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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慈母二字,曾榕眼中终于出现一丝波动。
    曾李氏立即笑道:你瞧瞧这于妈妈,这嘴巴就是大。
    曾榕实在不耐烦听她这些废话了,直接便问道:太太找我来,就是想说这些吗?沅沅还在我院子里睡觉呢,只怕这会也该醒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孩子起chuáng瞧不见我,该哭了。
    是这样的,按理说姑娘出嫁,娘家是该给准备陪嫁丫鬟的,只是先前你只带了燕糙和碧丝两个,所以我想着,便再给两个丫鬟给你。你只管放心,这两个丫鬟,都是jīng心调教的,这样貌规矩都是再好不过的了。
    曾李氏说着,便喊道:兰玲、香玲,还不过来给你们太太请安。
    见过太太,一直站在旁边的两个丫鬟,便走了过来。
    不过曾榕一瞧见她们的模样,登时就笑了,这究竟是赏丫鬟给她,还是赏姨娘给她啊?
    只见这两个丫鬟一个穿着水红上衫,一个穿着鹅huáng衣裳,都是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水红上衫的那个,是个鹅蛋脸,长得娇媚可人,那眼睛撇过来,便如有吐着丝般,要将人缠住了,还真是天生美姑。而旁边穿着鹅huáng的这个,则是杏眼桃腮,瞧着倒是规规矩矩的。
    两人一瞧便是截然不同的xing子,就连模样那都是南辕北辙的,不过都胜在好看。
    曾榕这会是真笑了,她这个后娘可真是费心了啊,也不知从哪儿收罗过来的两个小美人儿,这要是给她带回去了,你说她是养着她们好呢,还是叫她们去gān活?只是瞧着两个细皮嫩ròu的模样,也不像是gān活的主啊。
    太太这可真是太客气了,我的陪嫁丫鬟既是定下燕糙和碧丝了,又如何能再要两个呢,曾榕自然是不想要的。
    只是曾李氏都把人亮出来了,自然有借口,她轻声道:燕糙、碧丝自有她的用处,这两个则有这两个的用处。有些事qíng啊,我先前不好与你说。可是这些都是规矩,有些丫鬟那就是为了日后给姑爷准备的。
    曾榕心底冷笑,面上也淡了下来,说道:那不知道二妹和三妹出嫁的时候,太太是不是也该给她们准备这样的丫鬟啊?
    曾李氏被她刺破了心思,当场便冷了脸面,说道:若是你不愿要,只说便是了。何必这般与我说话。
    大姑奶奶啊,您可真是错怪太太了。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这般,太太是怕纪家人非难你,还特地花了大价钱买回来这两个的,您这般说,岂不是叫太太寒心,于妈妈立即苦口婆心地说。
    曾李氏也是撇过头,脸上露出的表qíng,似乎真的被曾榕伤了心。
    曾榕在脑子里一转念,却是道:是我错怪了太太,还请太太原谅我的浅薄。
    她转了xing子,曾李氏自是高兴,还以为她是被自己说动了,又夸了兰玲、香玲两个人。
    只是曾榕见人也收下了,便不想再在这里逗留,起身告辞。她离开的时候,兰玲、香玲两人赶紧跟了上来。
    等回到院子里,曾榕便立即问纪清晨醒了没,却听丫鬟司琴说,七姑娘去逛园子去了。
    是碧丝姐姐领着姑娘去的,说是屋子里闷,想出去逛逛。司琴如是道。
    曾榕点头,便又吩咐司琴道:这两个丫鬟,是太太赏的,你先安排她们住下。
    司琴是曾榕身边的二等丫鬟,也是个稳重的,抬头看了眼跟在曾榕身后的两个陌生丫鬟,只是她一眼便瞧出不妥了,因为这两个哪个瞧着都不像是来当丫鬟的。丫鬟里虽也有模样周正的,可这般漂亮的可不多见。
    待司琴领着她们下去了,燕糙便等不及地问道:太太,你何必将这两人带回来,正房的那位就没安好心。
    燕糙气地声音直抖。
    倒是曾榕瞧着她气成这样子,反倒掉转头安慰她,她便是没安好心又如何,她们两个想近二爷的身,也要看我乐不乐意。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况且这两个一瞧,那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
    可万一真叫她们燕糙可不愿意啊,这两个一看就是狐媚子,自家姑娘这才出嫁几天啊,正院那个就想着塞人,可真是太可恶了。
    这些后果曾榕怎么会没想到,只是曾李氏既是花了银子,这人总是要送出去的。她是怕自个不要这两个丫鬟,转头曾李氏把人送给曾玉衡,要是这两个丫鬟真的把她弟弟勾引地坏了,那她真是悔恨都来不及。
    倒不如她就把这两人留下来,是搓圆还是捏扁,还不都是任由她做主。
    倒是曾榕气定神闲地说,你是怕二爷瞧上她们?那就今晚瞧瞧看呗。
    太太,燕糙吓得就要跺脚。
    **
    倒是碧丝这边领着纪清晨逛了一圈,这曾家的园子还真是尔尔,就是几株树几棵花,顶多就还有一个凉亭,连太湖石都没有。
    姑娘,这也没什么可逛的,咱们回去吧,别说她了,就连葡萄都觉得瞧不过眼,劝说道。
    纪清晨在觉得是,便要离开,却见一个惊讶地声音道:七姑娘,你也在啊。
    原来是曾桃领着丫鬟过来了,看她身后丫鬟提着个篮子,似乎是来摘花瓣的。曾桃顺着石阶,走到了凉亭上来。这个凉亭算是曾家园子里唯一可取的地方吧,是建在高处的,光是上来的石阶就有十来层。
    清晨,你是来逛我家花园的?曾桃笑呵呵问她。
    纪清晨朝着旁边瞧了两眼,这也能叫花园?
