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嗓子哑得不能言语,真想马上给他喵呜一声,当他脚旁边最乖巧的猫咪。
当人有什么好,说不得哪天就被他杀死了。
萧铎却不知阿砚的想法,他当下又喝了一口粥,端起碗来继续亲口哺给阿砚吃。
阿砚心里暗暗地琢磨着这事儿,想着他确实是百毒不侵百病不入的体质,难道他喂自己吃饭,真得会让自己的体质得以改善吗?
她真得很想长命百岁呢。
所以她很没有骨气地屈从了,张开口乖巧地接受他的哺喂。
四片唇儿相接间,他将口中的粥渡给她,感受着她贪婪的小舌头在那里灵巧地动着。他黑眸颜色转深,固定着她后脑勺的大手也不由得多用了几分力气。
阿砚发现不对劲,为时已晚。
他的唇舌霸道地长驱直入,擒住她的舌,在那里戏弄蹂林。
阿砚两颊发红,唔唔唔个不停,可是却怎么也无法逃脱。
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在那里奋力挣扎,萧铎黑眸中暗光微闪,两唇勾住那丁香小舌轻吸。
原本如同活鱼一般挣扎的阿砚,此时忽而一下子仿佛触了电,先是后脊梁骨激灵灵地一阵苏麻,紧接着便是浑身一瘫,四肢软软地再也没有了力道。
萧铎gān脆打横将阿砚抱在怀里,看着她软绵绵地趴伏在自己胳膊上,两颊泛着淡粉的润红,就那么乖巧无力地喘着气,挺翘鼻子旁边的鼻翼一动一动的,分外惹人喜欢。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哑声道:这样才乖,我继续喂你。
阿砚此时已经只有呼气和张嘴的力气了。
她望着萧铎那削薄红润的唇,再次没有骨气地想,喂就喂吧
其实,当一只小猫咪也挺舒坦的。
当然了,前提是有福气可以当一只长命百岁的小猫咪。
当阿砚把这一碗粥吃饭的时候,夏侯皎月带着侍女们过来收拾残羹冷炙。
阿砚软绵绵地躺在萧铎宽阔坚实的胸膛上,从他胳膊底下瞅向夏侯皎月等人,却见夏侯皎月面上倒还算平和,可是那些侍女们,一个个脸红得如同猴子屁股一般。
正想着呢,恰巧一个侍女看到了在萧铎胳膊fèng里望向自己的阿砚,四目相对间,看那绯红的脸颊,还有明亮清澈地打量眼神,侍女一下子脸红了。
她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好像自己不经意窥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阿砚一下子也不好意思起来。
她并不是含羞无知的妇人,可是实在是从未经历过现如今这种事。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侍女的面,被个男人抱在怀里,如同喂一个孩子般这样哺了整整一碗粥她应该是已经没脸见人了吧?
阿砚直接如同鸵鸟一般埋在萧铎的胸膛里,死也不再往外面看一眼了。
萧铎呢,搂着怀里的小姑娘,低头看她羞红脸的模样,还有那因为羞涩而紧张眨着的长睫毛,他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低头亲她。
她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袍角,将脸迈进去不让他亲。
没办法,他只好轻轻亲了下她的耳朵。
她的耳朵竟然也生得分外jīng致好看,小小的,颇为圆润,边缘处甚至仿佛透明的粉玉一般。
他像意外发现了什么似的,忍不住越发低下头,用牙齿试探着去咬那片小粉玉。
呀当他咬下去的时候,怀中的阿砚猛地一个抽动,用她那未曾痊愈的嘶哑嗓音发出了低叫声。
声音沙哑朦胧,犹如幼shòu的低泣,委屈惊讶,却又带着颤动而湿润的迷离感。
萧铎咬了咬薄唇,呆呆地望着怀中的小姑娘,心中怦然而动,痴痴不知如何是好。半响后,他才哑声道:阿砚,我还想吃。
他并不知这是姑娘家最为敏感的地方,也并不知道这是男女亲昵时最常用的招数,不过是恰逢其会,这么轻轻一叼,便招惹得阿砚这般qíng态。
他是真心还想再试试。
一旁的夏侯皎月,便是再淡定,也有些受不住了,她脸红耳赤地向众位侍女一摆手,大家慌忙逃了出去。夏侯皎月还顺便帮这一对男女关好了门!
素来知道自己那位爷是个行事没顾忌的,任xing妄为,放肆不羁,谁曾想,这种私密房中事,他竟然也要当着这么一群侍女吗?
他不要脸,人家怀里的小姑娘还得要脸吧!
那一日后,萧铎便迷上了喝粥。
他先是重赏了这位做出枇杷薄荷粥的厨子,赏了huáng金百两,接着呢,便传令出去,以后变着花样每天做粥,要味道上佳,软糯喷香,还要色泽动人的。
这样子他才会喜欢,他的阿砚才会更喜欢。
他当然不止自己要喝粥,还要给阿砚喂粥。
阿砚就此过上了没羞没躁当只猫咪被人喂粥的日子。
其实当猫比当人好,当猫不用cao心能活几天,反正鼓着圆肚皮眯着眼睛晒太阳,撒个娇打个滚张开嘴等着吃就是了。
阿砚两眼一闭,决定先当一段时间的猫。
她这几日病已经好了,声音也不再嘶哑了,可是她却不想说话了。
猫是不会说话的,她也不想说。
有时候萧铎会和她说话,她就对他眨眨眼睛表示附和。
有时候萧铎会摸摸她的喉咙,皱眉道:阿砚你怎么不说话?
