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玉带着血láng、铁蛋等一大帮人抄着家伙,浩浩dàngdàng地往正院走来。
见薛青衣一人站在檐下,诧异地问道,他人呢?
走了。薛青衣笑着看着她身后一大票人义愤填膺的小伙伴们弯了弯嘴。还好萧炎不在,不然看到这阵仗还不得吓死。
她叫萧玉叫血láng和铁蛋过来,她倒是把庄子里所有的男丁都给叫来了,这可是真准备找她父亲gān架来了,萧玉对萧炎当真是一点也不心软。
哼,算他聪明。萧玉气势汹汹地握了握拳头,道,不然有他好果子吃。
岂止有好果子吃,敢欺负小娘子,我们非得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铁蛋高高举起手中的棍子,望着同来的小伙伴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对,铁蛋哥说的是,欺负谁也不能欺负咱们家的小娘子。众人愤慨地举起手中的武器。
血láng虽然没有表示,不过他站在这些人身后,把玩着手中的袖箭。
让人毫不怀疑,只要有人敢动一下薛青衣,他就能让人血溅三尺。
薛青衣看着一张张愤怒的脸庞,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流,虽然这些人和她没有一丝血缘关系,不过当知道她有危险时,能在第一时间匆匆赶来维护她,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人感动的。
这才是她真正的家人,萧炎怕是永远也不会懂得亲qíng的真谛。
她对血láng等人道没事了,让他们先行离开。
众人深感莫名其妙,萧玉来叫他们时,他们还以为薛青衣这边出了大事。
薛青衣可是这帮流làng汉心中的大恩人,要是有人敢欺负她,他们就能拚命。
所以他们二话不说,忙丢下手头的功课,就急急地赶了过来。见薛青衣没事,他们也就放心了。
众人的身影走远了,萧玉才紧张地抓着薛青衣的手,道,我阿母呢?她如何了!
对上薛青衣笑意点点的眼眸,萧玉松了开,俏脸一红,怒道,薛青衣,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笑。我只是开心罢了。薛青衣看着她笑道。
她开心于萧玉这些日子的转变,开心于她此刻的举动,萧玉终于知道关心卢氏了。
这样,就算以后她变回薛青衣,没了萧炎,卢氏还有萧玉在她身旁照顾,这样她也可以安心去做她该做的事qíng。
萧玉讪讪地避开她的视线,废话什么,赶紧陪我一起去看看阿母。说完,笑着牵起了薛青衣的手,拉着她一起进了屋子。
卢氏正由卢妈妈陪着,斜侧着身体靠在榻上,见薛青衣和萧玉进来,卢氏坐直了身体苦笑了下,对萧玉道,青衣,让你看笑话了。
萧玉忙疾步上前,把软垫子扶正垫在卢氏地身后,柔声道,伯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没什么,伯母还是要仔细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是空的。
真是个好孩子。卢氏笑着握住萧玉的手,越看萧玉越是满意,笑道,我们家锐儿可真是有眼光。
这明显婆婆看媳妇满意的样子,让萧玉羞得满脸通红,趁卢氏不注意,狠狠地瞪了薛青衣一眼。
薛青衣则回她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她也没预料到会这个样子。
为了哄卢氏开心,萧玉不得不掉转头,继续扮演薛青衣的角色,娇羞地低下头。
说来,锐儿好像有好几天没过来了。卢氏眉头一皱,这孩子可真是的,你天天来这儿,他也不晓得过来陪陪你。玉儿,你知道你哥这几天在gān嘛吗?
薛青衣的神色微微一变,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阿哥,可能公务繁忙吧。薛青衣讷讷道。自从上次在霞西寺,萧锐和她摊摊后,她们两个就没有再见过。她们彼此都明白横在她们中间的是什么?薛青衣在心中叹了口气,萧锐这几天没来,也是有意避着她。在女人和野心权力的选择当中,萧锐怕是已经作出了选择。
公务再忙,也不能冷了青衣。卢氏不由得埋怨。
这孩子可真是的,以前每次来见她,次次把青衣挂在嘴上。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她提到青衣,他说公务繁忙就匆匆告辞。之后就没了影,当时她倒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这几天青衣过来,也不见他出现。难道两个人的感qíng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成。
不过卢氏看薛青衣娇羞的样子,也不像出了什么事。那问题就只能出在她宝贝儿子的身上了。
薛青衣这个未来儿媳她很满意,人好脾气好家世好,关键是和玉儿合得来,这样的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锐儿要是敢负了青衣,卢氏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为了儿子的幸福卢氏也难得这么硬气一回。
玉儿,你等下叫上一个小丫头,去找一下你哥,你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卢氏想了想又开口道,不对,你就和你哥说我身体不舒服,让他今日过来一趟。
锐儿向来孝顺,要是知道她身体不舒服,肯定立马就会赶过来。想到这个主意,卢氏的眼神越来越亮,刚才因为萧炎的闹腾而略显yīn霾的心qíng也一扫而空。
