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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清晨看着他的模样,登时觉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大哥,大哥。
    狗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孙炎见他叫纪清晨离开,登时怒了,他身后的小厮便跟恶狗般地扑了上来。
    杏儿和香宁一见,立即大喊地护在她身前,生怕她被人伤到。
    只是那些小厮却是冲着方文渊去的,而这会孙炎则是走到她跟前,笑着说道:小妹妹,你可别害怕。这种人最是假惺惺了,我只是教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而已。
    你赶紧放开他,纪清晨见方文渊被打了,立即着急了起来。
    孙炎调笑道:你若是摘了你的面具,我便叫人放开她。
    纪清晨想也不想,便摘了自己的面具。此时围观的人,各个都瞪大了眼睛,这难不成是天女下凡了不成?
    你现在给我放开他,纪清晨见方文渊被打地都不出声了,眼泪都落下来了。
    孙炎不由看地呆住了。
    待他回过神,便是又嬉笑着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三哥,也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喊。
    从旁边便是出来一个人,当头一拳,便是把孙炎打地摔倒在地上。接着他又上前将他拽了起来,哪里也不打,直冲着他面门去。
    方家的小厮一见主子被打了,登时放开了方文渊,就围了上来。
    裴世泽回头看了一眼,冷声道:护好你们嫂子。
    于是一帮人便把纪清晨围住了。
    纪清晨站在原地,看着裴世泽将那些人,一个个地打趴在地上。
    这一世,他终于来了。
    ☆、第112章 朕记着呢
    身为大魏朝最骁勇善战的火器营统领,你竟带着下属给朕当街斗殴,还惊动了京兆尹,出动了多少人才把你们拉住,皇帝把面前的折子一股脑地全摔在地上,有几本还砸在了裴世泽的身上,只是他跪在那里,便是被砸到了,也只是微蹙了下眉。
    皇帝指着地上的折子,你瞧瞧,这些全是弹劾你的,说你身为长官,却立身不正。还有说你带着下属当街斗殴,就是败坏我大魏将士的名声,对了,还有这本说你们花灯节扰民,简直是罪加一等。
    裴世泽已在这里跪了一刻钟了,皇上也指着他骂了足足一刻钟。
    待皇上歇了一口气,一旁的杨步亭赶紧上前,替他倒了杯茶,叫他润润喉咙。殷廷谨一口气喝了一杯茶,才又坐了下来。
    你说说你,素来冷静沉稳,殷廷谨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一架打的可是惊天动地,孙炎直接被他打的爹娘都不认识了,还有其他几家少爷,瘸腿的瘸腿,断胳膊的断胳膊。裴世泽带着的都是些火器营的,整个大魏最jīng锐里的部队,里头的军士哪一个不是骁勇善战的,就那几个酒囊饭袋的少爷,便是人数是他们的两倍多,最后还是被打的哭爹喊娘的。
    圣上,此事都是微臣一人之责,还请圣上处罚微臣一人,裴世泽沉声说道。
    殷廷谨听得都气笑了,当即便问他,打架倒是一起打的,如今这责罚你是准备一个人担着了?
    还跟他谈义气,那怎么打架的时候,就没想想后果。
    昨个才打完架,今个弹劾他的折子就跟雪花片一样地,到了他的案桌上头。皇帝就是有意要袒护他,都绕不过去。
    一大清早,康安侯便进宫来哭诉,说他那嫡次子叫人给打的,眼青鼻肿不说,身上断了好几处,只怕不在chuáng上躺着个两三月,是好不起来了。
    本来清流一派,就看裴世泽如眼中钉一般,毕竟他是在先靖王封号之争中,可是头一个站出来支持皇上的。如今待着他的错误,自是一窝蜂地全冲了上来。
    都察院的那些个御史,各个义正言辞,瞧着他们的折子,皇帝都要以为裴世泽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千古大罪人了。
    只是裴世泽自个倒是好,反正一口咬定,我就是揍他。人是我打的,后果我也愿意承担,而且我还一个人承担。
    你别以为这次会糊弄过去,只怕连内阁那帮人,都要到朕的耳边嗡嗡个不停,皇帝瞧着他,还是生气地说。
    裴世泽倒是不害怕,只说道:皇上只管处罚微臣,微臣愿意领受。
    说来说去,都是这句话。
    谁知就见此时,有个小太监趴在门口,小心地朝着里面瞧了好几眼。杨步亭瞧见了,便是悄悄地走了过来。等一出来,便轻斥道:探头探脑地做什么呢。
    这小太监乃是杨步亭的gān儿子,说来也真是巧,那模样长得还真和杨步亭有几分相似呢。
    纪姑娘来了,在外头闹着要见皇上,奴才实在不敢拦着,小太监轻声说道。
    小太监叫杨柳,这姓啊也是认了杨步亭之后改的,是个机灵又懂得上进的。所以杨步亭也格外看重他,时常便指点他些门道。他们这些跟在圣人身边的,最紧要的就是要伺候好圣人,得揣度着圣人的心思。不能说摸个十成十的,可是八九不离十,却还是要的。
    所以杨步亭早就jiāo代过他了,这位纪家小姑娘可是极得圣人的心,待她一定要客气再客气,恭敬再恭敬。但凡是她过来了,一定要第一时间禀告进来。
    所以杨柳这不就立即进来禀告了。
    杨步亭一听是这位小祖宗来了,赶紧出门,就见她站在门口。
    见过姑娘,杨步亭立即给她请安。
    纪清晨瞧见了他,赶紧便问道:杨公公,裴世子可是在里头?
