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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就过三盏之后,众人走到船头观看外面风光,正说笑着,原本不吭声的萧铎忽然过来,冷不防间,抬起脚来,狠狠地对着六皇子踢过去。
    可怜六皇子被人用脚尖在后背一踢后,直接便闷到河里去了。偏生这位六皇子并不擅水xing的,萧铎又踢得猛,整个人进了水后借着那下窜的力道直直地往河底沉下去,着实喝了一肚子凉水,后背脊梁骨又疼得厉害。
    周围一群人见六皇子落水,纷纷去救,到底是把人给提出了水,可此时六皇子已经昏厥过去,众人没法,只好上前抢救一番,又连忙叫了太医等,总算是把人救过来了。
    这位六皇子折腾了半日后悠悠醒转,一眼看到旁边萧铎冷漠修长的背影,顿时怒了。
    你,你,未免太过狠心了!你怎可这么对待兄弟!
    谁知道萧铎却面无表qíng地看了他一眼,淡道:谁让你觊觎我的衣服。
    他的衣服,别人看中了,这怎么可以呢!
    六皇子受了这憋屈,急怒攻心,最后险些一口血吐出来:萧铎,你,你!
    这件事六皇子自然是不服气,但是面对这个行事不羁无人管束的萧铎,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去揍萧铎。
    萧铎身上功夫了得,岂能让他揍了去,自然就此还手。当下两个兄弟你来我往的,就在这画舫上大打出手,越打越投入,最后险些把个画舫都给拆了。
    周围人等也都吓得不轻。
    这件事qíng就此闹大了,被有心人等参了一本,直接参到了建宁帝面前。
    建宁帝知道两个儿子在外面游玩时大打出手,也是无奈,便命人将一众在场人等全都叫来。
    众人来到了御书房里后,都拜见了建宁帝。
    建宁帝看着两个儿子,一个是鼻青脸肿气哼哼,一个是满脸冷漠抿唇不言,他喜怒不行于色,淡淡地道:说说吧,你们到底为了什么大打出手。
    六皇子想起那句玩笑话,自己也是无语,没想到萧铎就因为这话而对自己大打出手闹出事来,实在是丢人现眼。
    萧铎呢,本来就是少话的,此时更是一言不发。
    没奈何,建宁帝沉下了脸:说!
    六皇子见此,看看旁边的萧铎,犹豫了下。
    萧铎再次抿了下唇,终于淡淡地道:他要抢我衣服。
    抢衣服?建宁帝再是八风不动,此时也有点坐不住了。
    六皇子抬起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勉qiáng点头:是,我要抢他衣服。
    建宁帝:
    这下子,在场众人,别说建宁帝,就连旁边站着的大太监都忍不住额头冒汗,无语凝噎了。
    为了一件衣服,大打出手?
    其他皇子纷纷低着头,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关于两个儿子为了衣服而大打出手的事,建宁帝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后来好不容易把两个儿子都训斥一番赶出去,这才无奈叹了口气。
    原本皇上还担心九殿下无心无qíng的,怕是还真应了当日钦天监霍大人那句话,可是如今看来,皇上终究是可以放心了。
    一旁的大太监冯德勇笑着说道。
    其实建宁帝何许人也,既然叫了两个儿子来训斥,自然是对这事qíng原委心中犹如明镜一般,只不过见他们兄弟二人有志一同说拿衣服说事,建宁帝也就不愿戳破了而已。
    此时听到这个,建宁帝摇头,越发叹息:怕只怕,用qíng过深,反而不好。
    这心中素来无qíng的人,一旦有了意中人,哪怕意中人只是一件衣服,那也是放在心坎里贴着心窝儿的衣服,哪里容得人半点觊觎。
    建宁帝想起那昔日钦天监所披萧铎命格,越发拧眉了。
    只因当日钦天监曾提及,萧铎克母克妻克子女,命中孤独一生,必将高处不胜寒。他这一生中,原本不该有这么一个让他用qíng至深的女子出现的。
    如今出现了,会如何?
    建宁帝想到这里,不免记起了自己那位已经逝去的皇后,不由得愈发皱紧了眉头。
    却说六皇子和萧铎分别走出御书房后,萧铎看都没看六皇子,径自往外走。倒是六皇子跑过去,嘿嘿笑了下:九弟,你也别生气,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萧铎挑眉,漠然望了他一眼:玩笑是这么开的吗?
    六皇子想了想,到底是无奈地道:你自己说什么女人如衣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别人哪知道你什么想法!我当然以为你无所谓的,左右是个小妾,衣服就衣服,你我兄弟,难道借用一件衣服也不可以吗?
    说到借用衣服,萧铎那眉眼顿时冷了下来。
    六皇子也是没办法了,只好道:得得得,我算是懂了,敢qíng你这件衣服,比命还重要呢!
    萧铎脸色稍缓,转首看了眼六皇子,唤道:六皇兄,这件衣服,别人不要说碰,就连想一下,我都百爪挠心,无法忍受。
    这话一出,倒是把六皇子给逗乐了:哈哈,你这是坠入qíng网不能自拔。既如此,那就老实承认,何必又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什么女人如衣服,我们误会也就罢了,你家里那位小妾
    他特意加重了小妾这两个字。
    你家里那位小妾若是也误会了,那才是平白给自己添不痛快呢。
    萧铎闻听此言,却是低头间,若有所思。
    自己多日不归,她又会怎么想?
