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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有jiāo代,此间事了,让姐姐去书房找他。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为了小娘子。郎君要召见她了。
    宁国公府萧锐书房内,萧锐执笔坐在书案后,一笔一画细细地勾勒着。
    夏荷敲门踏入室内后,萧锐即放下了的手中的毛笔。
    这是夏荷第一次踏入书房,也是她做萧玉这么多年刺儿后,第一次被郎君亲自召见。夏荷的心中难免有点紧张。
    她定了定心神,对着萧锐施了个礼,低着头恭敬的道,郎君有事找奴婢?
    你做玉儿的奴婢有几年了?不咸不淡地声音从头顶传来。
    禀告郎君有三年了。
    三年啊,这时间也不算短了。萧锐拿起书案上的纸,chuīchuī了未gān的墨痕,随意地问道,那你对玉儿,一定很了解了。你觉得最近玉儿可有变化?
    萧锐看起来很随意,可夏荷可不敢随意的回答这个问题,她低着头思索了一下,道,前不久小娘子是有一点变化,不过今日里好像恢复正常了。
    他抬头看了夏荷,见她规规矩矩地站着,表qíng则是一脸严肃。
    萧锐笑了笑,这个刺儿倒是聪明。他把chuīgān墨痕的宣纸放在桌上,用镇纸压着。
    对她挥了挥,道,很好,下去吧。
    夏荷有点不敢置信,郎君把她叫来,问了两个问题之后,居然挥手让她走了。
    郎君,奴婢还有一事要禀告郎君!
    说吧!
    昨日夜里,奴婢陪着小娘子去chūn意居途经秋水院时,在那里撞见了一个中年男子。所幸小娘子机灵拉着奴婢一起躲了起来,才没有被他发现。
    这个半夜私会肖姨娘的人,夏荷不说,萧锐也早就知道。宁国公府内,除了有一个人,他无法探查外,所以人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胸。
    玉儿,真是好运,肖姨娘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居然落在了她的手里,萧锐勾了勾嘴角,眼中笑意点点。
    这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好好照顾小娘子。
    那奴婢就不打扰郎君了,奴婢告退。
    夏荷走到书房门口,刚要打开房门,不料背后又传了萧锐清悦的声音,夏荷,你可曾在小娘子口中听到过崔源这个名字?
    崔源?夏荷摇了摇头,肯定道,奴婢未曾听说过。
    去吧!
    夏荷踏实出书房,关上了房门。站在门外,她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崔源是谁?小郎君为什么要探听崔源这个人?她很确定小娘子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提起过崔源这个人。
    不过郎君绝不会无缘无故就提起这么个人。这个崔源定然对小娘子来说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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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去迎客来
    崔源对薛青衣来说当然很重要,只不过前世崔源是薛青衣挥之不去的恶梦,而今生薛青衣却想成为崔源挥之不去的恶梦。
    所以这么说来,崔源对薛青衣来说确实非常重要。
    崔源这几日还活在那个可怕的恶梦当中浑浑浑噩噩无法醒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么多人给惦记上了。
    这几日他就像一个缩了壳的乌guī,躲在书院的宿舍里哪里也不敢去,他羞于见人。
    那天的事对随便哪一个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耻rǔ,更不要说骄傲清高如崔源。
    只要一想起那天的qíng景他就阵阵作呕,恨不得立刻死去,不过他到底舍不得死,舍不得开这个纸醉金迷、鲜花怒马的世界。
    崔源qiáng自支撑着从chuáng上起来,就在刚刚,李家郎君无意当中的一句话如一棒槌敲在他的头上,让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他说他崔源已经是废人一个,再无翻身之日,说他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迟早被书院给遣回到江陵去。
    李家郎君等人走了,可回江陵这三个字却深深刺痛了崔源,他好不容易从江陵城来到金陵,他怎么可能再回去?
