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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温凌钧进门的时候,老太太和纪清晨心中都是一颤,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啊。
    其实殷柏然瞧着也极温和,可是他的温和却是表面的,内里他是个与裴世泽一般不好惹的狠角色。而裴世泽更不用说,他是从外冷到里。
    可是这位晋阳侯世子,微笑起来真叫人如沐chūn风,实在是让人心生好感。
    晋阳侯府温凌钧,见过太夫人,高大挺拔地男子,恭敬地给老太太行礼。
    温凌钧,可真是个好名字啊。纪清晨瞧着面前的人,大概有十八九岁吧,穿着宝蓝色云纹团花镶青竹纹襕边长袍,生的十分高挑匀称,腰间束着巴掌宽的腰带,倒是把身材又勾勒地格外修长。
    纪清晨仗着自个年纪小,可是好生打量了一番人家。
    要说这温凌钧长得吧,确实是十分俊秀,又因为气质温润,更是相得益彰。
    这是我的小孙女清晨,老太太到底还是给介绍了一番。
    纪清晨自然也是要给温凌钧行礼的,她乖巧地爬下chuáng,大大方方地行礼,见过世子。
    纪姑娘不必这般客气,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凌钧便可,温凌钧瞧着面前粉团子一般的小娃娃,生得可真是玉雪可爱,举止也端庄大方,倒是比他见过的不少京城贵女都不差。可见纪家如今声势虽不如从前,可到底还是有些底蕴的。
    不过温凌钧也真是被纪清晨这表面功夫给骗了,他可真是太不了解纪清晨了。殊不知这纪家的姑娘当中,她算是最没规矩的,能坐着的绝不站着,能叫人抱着的,绝不叫自个腿走。要是可以,她恨不得长成裴世泽身上的挂件,时刻抱着人家的大腿。
    当然如果她舅舅在这,那她就更愿意长成她舅舅的挂件。
    不知这次温世子前来,所为何事?老太太温和地开口问道。
    温凌钧立即歉然一笑,轻声道:凌钧上门打扰,还请老太太恕罪。只是昨日突收到消息,听闻裴家真定祖宅遭了qiáng盗,便即刻赶了过来。只是方才在裴家未见到世泽,听说他如今暂住到府上,这才上门叨扰的。
    原来是来找柿子哥哥的。
    纪清晨心中有点儿失望,不过想想也是,如今他与大姐姐都还未认识呢。
    原来是如此,老太太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叫丫鬟带你去世泽的院子里,他就住在家中的前院中。
    谢老太太,温凌钧柔和一笑。
    待人都走了之后,纪清晨这才收回视线,惹得旁边的老太太连连笑道:你这孩子倒是长了一双好眼睛。
    祖母,你觉得这个温世子为人如何啊?
    老太太无奈道:你还真当祖母是个老妖怪,这才见了人家一面,又何曾能了解他的品xing。不过说你世泽哥哥遭了险,能立即赶过来探望,可见也是个重qíng重义之人。
    纪清晨点头,也是这个道理。
    **
    温凌钧见到裴世泽的时候,见他神色如常,倒也放了心,在他肩上拍了下,说道:你倒是走到哪儿都不会出事,亏我还担心了半日。
    只担心了半天?裴世泽剑眉微挑。
    温凌钧闻言大笑,竟还有心qíng说笑,看来是真的没事。
    他四处打量了这屋子,虽说只是暂住的,可是处处却透着jīng致富贵,可见纪府待他为上宾。他倒是有些奇怪道:我竟是未曾听说过定国公府与纪家有亲?
    我祖母与老太太乃是旧识,家中进贼后,纪家二老爷便上门探我,裴世泽淡淡解释道。
    温凌钧缓缓点头,雪中送炭,能在你落魄的时候,对你出手相助,倒也真是清贵之家。
    落难?裴世泽放下手中正在擦剑的帕子,此时宝剑寒光四she,叫人忍不住侧目。
    温凌钧浅浅一笑,说道:自从你离京之后,京城里可是传什么都有的,众人只说你已被你父亲厌弃,只怕以后这定国公之位就要落到你那弟弟手中了。我前几日也见到你弟弟了,小小年纪便跟着人学当街骑马,差点儿踩到了一个老伯。
    对于这个继母所生的弟弟,裴世泽并无太多感qíng,听到了更是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见他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温凌钧也知这是他家中事,他素来不喜欢提,也就不便再继续说下去了。只是他倒是有些奇怪,我瞧你弟弟闯了这般大祸,都未被你父亲如何责罚,你当时究竟是如何
    他话还为说完,就见裴世泽手掌一转,掌心出现一株桃花枝。
    你这爱好可真够别趣的,温凌钧登时失笑,他自幼在京城长大,自是见惯了京城贵公子的那些闲暇喜好,有些人喜欢骑马,些爱听小曲,有些则是喜好喝酒,可偏偏就只有他却喜欢这戏法。
    你这手法倒是不比那梅信远差,若是登台,也必能叫人一掷千金,温凌钧素来与他关系好,所以便调侃地说道。
    说起登台,倒是反叫裴世泽想起了那日在纪家,小姑娘跑到后台来,巴巴地望着他。
    *
    而此时京城的定国公府,三房中三太太董氏吓得连手上的帕子都要被扯破,她连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娘知道的话,还不得吓得昏过去。
    所以暂时要先瞒住,好在世泽没有受伤,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裴延光叹了一声,脸上也是在庆幸。
    倒是董氏又问道:大哥人呢,这么大的事qíng,他总不至于还不管不问吧?
