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
裴止因为身后有裴子琛做坚强后盾的缘故,稳稳地将冒出来的雄虫给撞的倒退了数步,并“砰咚”一声磕在了护栏上。
雄虫头昏眼花,整个虫都不好了:“你特雌的搞什、什么……裴、裴止……”
“嗯?”裴子琛伸爪将一个面具拍在了蠢幺弟的脸上,不悦地看向正晃着脑袋的雄虫,“天还亮着呢,海纳德先生就醉成这样了?”
“十、十三殿下!”
“嗯哼。是本殿,不过——海纳德先生你刚才骂谁呢?”
雄虫,也就是海纳德·斯蒂夫被这声音问的浑身一颤,目光倏地就与那双碧绿色的眼眸碰上,他惊恐地缩了缩脖子,迅速收回视线的同时,默默地退了几步。
“海纳德先生,虽然斯蒂夫家如今就你一位继承虫了,不过——有贵兄长的前车之鉴在前,你的人品,无论是我父皇,还是议会成员,可都没谁再敢相信了。”
裴子琛阴阳怪气的话才说完,就莫名面上一热,轻咳一声,迅速的将脑中蹦出来的保罗会长橘子皮老脸给摁了下去,最后冷着脸不轻不重地警告了海纳德一句,便带着裴止速度离开。
而垂着暗金色眸子,一言不发的海纳德,在听到悬浮车的机动声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他本来还算英俊的面庞来回扭曲,好似有数条名为“愤恨”的蛆虫在来回涌动,狰狞非常。
悬浮车的速度很快,三分钟不到的时间,这条长街便已经彻底被悬浮车抛在了身后,而远方绵延的山脉,越来越清晰。
飞跃数条山脉后,终于来到了现如今唯一看起来不那么荒凉的一栋小别墅上方。
这是裴止的关押之地。
“十三哥,我……我,我该怎么办?父皇要是知道我跑出来,会不会是杀了我?我……呜呜呜……我不想死!”
裴止越想越悲伤,悲伤的眼泪从上悬浮车开始就混合着鼻涕到处抹。
裴子琛嫌恶的都不想回头看一眼,他倒是不后悔自己从最初的半年,三个月,到如今的每个月都来带蠢幺弟放个风,就是感觉自己花费时间金钱陪同这个傻缺,真的太不划算了!
有这么多时间金钱,多陪陪小雄虫也好!
哪怕陪小雄虫看那些个毛骨悚然的解剖图,也比看蠢幺弟哭唧唧强!
“十三哥,十三哥——呜呜呜呜……”
“够了!”裴子琛冷呵一声,威胁道,“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丢出去!”
“十三哥——”
“要试试?”
裴止看着自家哥哥高冷无情的脸,怯懦的动了动嘴皮子,缩了缩脖子,连抽噎都不敢了。
裴子琛满意地收回视线,将悬浮车的车速放缓,企图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降落,最好能保证随时跑路的位置。
而此刻,别墅中,保罗会长正陪同诺恩陛下,查看裴止的□□点。
至于戴维和裴越,一个是被保罗会长心念一转又叫来陪同的,另一个么,当然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俱都为真,也是为了借机替自家幺弟诉苦来的。
“父皇,你看,这里没有沙发,没有电视,就连餐桌都没有!”
裴越瞅着偌大的大厅中,就只有两个凳子,眼睛都气红了,“父皇,不仅是客厅,就连其他房间,都是空的!不对,是除了卧室有一张床,其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灯泡多没有!就连墙上都没有墙纸,就那一层薄薄白漆,干巴巴的都开始掉灰了!”
“对了,还有卫生间,竟然没有马桶和浴缸?”
“……没有马桶?”诺恩陛下眉头一皱,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稍许。
一旁的戴维轻咳一声,状若提醒般道:“我方才瞧见是有蹲便和水箱的。”
“确实有蹲便和水箱,但是父皇,您最清楚二十八弟从小就喜欢泡澡,这结果下头虫就用淋浴喷头来敷衍二十八,一个浴缸都没有,也太委屈虫了吧……”
戴维眉头微微挑了下,一金一蓝的眸子闪烁了下,便恍若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做有一个安静的陪同者。
裴越平日里其实话并不多,或者说常年军营生活的雌虫,习惯了靠拳头说话,动嘴皮子就总显得有些不够霸气,但是今儿个不同。
裴越在有意识地表现自己,比如对二十八弟的关心,又比如自己的观察入微,小细节都不放过的良好品性。
然而很可惜,除了方才那一瞬间的视线扫过,雄虫就没有多看自己一样。
裴越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被无视了。
因为自己刚才说的话?
不,自己声音语速都把握的非常不错,正常情况下或多或少都会吸引雄虫几分关注度的,所以——容貌!
对,肯定是因为容貌!
果然三哥说的都是对的,雄虫都是一群肤浅看脸的生物!
戴维,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裴越在心理反复安慰自己,努力给戴维这只雄虫扣上几顶黑锅,但是越是这样,心底的悸动反而越甚了几分,眼角余光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看过去。
看对方的侧脸,看对方的手,看对方……究竟什么时候愿意再看自己一眼!
大龄雌虫被优秀雄虫吸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诺恩陛下很是能理解,毕竟当初的他可没少引的好些雌虫迷瞪瞪的送上门,但是他失望的是,老六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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