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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稚邪冷笑一声,道:“你怕不是不想承我的人情罢了。”
    宁和尘莫名地问:“你不是说不用还人情?”
    伊稚邪让他噎了一下,短暂地无语了。
    李冬青道:“大单于,这是你的庆功宴,我恭喜你,敬你一杯。”
    伸手不打笑脸人,伊稚邪只好举起了酒杯,李冬青一饮而尽,伊稚邪也干杯了。
    李冬青又倒了一杯酒:“你还记得雪满的仇,我感谢你,敬你一杯。”
    说着,又一饮而尽,伊稚邪皱着眉头,也添了一杯酒,一口闷了下去。
    “为了匈奴和月氏的未来。”李冬青又倒了一杯,端了起来。
    伊稚邪:“……”
    李冬青双手扶着杯底,把酒扔进腹中,然后把杯底朝下,一滴不剩,他把酒杯扔在桌上,说道:“如此,可以了吗?”
    伊稚邪神色阴暗地盯着他,仿佛是一只藏在黑暗里的绿眼睛,幽幽地盯着他。
    李冬青道:“不管是匈奴人,还是中原人,亦或者说是月氏人,不管我是不是你看不起的一个小屁孩,咱们都已经走到如此了,用你们的话说,这或许是昆仑山的旨意,为了这缘分,再敬你一杯。”
    伊稚邪的脸色已经彻底地落了下来。
    李冬青对伊稚邪今天当场给宁和尘难堪,揭他伤疤这件事情,怒不可遏,他看着伊稚邪,冷道:“大单于不喝吗?”
    伊稚邪把视线放在他身上,看了片刻,然后拿起了一杯酒,干了。
    李冬青:“还差一杯。”
    伊稚邪当即摔了酒杯,怒道:“你什么意思?”
    “敬你酒,”李冬青平淡地说,“敬酒不吃,你想吃什么?”
    李冬青站起身来,解开了身上的羊皮袄,扔了下去,说道:“中原人有这么个习惯,敬你酒,你不想喝,就是看不起这个人。”
    火寻昶溟咽了一口唾沫。王苏敏静静地放下了筷子,把手放在刀上。
    伊稚邪冷笑道:“我就是看不起你,你又能怎么样?”
    “这样罢,”李冬青道,“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权当助兴,我给你个机会来揍我。”
    伊稚邪从见了他们的面开始,心里就憋了一股邪火,他从来就没有放下过芥蒂。他或许对宁和尘是爱恨交错,但是对李冬青就只有纯粹的厌恶,而宁和尘却跟了李冬青,于是宁和尘也受了牵累。
    今天,在这样的场合,他将宁和尘的仇人拖了上来,所有人像看戏一样看着宁和尘,享用着他的痛苦,还妄想看一场鲜血淋漓的闹剧。
    这次忍了下去的是宁和尘,忍不了的变成了李冬青。
    伊稚邪从大单于的虎皮王座上走下来,他气势汹汹,边走边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皮袄,扔在了地上,一把揪起了李冬青的衣领,俩人对视片刻,伊稚邪说道:“用拳头。”
    李冬青笑了一声,道:“可以。”
    俩人走出了王账,在一片空地上停下,所有人都跟了出来,喝彩声、嬉闹声不止。
    伊稚邪说:“我让你一招。”
    火寻昶溟站在旁边,小声问王苏敏:“伊稚邪疯了?”
    王苏敏:“。”
    “他不知道李冬青的本事吗?”火寻昶溟问道,“今天晚上可是他庆功的日子。”
    “你要服他们一点,”王苏敏说,“他们什么也不怕。不管是鸡蛋还是石头,都敢去碰,这也是我在草原上学会的东西。”
    火寻昶溟学不会,于是不说话了。
    宁和尘站在这俩人旁边,眼睛一直看着李冬青,嘴唇抿着。
    伊稚邪说要让李冬青一招,李冬青没有客气,俩人赤手空拳,所以面对面,挨得很近,匈奴人擅长角斗、摔跤,拳对拳,肉碰肉,能用拳头活活把人打死。伊稚邪微微地弓下腰,眼睛抬起来,从下头盯着他,仿佛是狼盯着一只兔子,气势的确吓人。
    光是摆了这个阵势,下头就是一片喝彩。
    火寻昶溟满脸的不屑,冷哼了一声。
    伊稚邪伸手,一根手指勾了勾,挑衅地让他出招,李冬青压根没等,霍然出手,一掌拍出去,化作无数重影,正冲伊稚邪的面门。
    “啪”地一声,伊稚邪的脸狠狠地挨了一巴掌,被打得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眼冒金星,缓了片刻,吐出一口血水,里头带了一颗牙。
    火寻昶溟大喝道:“好!”
    声音在寂静的人群中响亮且孤单。
    李冬青勾着笑,伸手去扶他,伊稚邪却一把将他拽倒,俩人一起滚在地上,他狠狠地骑在李冬青的身上,一拳打下去,李冬青一偏头,耳边拳风呼呼作响。伊稚邪拳风紧,几乎让人喘息不得,李冬青双臂插在他的双腿窝里,往外一掰,伊稚邪向后倒去,李冬青翻过身来,将他压在身底下,一拳揍了下去,伊稚邪险险躲过,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紧接着第二、第三、第四个拳头迎面砸来,速度肉眼不可见,伊稚邪被揍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李冬青站起身来,又要去扶他。
    伊稚邪一个跟头翻了起来,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说道:“你报仇了。”
    李冬青今天只打脸,显然也就是这个意思。他正要说话,只见伊稚邪一个大跳,再次扑了上来,李冬青被他掏了一片胸口上的布,飞踢一脚,将他踹开。
    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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