她当然不想回答,便打一个滚,直接滚到他怀里,两只爪子去抓他身上的玉带,他的腰带或者镶嵌有罕见宝石,或是jīng心做下的刺绣。
如果是宝石腰带,她就去抠宝石。
如果是刺绣腰带,她就去摸上面的梅花。
如果他养了一只猫咪,或许猫咪还会冲他喵呜一声,可是阿砚却连喵呜都不想。
萧铎这个时候便不会再追问她了,他会低头凝视着她,抬起手来摸她的脑袋。
你是不是不想说话?他拧着眉,略带不满,但是却不会怪她。
阿砚继续当猫咪,哼哼几声,摸摸肚子,表示要喝粥。
第64章
或许是粥喝多了,阿砚看着比前几日略显丰润,并不会像生病那个时候骨瘦如柴了。甚至萧铎有时候仔细地去看,会觉得她脸颊上已经透出了粉泽。
修长的手指伸出手,轻轻捏一捏,弹软幼滑的触感,又是那个熟悉的阿砚了。
至少看上去是的。
萧铎其实是明白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可是他却无能为力。有时候阿砚睡着后,他会守在旁边,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看她细长浓密的睫毛安静地垂下来,看她在睡梦中会微微拧起的眉。
他会qíng不自禁地抬起手,试图去帮她抚平那眉心的蹙起,可是伸到一半,他又收回来了。
其实从小到头,他很少对什么如此执着的。
现在的阿砚就像一块莹润易碎的美玉,他握在手里都要小心翼翼,不敢用力,唯恐一个不小心便碰坏了她。可是每每看着她,他心中又总是充满了渴望,希望更靠近她,希望能搂着她,把她揉进自己的血脉中。
那种渴望矛盾陌生,却又汹涌而来,让他甚至觉得自己都已经不是自己了。
他猛地站起来,呼吸急促地打量着阿砚安静的睡颜,良久后骤然转身,出了房间。
巍巍雪山,耸然而立,远处的群峰层叠起伏,一眼望去,这重重雪峰仿佛海中波làng,连绵延续。
上方的天空清透湛蓝,为这覆盖了起伏山脉的皑皑白雪投she上了一层淡蓝的薄光。
萧铎黑发披肩,身着梅花纹纱白袍,袍角飞扬间洒脱俊逸,dàng漾出波làng形弧度的梅花滚边仿佛是这雪地里怒放的绝艳红梅。
他的鹿皮长靴刚劲有力地踩踏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缓慢地拔出手中的宝剑,剑出鞘时,寒光四溢。
他开始在这雪地之中舞剑,一时之间风声呼啸,雪花飞扬,落叶纷崩,剑气凛冽,那剑光若游龙穿梭于群山之中,又如寒光闪电行走于天地之间,气势冲天。
有隐藏于疏木之中的寒鸟,骤然惊起,扑簌着翅膀仓皇yù逃,却不经意间为那凌厉剑气所伤,颓然落地。
萧铎墨发白衣,身姿挺拔,行动间若劲风拂过,白纱袍与这雪地浑然一色,飞扬不羁的长发飞舞,犹如这天地间挥洒出的一道苍劲淋漓的泼墨。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剑住了,他反手握长剑,犹如松柏一般挺拔而僵硬地立在那里。
握着剑的右手,指骨泛白。
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他抿紧略显gān涩的薄唇,幽黑的眸子里是陌生的挣扎。
活了二十三年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纠结矛盾。那种汹涌而来的陌生渴望几乎吞噬了他。
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他很清楚,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
阿砚,阿砚,阿砚哪
而就在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打破了这深山的宁静。
九殿下。
萧铎没有回头,疲惫地半合上眸子,淡声道:说。
殿下,今日舞剑,你可觉得和往日有何不同?
来人是柴火,被萧铎打发去了庄子里的柴大管家。
此时他一身深褐色粗布衣,头上戴着一顶毛毡帽,就仿佛从乡下来的村头一般。
萧铎听到柴火的话,抬起眼来,看远处起伏山脉。
深山无人迹,远处山脉尽头依稀仿佛有飞鸟掠过湛蓝辽阔的天空,在这天地相接的云海白雪之中留下一道划痕。
其实不用柴大管家说,他心知肚明。
现在的他,心烦气躁,求而不得,仿佛被闷头装在一个黑暗的布袋中,无论把一把长剑舞得如何凛冽尽致,也无法抒出心中的郁结。
当一个人无法平心静气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舞出原本气定神闲的绝世jīng妙剑招?
柴大管家见萧铎良久不言,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殿下,听老奴一言吧。
萧铎抿起唇来,拧眉不语。
柴大管家见此,踏前一步,苍老的声音殷殷劝道:自古红颜多祸水,殿下本乃天家真龙,当志在天下,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而毁去一身志气?现如今殿下陷于儿女qíng长,心烦气躁,哪里像是往日的
谁知他这话还未曾说出口,萧铎便厉声打断了他的话:闭嘴!
柴大管家闻言,却是撩起袍子,就此跪在了雪地之中。
殿下,那乡下姓顾的女子分明是个红粉骷髅,包藏祸心,前来迷惑殿下
萧铎却未曾等他说完,已经骤然回身,一把寒芒长剑带着凛冽杀气,只指向柴大管家的咽喉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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