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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裴世泽每次都是直接给她们银子,俗气是俗气了点,可偏偏就是她们最需要的。
    所以两个小姑娘面上不敢靠近他,可心底却还是敬重和喜欢这个哥哥的。要不然他病了之后,两人每日都过去瞧瞧,裴玉敏是姐姐,针线活还不错,时常给他做东西。
    那以后你们好好相处,就是裴世泽今日都难得一脸温和,他长得本来就好看,要不是平常总是冷着脸,不至于叫两个妹妹不敢靠近。
    裴玉晴见他居然这么温和地与自己说话,不仅耳根儿发烫,不过倒是认真点了头,似是保证道:三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与三嫂好好相处的。
    说什么呢,是未来三嫂,裴玉敏见她傻乎乎的样子,立即拉了她一下。
    裴玉晴轻吐了下舌头,又躲到了裴玉敏的身后。
    **
    待到了晚上,纪延生总算是缓过来了,曾榕瞧着他这样子,才敢与他说话。
    说来再过两个月就是芙姐儿的及笄礼了,曾榕瞧了丈夫一眼,虽说纪宝芙只是个庶出的,可是纪家可没有苛责庶女的事qíng,便是纪宝芙曾榕待她也是极好的。但凡家里头给纪清晨的,曾榕必是少不了她那一份儿的,只是身份使然,总是比纪清晨差点儿罢了。
    纪延生点头,倒是主动说道:我知道今年你一直带她出门jiāo际,可有相中的人家?
    一提到这个,曾榕便要苦笑了,这亲事是要相对眼了才行,剃头担子一头热,那肯定是万万不行的。纪宝芙的模样说来,那也是温柔可人,相貌是像足了卫姨娘,温柔如水。
    每回瞧着她,便是曾榕都难免心头泛酸,难怪当年纪延生会喜欢卫姨娘,这样的温柔碧玉,怎不叫人心生涟漪。
    可是纪宝芙这模样,却又叫外头那些个正房太太不满意,毕竟人家是要给儿子找能挑得起一家的媳妇。
    就说她与清晨站在一处吧,不用人介绍,旁人便能瞧出谁是嫡出的,谁是庶出的。纪清晨也是个爱撒娇的xing子,可是她在外却是端庄大方,瞧着就是个疏朗好相处的xing子。纪宝芙就是柔弱了过头。
    况且如今家里头,姐妹们的亲事都定下来了。虽然她和嫡出的不能相提并论,可是她一个嫡姐嫁进了侯府,一进门就是世子夫人。如今连嫡妹又订给了定国公府,一进门就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两门这样好的亲事在这边摆着,曾榕这会都拿不定该给纪宝芙说个什么样的亲事才好呢。
    若是太差的,就算她没私心,外头人都要骂她这个嫡母刻薄了。可这太好的婚事,又怎么会轮到她一个庶出的姑娘呢。
    老爷的同僚中,可有合适的,曾榕是真的相看了一圈,都没相看到合适的。
    纪延生见她这么问,倒是奇了,便道:难不成就没一个合适的?
    曾榕早就拿捏住了纪延生的xing子,知道他不喜欢旁人骗他,所以她也把如今地问题摊开了与他细细地说,末了还道:要说咱们纪家的姑娘,拿出去比哪个都是不差的。您从几个姑娘小的时候就给她们请先生,琴棋书画读书写字,样样都拿得出手。可是六姑娘到底是庶出的身份,比不得宝璟,更比不得沅沅。
    纪清晨这婚事是怎么来的,裴世泽自个愿意是一回事,可是也有皇上的原因在里头。那是人家的嫡亲舅舅,娘舅大过天。如今舅舅发达了,哪有不宠着外甥女的道理。
    纪延生也知道这个道理,叹了一口,便是上了chuáng。
    曾榕还坐在梳妆镜前,谁知纪延生突然便又从chuáng上坐了起来,瞧着她问道:你觉得乔策那孩子如何?
    **
    世子爷,这个点该洗簌了,要不奴才叫人把热水抬过去,子息进来,瞧着坐在榻上的裴世泽,自打从老夫人的院子中用过晚膳回来了,自家世子爷就这般模样了,盯着手中的帕子,是瞧个不停。
    难不成上头有花?
