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身份始终麻烦,萧锐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到目前为止,他碰到的最有挑战xing的事qíng,也唯有这事了,怎么样才能让青儿和萧玉的身份恢复如常。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薛青衣的表qíng也松驰了下来。以前她能在萧锐面前肆无忌惮,那是因为她知道萧锐一直在迁就和忍让她。可现在他明显不打算再这样做了,而且他也不可能就轻易放过她。
薛青衣看着萧锐沉思的脸庞,皱了皱眉头,她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不该去招惹萧锐的。
萧锐似有所觉,抬起头,对她伸出了修长的手。
这时,夏荷的声音在布帘外响起,小娘子,庄子到了。
我这就下去。薛青衣逃也似地站起了身,独留下萧锐伸着手站在车内。
薛青衣下车后,萧锐也下了车全程黑着一张脸,害得夏荷低着头惴惴不安,不知道俩兄妹刚才在马车上闹了什么不愉快,才惹得郎君如此生气。但愿等一下在卢氏面前,兄妹俩不要如此才好。
事实证明,夏荷是多担心了,庄子门口到主屋也不到一柱香的距离,很快的她们就到了主屋。
一踏进房门后,萧锐的面色就柔了下来。母亲,听夏荷说你不舒服,我叫了一个郎中过来,现在让他给你瞧瞧?
锐儿,你来了母亲就好了。这几日不见你过来,母亲想念的紧。卢氏说着,笑盈盈地握住萧玉的手道,还好有青儿一直陪着我。青儿这孩子还真是孝顺,不但天天过来陪我这个老人儿闲聊家常,还送了不少厚礼。
萧锐瞄了萧玉一眼,萧玉尴尬地红了脸,卢氏见了还以为萧玉是害羞,抿着嘴低头笑个不停。
萧锐薛青衣和萧玉都揣着明白当糊涂,为了卢氏开心,误会就误会吧。
萧锐示意郎中上前为卢氏把脉,又温声向卢氏解释道,锐儿这几日公务繁忙,所以没能来看望母亲,还请母亲见谅。
第二百八十四章 崔源的心思
卢氏伸手,让那郎中把脉。看着萧锐一脸笑意,公务再忙,也不要忘了多抽点时间陪陪青衣,男人在外打拚固然重要,不过不要忘了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今日中午你就留下,陪大家一起吃一餐再走。
萧锐在卢氏面前从来都是温顺的不行,这次自然也是如此,卢氏开了口,萧锐点头就应下了。
卢氏自是开心的不行。
郎中把完脉,开了一副安神的药,薛青衣就吩咐夏荷送出了门。
这时候小花儿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和卢氏问过好后。小花儿走到薛青衣身边,说是外面有人找她。
在众人诧异地目光当中,小花儿开口报出了崔源的名字。薛青衣做梦也想不到,崔源竟会找上门来。
众人的神色的不一,卢氏看着薛青衣的目光带着探寻,卢妈妈则是一脸的欣喜。
薛青衣下意识地睨了萧锐一眼,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完全是bào风雨来临之势,无比地yīn暗和恐怖。
薛青衣心中暗恼,来不及多做解释,就急急地拉着小花儿出了主屋。
锐儿,你知道这个崔源是谁吗?你妹妹怎么和他认识的?也难怪卢氏好奇了,一个外男这么直接找上门来要找萧玉,有哪一个做母亲的不感到好奇。
母亲,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先休息一会,我出去看看。萧锐说完,也不等卢氏反应,绷着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卢氏望着萧锐的背景若有所思,她转身对着萧玉问道,青衣,你和玉儿平时玩得最多,你知道这个崔源是谁吗?知子莫若母,刚才萧玉和萧锐的神qíng都有点不对劲。她们两个不说,她只好问身边的萧玉,或许她会知道点什么。
伯母,我只知道这个崔源是金陵书院的一个学子,其余我就不清楚了。
这次萧玉总算没有乱说话。
萧玉吱吱唔唔,含糊不清的。卢氏到底不放心,吩咐卢妈妈也一起跟去看看。
他人在哪里?有人和他一起过来吗?薛青衣边走边问,崔源是发了什么疯?居然如此胆大,找她都找上门来了,他就不怕被太子殿下发现从而怪罪于他。
有什么事让他甘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前来见她?
