你们两个给我看着他。子七不容置疑地冲着站在大门两旁的家丁叮嘱,见落凤一脸担忧地站在院子张望,他忽然觉得火更大了:落凤,去把我平时摸尸体时用的那个箱子拿出来,跟我一块去把你家小姐逮回来。
    当子七带着落凤到达王府的时候,简直哀鸿遍野。
    只瞧见王老爷呼吸急促地坐在一旁,王仙鱼抱着她娘的尸体嚎啕大哭,整院的家丁丫鬟全都乱了阵脚。子七无奈地闭上眼,不忍看这惨绝人寰的一幕,不用细想,也能猜到这多半是他那个宝贝妹妹的杰作。
    不出意外的,段子七被王老爷用扫帚赶出了王府。
    值得庆幸的是,他还是很好心的告知了九金的去处,据说是闹到一半饿了,拉着一个叫红扁的姑娘去朱雀大街上的醉香楼吃饭去了。
    随后段子七就像一阵风一样,从王府冲去了醉香楼。害得落凤一路狂奔才能勉qiáng跟上,却在醉香楼门前,他猛地停了下来。
    落凤,你家小姐也算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能人啊,居然还有心思跑去吃饭。还知道挑城里最好的酒楼去,这样冷静而又沉着的思维,实在让段子七佩服。
    小姐没用早膳就出门啦。落凤试图想为她辩解,都快午时了,饿了也正常啊。
    哦,很伟大的jīng神,为了一只耳坠子废寝忘食。子七鄙夷地轻哼,那又怎样,就因为她jīng神比较崇高,就能到处闯祸害我被连累?那个卖咸鱼的死老头居然拿扫帚打我,你知不知道扫帚多脏?为什么我每次穿新衣裳,都会遭遇这种意料之外的事?
    那那也是因为你每天都穿新衣裳。在落凤的印象里,她家少爷一直就像只孔雀,还是一只喜欢到处开屏很招摇的孔雀。
    你不懂,新的一天当然要有新的气象,那样才能给别人新鲜感。我没办法换了自己这张脸,只能换衣裳了,这是对别人负责。边说,子七边往后退了几步,打量起醉香楼的四周。
    落凤鼓着腮沉默了,无论说什么都是làng费jīng力,但凡是少爷做出来的事,他总能掰出很华丽的理由。
    比较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少爷忽然正经了起来,眉头都快打结了,像是在思忖什么重要的事qíng。片刻后,他跨进店内,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柜台上。
    有个年近不惑的男人正埋头拨着算盘,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很专注。
    子七凑上前,倚在柜台上,曲起手指敲敲了柜台,又轻咳了声,引来了掌柜的注意。
    七爷?!掌柜闻声抬头,被眼前人惊到了:您怎么来了?
    不欢迎?子七挑了挑眉梢,懒懒地打量起生意兴隆的店堂。
    怎么会不欢迎,只是听说段夫人出事了,还以为七爷最近忙得很呢。掌柜的口吻里夹杂着几丝嘲讽,段夫人和段老爷平日为人都很好,只可惜生了个玩世不恭的儿子。就为了不愿子承父业,硬是跑去做了仵作。
    说起来,仵作也算是个年轻有为的职业,偏偏段子七不务正业,只有在没有马吊打的时候才会跑去摸两下尸体。瞧瞧眼下,段夫人都身陷牢狱了,这位爷还有闲心穿得那么光鲜亮丽,带着个还算得上俏丽的姑娘溜达。
    哦,再忙总得吃饭。总不能因为我娘出事了,就让整个段府人跟着不眠不休地哀痛吧。子七扬起一抹浅笑,故意假装听不懂掌柜的意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柜台,口吻依旧是吊儿郎当的,王夫人出事那天中午,是在你这用的午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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