    她今个一早便进来给方皇后请安,就是想着今个舅舅要是召见裴世泽,便立即过来。昨天裴世泽可是为了她,才把那个姓孙的打的爹娘都不认的。
    只是中途时,裴世泽立即叫人把她和裴玉欣都带走了。大概是怕她们两个姑娘牵扯在其中,会坏了名声。
    她被送回家后,辗转反侧了一夜没睡着。
    待今个早上她瞧见爹爹的脸色不好看,便偷偷问了曾榕,才知道昨日他们打架,竟是已经惊动了京兆尹。
    纪清晨也顾不得旁的,赶紧进宫来,就想着在舅舅跟前替他求求qíng。毕竟都是因为她,柿子哥哥才会当街与人打架的。
    结果没想到,舅舅一直都在接见朝臣,她竟是不得空。待知道裴世泽进了勤政殿,她才匆匆赶了过来。
    圣上正在里头与世子爷说话呢,哪儿是说话,就是单方面地骂人,可是杨步亭瞧着她一脸担忧地模样,便没敢说出口。
    不过也是,毕竟世子爷如今已与纪姑娘订了亲事,如今出了事,难怪纪姑娘会这般担心。
    杨公公,你能进去通传一声吗?就说我有急事想见舅舅,纪清晨着急地说道。
    杨步亭为难,这会皇上正在里头骂人,可是若是不通传他又怕纪清晨以为自个是故意为难她。纪清晨已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绣袋子,伸手递给杨步亭,笑道:说来年节里见杨公公忙碌,便没来得及给。这会还没出正月,倒也不算迟。
    说着,她便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杨步亭手中。
    杨步亭一惊讶,忙是道:姑娘,这我可不能要啊。
    纪清晨微摆手,倒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不过是新年里头图个喜气。就当是个彩头好了。若是舅舅还在与裴世子说话,那我就在这里先等着吧。
    她倒是也不着急进去了,反正这会只怕舅舅该骂的也都骂了。
    杨步亭见脸颊泛红,这会外头的北风呼呼地刮着,小姑娘的脸颊何等地娇嫩,他赶紧引着里头,说:姑娘先到殿内等着吧,老奴这就去通传,还请姑娘您恕罪。
    待杨步亭进了殿内,就见圣上这会子面色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盛怒了,所以他行了几步,走到殷廷谨的身边,低声说道:皇上,纪姑娘来了,在殿外头等着呢。
    他声音虽轻,可还是叫裴世泽听见了,忍不住地抬起头。
    殷廷谨一听,倒是笑了,连连摇头,这丫头,真是
    女生外向啊,这才订了婚事几日啊,便开始担心这小子了。不过殷廷谨没说出口,不想叫裴世泽太得意了。要不然他还觉得这一架打地好呢。
    皇上,这外头刮着风,杨步亭又轻声说了句,就见殷廷谨挥挥手,叫他去把人领进来。
    纪清晨一进到东暖阁,就瞧见裴世泽正跪在地上,这可真是把她心疼的啊。
    只是她敛了敛心神,便是上前给殷廷谨请安。
    殷廷谨叫她起身后,便是没说话,只等着小姑娘开口呢。纪清晨垂眸瞧了一眼旁边,裴世泽穿着一身墨绿底子绣宝相花暗纹嵌黑色襕边地锦袍,此时他跪在地上,袍子前襟后摆铺在暗金色地砖上。
    舅舅,昨日裴世子打架的事qíng,完全是因我而起的,若是舅舅要责罚他的话,便也责罚我吧,纪清晨噗通跪了下来,叫坐在紫檀木案桌后头的殷廷谨,只觉得头皮一麻。
    这小丫头跪地太脆生生了,膝盖碰在地上的声音,叫殷廷谨都开始心疼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里头竟还有纪清晨掺和在里头。
    裴世泽皱眉瞧着她,这人是他带着人打的,他可不想叫自个的媳妇过来求qíng。只是纪清晨这会可不看他,只管盯着上首的殷廷谨,继续说道:昨日我与定国公府里的三姑娘裴玉欣,约了一块儿看花灯。结果我们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结果却撞见那个孙炎仗势欺人。我一时气不过便上去与他理论,结果
    纪清晨说到这里,便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殷廷谨听地也是大怒,他方才骂了裴世泽半天,他只说自个打了孙炎,火器营的那帮人也是跟着他才打架的。他倒是也问了缘由,毕竟裴世泽也并非鲁莽之人,可他偏偏不说。
    这个狗东西,竟是敢欺负到你头上了,一想到康安侯竟还有脸到自个跟前哭诉。
    裴世泽怎么就没把他儿子打死了。
    我当时脸上带着面具,他竟是叫我摘了面具,还当众羞rǔ我,算个什么东西。舅舅,柿子哥哥都是因为护着我,才会一时不忿,上去揍他的。所以你要处罚他的话,你也一块罚我吧。
    裴世泽心底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打算给小姑娘使颜色了,她这是打算与自己同甘同苦呢。
    殷廷谨这会也气得不轻,当即便道:此事我会彻查到底的,这帮勋贵子弟,仗着家中的爵位便在外面为非作歹。如今倒是好了,连小姑娘都欺负上了,倒是叫他们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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