薛青衣微微蹙了蹙眉,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什么事都凑到一起了。
我把他安排在东边的院子里,那里清静。那人独自一人前来,还戴着帷帽,怕是不想让人知道。小花儿答道。
薛青衣冷冷一笑,难怪他敢冒险出来见她,原来是戴着帷帽。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东边的院子,这里平时堆着庄子里的杂物,鲜有人过来。薛青衣看到一身黑衣负手而立的崔源时,遂低头jiāo代小花儿在不远处守着院子。
崔源似有所感,转过身,看到薛青衣灿然一笑。当然因为戴着帷帽,崔源的笑容薛青衣看得并不真切。
眼前的萧玉穿着莲青斗纹锦上添花的鹤氅,下穿一条桃红色的长裙。锦衣华服,更衬得她肤白如玉,晶莹玉润。离腊八节短短时日,萧玉好像出落得更美了。
崔源的视线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佳人,双手紧紧地jiāo握在一起,难得有了一丝紧张。
不知道崔家郎君匆匆而来,却是为了何事?清脆地声音传到崔源的耳边,惹得他心神一dàng。
崔源几步上前,激动地道,腊八节与小娘子匆匆一别,在下回去之后一直夜不能寐,我薛青衣退后几步,与崔源拉开距离。在他还未说完前,就打断了他,崔家郎君应当知道,小女已经和宁国公府脱离了关系,和母亲单独住在这庄子上。人言可畏,小女子来见你已经有违常理,如若崔家郎君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小女子就告辞。
见薛青衣急着要走,崔源忙从怀里兜出事先准备的一万两银票。
小娘子对崔源有大恩,崔源一直铭记在心。这区区一万两银子不能表达在下的心意,还望小娘子能够收下。崔源说完,把银票递了过来,qíng真意切地道,小娘子家中的qíng形,在下已经听说了。所以在下此次前来,除了表达感激之qíng,就是希望小娘子能给在下一个机会,让在下以后能够照顾小娘子母女,报答小娘子的恩qíng。
薛青衣看着崔源低着头递着银票的样子,心中想笑。他不会想借着这一万两银子和报恩的由头把她圈养起来吧,崔源这是对她动了心思。
崔家郎君看来很是得太子殿下的厚爱,这万两银子轻轻松松就拿出来了。就不知道太子殿下知道了会不会不开心?见崔源听了她的话后,握着银票的手抖了一下,薛青衣接着道,我看,崔家郎君还是把银票收起来吧。说实话小女也不缺这区区银两。以后崔家郎君还是不要再来庄上,免得流言伤人。小女子的名声不说,明年郎君就要chūn闱了,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郎君为了小女子耽误了学业,小女子就是罪该万死了。
薛青衣的反应完全出乎崔源的意外之外,原以为她们孤儿寡女的,他只要送上银钱,好言几句。薛青衣必会投入自己的怀中,毕竟是她在迎客来先对他产生好感,非但赠送了他那么多的银两,在他酒醉的那天还吩咐小二把他送到客房,这在崔源看来她对他不说qíng根深种,但妥妥的是有男女之间的好感的。
在她们母女落难之时,他及时的伸出手,再表示他的好感,她不是应该欣然接受,感动涕零,从此对他忠心不二吗?为什么她的反应会不一样?
而且她还提到了太子殿下,这让崔源心中如芒刺在背,太子姬礼是崔源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提到有人提到在他面前提到太子他就会特别敏感,深怕被人发现他和姬礼不正常的关系。
崔源一时惶惶,但看薛青衣随意的样子他想应该是他想多了,她不可能知道他和姬礼的关系,应该是腊八节那天看到他和姬礼在一块才会提到太子,一定是这样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碾压
俗话说的好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而越是得不到就拚命想得到。薛青衣的话不但没有击退崔源,反而更是激起他想把她纳入自己怀里的想法。
从来都是在女人堆里无往而不利的崔源,对自己深具信心,她相信无论是薛青衣还是世上的任何女人都是逃不了他的柔qíng攻势的。
而薛青衣怕流言又正中了他的下怀,他也怕流言,在他没有成事前他怕这些流言传到太子的口中。薛青衣能如此想反而更好。
崔源心里把薛青衣的拒绝当作了她对他的婉转娇qíng。他收回了手中的银票,透过帷帽望着寒风中如花一般绽放的娇儿,诱惑道,小娘子既然怕流言,那在下以后谨慎行事便是,绝不会让人发现我和小娘子jiāo往的事qíng,还请小娘子放心,其实在下一直对小娘子念念不忘,今天斗胆前来
崔源还未说完,就感觉到周身一道寒气袭来,接着他的身体就被人高高地抛了出去。
咚地一声撞在院墙之上,又坠落到了地上,就连帷帽也被撞飞了出去。
崔源的五脏六肺如同错位一般,绞了起来,气血翻涌。
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崔源痛的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他听到一道轻浅的脚步声不急不徐地向他走来,来人每踏出一步,都如同踩到他的心口一般。崔源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上,他甚至忘记了周身的痛楚,来人所带给他的压力让他莫名的感到恐慌,这种如坠深渊万劫不复的感觉他从未有过。
崔源全身的细胞都崩得紧紧的,一双黑色云纹朝靴踩在他的手上。
崔源吃痛惨叫了起来,他颤着身抬头往上望去,来人穿着朝袍,容颜绝世,此刻他的脸色yīn沉地可怕。望着他的目光轻蔑,不屑,如同看着世上最渺小的蝼蚁一般,那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眼神甚至让他感到自惭形秽。
崔源的额头和后背全是汗水,即便如此,在此人的威压之下,他却是丝毫不敢乱动。
萧锐看着脚下的崔源,如此胆小卑劣之人,竟然妄想暗中偷偷与她的青儿约会,他的目光森冷,脚下却是越来越用力。
崔源在萧锐目光之下心惊胆战,如果他再不开口,他相信今日他这只手肯定要废在此人脚下时,于是崔源抖着声壮着胆开了口。
阁下是何人?在下乃太子幕僚,深受太子器重。他原为只要报出太子的名头,那人就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没想到那人脚上的力道更是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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