现在女儿和儿子才是她的心头宝,还有青衣,她们才是一家人,其他的事qíng都在三者之后。
薛青衣和萧玉对视了一眼,对于卢氏的兴致勃勃,都显得有点无奈。
特别是薛青衣,这节骨眼上,卢氏让她去找萧锐,不是让萧锐误会。不过卢氏兴冲冲的样子,薛青衣又不忍拒绝。
第二百八十一章 劝说
萧炎刚闹过这么一回,卢氏虽说已经打算彻底同萧炎一刀两断。可这二十来年的感qíng哪是一夕之间就能拔掉切除的,这还得靠时间去抚平伤口,所以这一会卢氏心中想必是不会好受的,如果她再拒绝,不吝于雪上加霜。
薛青衣最终还是应承了下来。
那还不快去,怎么还站着。卢氏诧异地望了薛青衣一眼。
平时玉儿粘自己的阿哥粘那么紧,要是知道有机会见锐儿,一早就兴奋地如同鸟雀一般飞扑而去了。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拖拖拉拉的,卢玉叹了口气,现在的孩子她是越来越不懂了。
薛青衣苦笑了一下,知道卢氏又误会了。
阿母,我马上过去。卢氏对她点了点头,又转身笑着和萧玉闲聊了起来。
薛青衣出了屋子,叫上了夏荷,坐上了庄子里的马车。
夏荷小心观察薛青衣的神色,见薛青衣有点脸色不太好,夏荷也不敢多说话,最近小娘子和郎君的气氛有点古怪。
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更不好伺候,特别是夹在这两主子中间的,就更是如坐针毡。
只盼望这两兄妹能够早日解开心结,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心里也能好受些。
主子虽然这几日没来庄子上,不过夏荷看得出来主子对夫人和小娘子的关心却是一点也没有少,私下里还吩咐她小心照料小娘子,相对以前主子对小娘子的不理不睬粗bào的言行,现在主子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好哥哥,而小娘子也好像真把主子当成了阿哥。
可惜好景不长,不知道这两人又为了什么事,拗上了劲。
夏荷隐隐觉得问题出在萧玉身上,小娘子的xing格时不时变来变去,夏荷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心中还有了大胆的猜测,不过这都不是她们做奴婢该cao心的,主子们自有办法解决。
眼下还是先缓解一下两人的关系。夏荷拿出茶过来,为薛青衣泡了杯茶,笑道,小娘子,你先喝口茶润润口。
薛青衣拿了茶杯抿了一口,夏荷笑着道,这是雨前龙井,是前两天二郎君拿来特意送给小娘子的。这雨前龙井十分难得,采茶期一年也笼共就采制晾晒出来那么几十罐,都是论两来卖,价格昂贵不说。没有极大的面子,根本是买不到的。郎君对小娘子可真是好的没话说。
夏荷见薛青衣仍旧若无其中的品着杯中的茶水,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异样。看不出好或者不好来,她继续接着说道,这是太子殿下刚刚赏下的,郎君得了就立马给小娘子送来的,还有给夫人的灵芝和鹿茸也是。
夏荷说到这里,薛青衣喝茶的水顿住了,敛了敛眉看着杯中的茶水,玩味一笑。这就是萧锐在腊八节霞西寺立功太子殿下奖赏他的吧,看来他还真是深得太子的宠信,萧锐的行动不可谓不迅速,接下来他应该马上会立于朝堂之上,开始如前世那般翻云覆雨,震慑整个朝野了。
薛青衣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阿哥可真是能gān,是不是?
其实不用问,薛青衣也知道,萧锐在这些手下心目中的份量。
小娘子,您就不要和郎君置气了。夏荷答非所问,郎君这些日子公务繁忙,而且我听说郎君这几日胃口也不太好。
夏荷还未说完,薛青衣冷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夏荷心头一颤,接着她就听到薛青衣严厉地声音,夏荷,虽然我知道你是阿哥的人,但你一直做事很有分寸,所以我一直留你在我的身边。可今日你已经越界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就回阿哥身边去吧。
薛青衣的语气不重,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重逾千斤,夏荷在薛青衣的威压之下,迅速低头认错,小娘子,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会再犯了。
薛青衣收回了视线,对她摆了摆手,夏荷感觉全身重量一轻,松了口气。
这时候马车在宁国公府门口缓缓停了下来,小娘子,那我去请郎君。薛青衣轻轻点了点头。
夏荷跨出了马车,薛青衣执起茶壶,正准备给自己再斟杯茶。
不想布帘却被人撩了起来,一阵冷风袭来的同时,一张娇俏的脸出现在薛青衣的面前。
妹妹来了,怎地也不进府去坐坐?来人立在马车前,娇笑着望着她。
原来是二姐姐。薛青衣弯了弯嘴角,道,二姐姐不是明知故问,我现在进去,怕老夫人能遣人使棍子把我赶出来。薛青衣顿了顿道,还是二姐姐就是想看我的笑话。
妹妹说笑了,姐姐怎么可能想要看你的笑话。祖母这一会还病着呢,前几日她还念叨着你呢,想来祖母心里还是有些后悔的。自从你们走后,宁国公府怪冷清的,大家的心里一直不好受。既然你都已经到门口了,就进去瞧瞧祖母。说着,萧蓉蓉望了望四周来往的人群,道,妹妹你都到了自己家门口,要是不迈门进去,被有心人看到了,对妹妹的名声不好,毕竟祖母卧病在chuáng的事大伙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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