    是啊,不过我要回去了,纪清晨有些意兴阑珊地说,这里实在没意思地很。
    曾桃立即说道:别走啊,我知道今个厨房做了菱粉糕,你若爱吃的话,我便叫丫鬟去拿来,咱们在这一边吃一边看风景。
    纪清晨瞧着曾桃一脸笑眯眯的模样,心想人家既是盛qíng邀请了,那她便勉qiáng留下吃点儿吧。
    自打她成了纪清晨之后,便再没克制过自个的口腹之yù。毕竟上辈子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只能闻见食物的香味,却是吃不了。更何况,姑娘家都爱俏,待她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哪里能还这般大吃大喝的。
    所以就趁着年纪还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毕竟小孩子嘛,白白胖胖那是福气。
    曾桃叫了丫鬟去拿糕点,只是碧丝却道:不如我也一块去吧。
    她是想亲眼去瞧着糕点,免得有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虽然曾家也没人会下毒害纪清晨一个小姑娘,可到底还是得小心才是。
    待碧丝走了,纪清晨身边便只有葡萄一个丫鬟。只是曾桃嫌亭子太小,便叫丫鬟都站在外面去了,葡萄本不想的,不过纪清晨却觉得无妨,叫她先在外面待着。
    清晨,你们真定好玩吗?曾桃托着腮帮子,便问她。
    纪清晨点头,弯唇道:自然是好玩的,街上可有趣了。
    她突然想起上回,端午节的时候,那时候柿子哥哥还在,柏然哥哥也在,而温哥哥不仅给她买了整个糖葫芦架子,还跳进水里救了大姐姐。虽然过去才几个月,可她总觉得像是过去了好久好久。
    她一直没有给柿子哥哥写信,因为不知道写什么。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qíng便有些低落。
    你这项圈可真好看,纪清晨正失神时,就听到曾桃说话,却不想她的手掌已伸到她面前。
    她没闪避开,便叫曾桃将她的项圈拿在手心上,仔细地端详了起来,她瞧了好一会,开口问道:你这项圈上面镶嵌地是羊脂白玉吗?
    纪清晨点头,是啊。
    这玉可真好啊,说着,曾桃便去摸她项圈正中镶嵌着的白玉,白玉的表面雕刻着的是一颗玉兔,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她羡慕道:你这项圈可真jīng致啊,该值不少银子吧?
    纪清晨有些傻眼,却在片刻后,笑着问:你喜欢吗?
    喜欢啊,曾桃立即兴奋地表示,她此时已经凑近纪清晨,眼睛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这项圈,若是可以,只怕这会都恨不得摘下来,给她自己戴上才好呢。
    随后曾桃眼睛一转,轻声说:清晨妹妹,你这项圈可真是好看,便借我瞧一瞧吧。
    纪清晨登时笑了,这辈分是不是错了啊?
    只是曾桃这会已全神贯注在这项圈上,却没在意辈分上的事qíng。其实她这招都用惯了的,瞧着人家东西好看,便借回去瞧瞧,只是瞧着瞧着,就不还了。
    别说曾榕,就连曾柳这个亲姐姐,都有东西被她借走了。
    所以这会她瞧纪清晨年纪小,便哄着她。只是纪清晨却是一眼就瞧出了她的意思,却还是扬起白嫩的小脸,笑着说:好啊,那就给你瞧瞧。
    都不用她再说,曾桃殷勤道:那我帮你把项圈拿下来吧。
    说着,她就伸手把纪清晨脖子上的项圈取了下来,待拿到手里的时候,更是感慨,这项圈着实是打制地jīng细,上面刻着的花纹也十分繁复。与这一比,她的那几个项圈,真是丢在大街上都没人捡的货色啊。
    等碧丝领着丫鬟回来,曾桃吃了两块,便火急火燎地说道:我想起来,我院子里还有些事qíng呢,清晨,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啊。
    只是她走的时候,却忘记了,把借的项圈还给纪清晨。
    纪清晨坐在亭子里,慢悠悠地吃糕点,直到燕糙找了过来。
    晚膳的时候,曾士伦领着家里的男丁招待的纪延生,而曾榕却不耐烦和曾李氏虚与委蛇,便叫丫鬟把膳食传到自个院子里。如今她是难得再在这院子里用膳了。
    伺候她们用膳的,就有兰玲和香玲。
    纪清晨瞧着两个陌生的貌美丫鬟,盯着瞧了好久,还是曾榕问她:沅沅,你可喜欢这两个丫鬟?
    小姑娘愣了下,她又不傻,一瞧这两个丫鬟就不是正经的丫鬟,只怕是准备给她爹当小妾的吧?
    这两人不是曾榕身边的,那就是曾家人送来的,能送这么两个貌美丫鬟的,估计也只有曾家那位面善心黑的太太了。
    这后妈嘴脸,还真是可怕啊。
    小姑娘一撇嘴,说道:她们臭。
    这两个丫鬟身上的香粉味道太重了,纪清晨是小孩子,鼻子本就娇嫩敏感,她屋子里是从来不用熏香的。所以乍然闻到这两个丫鬟身上的味道,她真是几乎作呕。
    曾榕一愣,她本就是想逗逗小姑娘的,没想到小家伙居然这么给面子。她伸手便在纪清晨的鼻尖儿点了点,娇笑道:小家伙,还是这么挑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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