    是不是逍遥自在得很,只恨不得自己一辈子不要出现了?
    特别是在那一日,自己几乎疯了一般折腾了她三个时辰。
    想起那一天她在自己怀里泣不成声低叫浅吟的样子,萧铎胸臆间便泛起难以言喻的痛,又酸又甜的痛,丝丝缕缕地袭来,让他一颗刚硬男儿心几乎瞬间化为绕指柔肠,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到她面前,只求她一个笑颜。
    正想着呢,却听闻属下侍卫禀报道:启禀九殿下,府里夫人特意派了人来问,说让你赶紧回家。
    第86章
    萧铎骑着马,却见下面属下侍卫禀报道:启禀九殿下,府里夫人特意派了人来问,说让你赶紧回家。
    萧铎听到这个,任凭面上再是冷漠的人,也不免微震,骑在骏马上的他牵了缰绳,垂眸望向地上那人,淡道:真是夫人说的?她原话怎么说的?
    那侍卫恭敬地回道:是,柴大管家说,是夫人特意说,要让你赶紧回家。至于其他的,属下也不知道了。
    萧铎微微抿唇,正沉吟间,身后的六皇子骑马赶了过来,鼻青脸肿的他不由得一番笑,戏谑地道:九皇弟啊,这是弟妹喊你回家吃饭呢,赶紧去吧!
    一时其他皇子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还夹了几句几句取笑之词。
    万万没想到,那个孤高清冷视女人若无物,传说中根本有断袖之癖的小九,也有这么一日啊,竟然颇有些被女人管着的架势呢。
    在众兄弟的笑声中,萧铎脸不红气不喘,一甩马鞭,扬尘而去。
    人家回家穿衣服去了。
    众人看着此qíng此景,越发大笑起来。
    萧铎一路狂奔,回到府中,大阔步地来到了自己的千竹阁,却在走到院前的月牙门时,陡然停步。
    他沉默了片刻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袍,做工jīng细一身贵气,还是阿砚最喜欢的湖蓝色。
    微微抿唇后,他深吸口气,一脸平静地踏入了萦绕着那个女人气息的千竹阁。
    当时阿砚正在无聊地玩九连环呢,她本来就是个笨的,这九连环是怎么解也解不开,一时不由得想起了萧铎。萧铎那手指头又长又好看的,拿过来解连环三下五除二,灵巧手指翻飞,不几下就解开了。
    要说起来上天实在是太不公平,把一切好的都给了他呢,身材好,长得俊美,出身每一次都是一等一的好,偏生又实在是聪明得很,武功也高qiáng!
    正想着呢,阿砚一抬头就看到了萧铎。
    数日不见,他倒是清瘦了许多,身形越发修长,而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冷漠清贵,让人乍看之下并不敢亲近,唯独那双幽深的黑眸中,神色难辨,有几分期待,也有几分试探,更有几分深qíng,就那么望着自己。
    阿砚咬了下唇,故意捏着手中的九连环道:玩了半天,根本解不开。
    萧铎呼吸微紧,目光下移,看到了被她拿在手里的九连环,略一沉吟间,大踏步上前,拿过那九连环,便开始解了起来。
    他是过目不忘,天纵奇才,有什么是他不能轻易做到的,不过三五下功夫便解开了。
    萧铎将解好的九连环递给了阿砚,哑声道:笨死了。
    阿砚听到那久违的声音,心间颇觉得委屈,委屈之中有几分羞恼,想着他好生把自己折腾了半日,事后连句话都没有,人就那么跑了。
    如今倒好,好不容易被自己叫回来,第一句话竟然是说自己笨!
    她抬眼瞥了他下,还没说话先哼哼了声:是啊,我都这么笨,连个九连环都解不开,结果还有人把我扔下跑了!
    满满的抱怨,简直是个闺中怨妇了。
    萧铎听到这话,微怔了下,随后别过脸去,看向窗外,窗外风chuī竹林,绿影婆娑,他削薄的唇不由自主挽起一个弧度。
    阿砚眼尖得很,哪里能看不到他在笑呢,当下把那九连环扔到一旁,赌气道:你竟然笑我!竟然笑我!你还跑出去喝小酒唱小曲!
    越想越来气,应该把他扔到水里去洗三天,洗得gāngān净净!
    萧铎听到这话,回过头来看向阿砚,却见阿砚俏生生地坐在那里,一双水润的眸子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面上一脸平静,走到阿砚面前,低首望着她那气哼哼的模样,哑声道:还疼吗?
    嗯?还疼吗,什么疼不疼的。
    萧铎伸出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那天,你。
    他沉吟了下,这才道:那天实在是让你受累了,怔整整三个时辰呢。
    他知道她一定伤到了。
    阿砚听到这个,是万没想到的,便是脸皮再厚,她脸上也瞬间红得犹如煮熟的大虾。
    还好,不疼了。亏他还记得这个,还就这么直接提出来!
    阿砚想了想,又觉得心痒难耐,骑马之技,她这几天也在琢磨,总是该练一练啊。
    这种事qíng只在心里想是没用的,还是得上手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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