    裴世泽没说话,子息又小声地唤了句。
    谁知这次裴世泽终于抬起头了,却是带着笑容,脸上说不出的表qíng,就像是梦呓一般地竟是一下笑了出来。
    子息,我要成亲了。
    说着,他便笑了出声。
    ☆、第105章 都是巧合
    十月金秋,便是连驿道两旁地树木都泛着金huáng,微风拂过,叶子便随风而落,打着转儿地落在地上。这里乃是通往京城的驿道,每次来来往往极是热闹。
    此时有一辆马车从路上疾驰而过,马车跑地虽快,不过里头却稳当地很,只是从外头瞧不出上面的标志,也看不出是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马车。
    姑娘,别担心,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一个身着浅绿色绸衫丫鬟打扮地女子,正在安慰着坐在正中间的姑娘。
    只见这姑娘身着一身月白底子兰花纹镶浅紫缎面襕边对襟褙子,头上戴着的发簪也都是银制的,这一身素地倒是像在孝中。
    谁知姑娘还没说完呢,主仆两人便猛地往前冲了下,要不是有丫鬟托着,只怕那小姐便要摔在马车里了。马车猛地停住了,两人又往后撞了下,幸亏这马车外头瞧着不显眼,里面陈设却是极好,座位上铺着厚厚地一层,车上还摆着好几个锦垫。
    这才没叫这姑娘和丫鬟又撞着。
    怎么回事,姑娘险些都要叫你撞着了,小丫鬟脾气来了,便是冲着外头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句。
    随后就听那赶车地人,立即回了句:还请姑娘恕罪,实在是前头突然窜出来一个孩子。
    也不知为何,这赶车人的声音虽然高,可是却透着一股子伪和,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说话般,声音细地厉害。
    此时赶走的人已经下了马车,就见地上躺着一个小孩,这会已经是秋天了,还是一身短打,裤子到小腿肚,上头左一块右一块地补丁,脸上脏兮兮的,简直就是个小乞丐样。
    小乞丐,你没长眼睛啊,车夫下车就见他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不仅没担心,反而是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小孩抱着腿大喊道:我的腿,我的腿要断了,你把我的腿压断了。
    我呸,也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小赤佬,倒是想讹到爷爷头上,你也不瞧瞧爷爷是什么人,虽然只是个赶车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狂地没边了。
    他正骂着的时候,就见从不远处又跑来两个女孩,身上的衣裳没比躺在地上的这小男孩好到哪里去。两个小女孩跑了过来,便立即大喊道:小弟,你怎么了?
    原来是穷鬼一家子,车夫冷哼了一声,口吻中带着不屑。
    是这小鬼自个跑来撞我的马车,我可没银子给你们。别指望讹我,我告诉你们,像你们这样的我见地多了,车夫越说越生气,声音越发地尖锐女气。
    两个小姑娘这会一个人抱着弟弟,一个人竟是一下躺在了马的前头,只听那个抱着小男孩的女孩子哭嚎着说道:你把我小弟撞了还欺负人,你gān脆把我们都撞死吧。
    车夫虽然嘴巴厉害,可是这会瞧着这些个小孩子,竟也是难缠的,登时便来了气,挽着袖子就是要打人。
    谁知此时一人骑着马从远处赶了过来,待到了跟前的时候,瞧见他要打这几个孩子,便是立即喊道:住手。
    只是车夫却还没停手,伸手就去拖那个躺着的小女孩,小姑娘本来穿地衣裳就少,这会身子被他拖着,被路上的石子都磨出了血珠子。
    男子见他不止没住手,还变本加厉,便立即下马,一把将他推开,将地上的孩子扶了起来。待见她背都磨出了大片血痕,便是气得怒道:你可还有人xing,竟是对一个小孩子下如此毒手。
    这些个小畜、生故意在这里,想要讹我,我没把他们打死就算好的了,车夫可不怕他,登时反驳道。
    此时他们争执地声音大地叫马车里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蓝翠,你出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话的是坐在车里的姑娘,有些不耐地对丫鬟说道。
    蓝翠便走到车门口,掀了门口的绸帘,就瞧见那俊秀的男子,手中牵着一个脏兮兮的女孩,正与车夫在争执。
    你撞人在先,竟是恶人告状,还又伤了这女孩,难道你家主人就是任由你在外头行凶,败坏主家名声的吗?
    因着蓝翠掀开了帘子,马车里的少女便往头瞧了一眼,就瞧着站在外头,挺拔如松地男子,他掷地有声地话音分毫不差地传进了马车里。便是叫那一直冷着脸的少女,都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姑娘,现在要怎么办啊,蓝翠有些为难地说道。
    少女哼了一声,声音有些不耐地说道:给他们几两碎银子,叫她们去瞧瞧病吧。母亲那里还等着呢,路上不能再耽误了。
    蓝翠应了一声,便下了马车,从荷包中拿出银两。本来车夫还想拦住她的,只是蓝翠低声道:这是姑娘的意思。
    车夫这才闭嘴,蓝翠便上前给女孩银子,只是小女孩却站在男子的身边,她抬头瞧了一眼男子,就见他轻轻摇了下头。
    这位姑娘,你把银子收回去吧,还请你转告你家主人,这车夫嚣张狂妄着实是败坏你家主人的名声,男子摇头,坚定地说。
    蓝翠没想到他真的不要,便立即道:这银子是给他们几个的,你叫他们拿回去,买身好衣裳,再买些吃食。
    这三个孩子实在是瘦地厉害,一看便知道是家中穷地厉害。谁知男子却又道:先前这车夫一口一声,倒是咬定了他们是讹银子。所以我才叫你拿回去,至于给他们买衣裳看病,我自会出银子。
    蓝翠这会倒是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又抬眼朝他看过去,这人倒是生得眉清目秀,身上穿着宝蓝色锦袍,腰间挂着一枚白玉玉佩,瞧着也颇为富贵的模样。
    所以他不要银子,蓝翠反而不好意思,她低声说:公子,这孩子乃是被我家的马车所撞,怎好叫你出银子呢。
    只是这男子坚决不要,蓝翠没法子,只得回去禀告了马车内的少女。其实车内的人早就听到了,她方才从车窗偷偷地打量过了他,倒是生得一副好样貌,便是心肠也这样好。
    最后男子弯腰抱起一直在地上的小男孩,将路给他们让开。
    马车的车窗在驶离他们后,帘子却被轻轻挑开,那个车上的少女从车里望了出来。
    乔策哥哥,你怎么今日来了啊?等马车走后,那个脏兮兮的女孩,便开口问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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