    回去重新忍受族人奚落嘲笑的眼光,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gān脆。
    崔源的双手紧紧地掐在chuáng塌上。
    他不回江陵,绝不回去。
    至少不是现在这副样子回去江陵,要回江陵他也得风风光光地回去所以他必须振作,不能再为那件事而一直这么颓废下去。
    崔源下了chuáng,穿了黑布靴子。他踩着虚浮的脚步,去取了盆清水,放在室内唯一的一张木桌上。
    冰冷的清水拍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一点。
    俯视着面盆中双眼凹陷,血色全无,颧骨突出的人?崔源吓了一跳。双脚一抖,双手不经意按在了面盆上,咣当一声,面盆掉到了地上。冷水洒了一地,淋湿了他的黑布靴,他犹不自知。
    崔源失神地望着地上的面盆,只不过短短数日,他就瘦骨嶙峋。形如枯槁,瘦得只剩下了一层皮。
    这真的是他崔源?莫怪李家郎君说书院要把他遣回去,他这副样子任凭谁见到都会认为他撑不了几日了。
    他不甘心,他不会就此认输,崔源紧紧握住了拳手,他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崔源,是如何站在众人之上的。
    崔源弯腰拾起地上的面盆,放在桌上。回转身去柜子里挑了一件gān净的袍子重新换上,再用木梳梳理好头发。
    等整理好行装。崔源带了点银钱,就出了宿舍的门,门外一阵冷风chuī来,他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身子。
    现在已经是辰时末,书院的的学子俱都进了课堂。
    崔源独自一人走在书院的石子路上,边走边低头细细沉思。
    因为他生病的缘故,陈家郎君等人已经给他告了七天的假期,而现在还只过了三天,余下四天的时间怎么安排。他思量了一番,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崔源慢慢走出了金陵书院的院门,随手叫了一辆马车,直奔迎客来而去。
    他要去迎客来碰一碰运气。去看看那个神秘的小娘子这几天有没有去过迎客来。
    现在这个神秘的小娘子和定国公府的国公薛青山已经是他能够抓住的最后的救命稻糙,说什么他也不能再错过这两个命中的贵人。
    那天在迎客来失利后,又遇到了那么遭心的事qíng。
    在内心,崔源对迎客来是极其厌恶的,不过为了见到那个神秘的小娘子,他不得不去迎客来。
    不过他又不想太多人看见他去迎客来。所以在快到迎客来时,他让马夫调转了马头,去街市上买了一顶黑色的帷帽,这也是为了以妨万一。
    一则那日在迎客来很多人见过他,他不想让这些人看到他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二则,其实他心里也怕,怕再遇到那伙挟持他的人,怕再经历一次那么耻rǔ的事qíng。
    不过即使害怕,也抵挡不了他那颗急于求成的心。
    所以即使迎客来有危险,他还是来了。
    崔源动作缓慢地下了马车,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进了迎客来,他走路的姿势怪异,像是拐了脚一样,一步步都让人感觉艰难。
    再加上一个大男人大白天带着一顶帷帽,虽然崔源这一次真心希望低调一点,但他一走入大厅内,便立即引得迎客来厅内众人的侧目。
    不少人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崔源低下头找了一处偏僻的角落坐下,叫了一碗白米碗和一个淡包子,开始吃了起来。
    对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崔源选择了视而不见。
    现在这个时辰,吃早饭,迟了点。吃午饭,又早了点,所以迎客来里的客人并没有多少,至少比正餐时间那是要少得多得多。
    崔源一边吃,一边透过帷帽打量四周,大厅内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个闲着无事的勋贵子弟和一些外地来的散客,崔源并没有见到有年轻的小娘子。
    他这一次来本就是碰碰运气,也没有太失望。
    不过在他扫视了一圈后,他发现那日和他聊天的那个小二哥居然也未曾看到,崔源这心里隐约有点不安,咬了一半的淡包子,也住了口。
    他对站立在一旁的其中一个侍者,招了招手,那人疾步走到他的桌旁问道,客倌有何吩咐?
    你们店里有没有一个长得矮小,眼睛很小但很有神,看着比较机灵的二十来岁的一个店小二?崔源问道。
    哦,客倌说的是我们店里的王小二吧,他正在大厨房帮忙呢?侍者道。
    崔源取了点银钱,给了面前的侍者,道。我有事找这位小二哥,劳烦帮忙叫一下。
    侍者接过银钱,在手上掂了掂,心想这客人看着神秘兮兮的样子,出手倒是大方。他立马微笑道,客倌请稍候,我去去就来。
    说完,立马转身喜滋滋地唤人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醒来
    不出片刻,王小二面上泛着油光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了崔源坐的那一桌。
    他看了眼这个一身黑衣,带着帷帽的男子,诧异道,客倌,您找我?
    崔源对一旁的侍者挥了挥手,见他走远了,才掀起维帽,对着王小二露出了真容。
    小二哥,是我!
    王小二被他灰败的脸色吓了一跳。
    原来是崔家郎君,几日不见,崔家郎君怎地如此消瘦了?
    萧锐放下了帷帽的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道,这几日感染了风寒,生了场重病。
    那崔家郎君,还是仔细休养身体要紧。不知道崔家郎君急急唤我何事?
    生了重病,不是应该好好休养才是,这崔家郎君显见的身体还没有大好,他有什么事如此紧急到不顾身体,也要赶到迎客来。
    小二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托你的那件事qíng?
    哦,您是说那个小娘子的事吧?王小二拍了拍脑袋,恍然道,您不说,我还真忘了这茬。
    崔源在帷帽下的脸色变了变,这个王小二拿了他的银钱,居然不给他办事。
    那小娘子这几日有来过迎客来吗?崔源压下怒意,问道。
    没有,自从郎君那日走了以后,小娘子就没有来过迎客来。
    虽说是来碰碰运气,不过在听了王小二的话后,崔源还是免不了失望。
    那小二哥,这一次可要留点心,帮忙多注意一下,我这病花了很多银钱,要不是有小娘子的银票在,我怕是连这命都得没了。我想当面谢谢她的活命之恩。崔源qíng真意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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