    今个大嫂子家中的侄子娶亲,一大清早大哥就带着大嫂还有几个孩子去了谢家了,裴延光说这话的时候,虽然语气还算温和,可是眉头却是皱起的。
    董氏一听,登时道:这可真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孩子都遭了这么大的罪,竟还有心思去参加什么侄子的婚礼,难不成那侄子比自个儿子还金贵不成?
    你可少说两句吧,裴延光见她越说越不像话,登时就阻止道。
    董氏真是越想越生气,若不是怕老夫人听到这消息受不住,她可真是恨不得去告上一状,叫谢萍如还一天到晚装作那端庄大方的模样出来。
    其实董氏也是个真xingqíng的,按理说她也只是裴世泽的三婶,不至于这般生气。只是她是瞧着裴世泽长大的,别看这孩子平日里疏淡清冷的模样,可是在好不过了。她儿子瀚哥儿要学骑马,是他找了温顺的小马驹过来,又亲自叫了瀚哥儿学马,还有那弓箭,他送给瀚哥儿的那副,儿子睡觉的时候都恨不得抱着。
    所以别人待她的好,她都是记着的,寻常有个什么,也总是想着裴世泽。
    况且老太太瞧见她这个做三婶的如此关心裴世泽,心里也是高兴的,毕竟这么多孙子里头,老太太最疼爱的就是裴世泽了。
    可董氏和裴延光却不知的是,他们两说的话,都叫一双儿女听了去。
    裴瀚是三房的长子,素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三堂哥,三堂哥骑术好,she箭也顶厉害,就是连变戏法都有趣地很。至于旁边的妹妹裴玉欣,她最喜欢的也是三堂哥,无他,只因三堂哥是家中哥哥长得最好看的,就连她自个的亲哥哥都不如。
    裴世泽走了之后,这两孩子就总是闹着要去找他,却不想今个竟是听到这出。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是转身往老夫人院子跑了去。
    待两人到了院子,连丫鬟都没叫通禀,便闯了进去,好在老太太这会正在浇花,瞧见这两个小捣蛋过来,登时笑道:可是知道祖母这里有了好东西,就闻着味儿过来了。
    裴玉欣刚站定,连气儿都没喘匀呢,就听旁边的哥哥裴瀚大喊道:祖母,你快去救救三哥吧。
    这可把裴老太太吓了个呛,手里头拿着的浇花水壶砰地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水花溅地四处都是,她忙道:这是怎么了,你们打哪儿听来的?
    裴瀚赶紧将他们玩闹时,如何偷听到父母说话,又听说三哥在真定居然遇到了qiáng盗。这些个少爷小姐,长在京城这样的天子脚下,只听过qiáng盗,何曾见过。这会一听自家三哥居然遇上了,可不就是吓得够呛,慌忙来搬救兵了。
    再说老夫人听到这话,真是又惊又怒,这胸口起伏地厉害,额头突突地跳,眼看身子就要一晃,幸亏有丫鬟及时扶住。
    两个孩子瞧见祖母这模样,更吓得厉害了。
    好在老夫人也是经过大风大làng的,没一会就稳住了心神,对着身旁的嬷嬷就道:去,去三房给我把三老爷和三太太都给我请过来。
    这会一听说要请他们父母过来,两孩子算是知道怕了,不过老夫人却是一手一个拉着他们的手,连声道:真不愧是祖母的好孩子,你三哥有你们这样的弟弟妹妹,是他的福分。待他回府,就叫他带你们两个去街上玩,到时候想买什么,就只管让他买。
    我们不要三哥买东西,我们就想三哥赶紧回来,裴瀚立即说。
    裴玉欣也点头,撅着小嘴道:祖母,我可想三哥哥了,你快些叫他回来吧。
    祖母一听,眼眶都红了,赶紧叫丫鬟带了两个孩子去吃点心。而裴延光和董氏突然被叫来,正一头雾水呢,一进门就瞧见老夫人脸色不好。
    裴延光是老夫人闵氏的幼子,素来比两个哥哥都受宠多了,这会赶紧道:母亲这般着急叫儿子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世泽如今在真定如何?闵老夫人开口就问道。
    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打怵,可是想着老夫人不该知道啊,两人正犹豫着呢,就听老太太怒拍桌子道:还不说。
    这会夫妻两心底才明白,老太太这是知道了啊。
    于是裴延光只得一五一十地如实禀告,不过说完,他也立即安慰道:母亲,世泽并未受伤,只是家里头烧了几间房子而已。若您不放心,明个我就亲自去一趟。
    那也好,就劳烦你这个当叔叔的跑一趟了,老太太这才面色稍霁。
    裴延光立即笑了,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连他亲爹都不管不问的,你这个做叔叔的能去,那已是看在骨ròu亲qíng的面子上了,老夫人说着,竟是悲从中来,这心里头对大儿子是又气又恨,而对那大儿媳妇,可真就是咬牙切齿了。
    她活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人没见过,那谢萍如瞧着处事公道,对世泽爱护有加的模样,可是她若真的爱护世泽,又怎会叫裴延兆把他打的起不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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