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寒摇摇头,“昨晚没有月亮,烛火全熄,光线很暗,龙泽川应该没有看见。息绝,你我之事,你若是与龙泽川再近一步,连我都没办法掩饰了,他是世家中的办案精英,渰域之事与杀人案,若任由龙泽川追查下去,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你想如何?”
“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云生寒决绝,“当初在乱葬岗的时候你就可以动手,你为何退缩了?”
息绝的眼睛已经红了,退了一步,“他是无辜的,我是杀了很多人,可那些人都该死,他们欺辱过你,伤害过我。我一直都知道,你不爱与人亲近,即便是世言,你也很抵触,所以自我占用了你的身体,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于你。甚至是我宠溺的世言,我爱过的未拂,还有,龙泽川。我……我对不起你。”
或许只有息绝才知道昨晚的事情给了云生寒多大的伤害。以前的事情像噩梦一样,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他抓着衣角泪落两行,“息绝,我们回渰域吧。”
“嗯。”纤细的指尖扫过眼角,系上衣服,息绝同意了。
只是,在外人看来,是渰域家主云生寒不告而别。龙泽川内心痛苦,几次想找云生寒坦白,好不容易有了勇气,却再也找不到云生寒的人,被情爱伤透了心,曾经名动天下的公子将近崩溃了。
同样是崩溃,在襄阳余府,从下了马车,一直隐忍的余辰诚再也控制不住了,回到家便把自己关在屋里痛哭。他痛恨萧世言的绝情,也痛恨萧世言的喜新厌旧,贪色成性,即便他早早就看清了萧世言的真面目,但还是一步一步走进了深渊。
抑郁的公子扑在床边失声痛哭,泪水都湿了被衾,可就是抑制不住。
余辰诚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听说了,因为余辰诚并不常陪在自己三个夫人身旁,只有在有外人的时候做做样子,装一下夫妻恩爱,妻妾和顺,于是两个夫人都想在余辰诚面前争宠。大夫人是抢先一步,带了余辰诚爱吃的糕点过来问安,“夫君又是因为什么事忧心?说出来,妾身也好替夫君分忧。”说着她让侍女放下装着糕点的盒子,“夫君舟车劳顿才回府,且尝尝妾身做的糕点如何?”
床边的公子还是哭个不住,强忍着忧伤摇摇头,“我没事,请出去吧。”
“夫君。”
“夫君没回府前,姐姐倒是春风得意,忘了谁是余家的主人了。拿着三妹妹送的糕点,也好意思说是自己做的,呵,还真是姐姐的作风啊。”余辰诚的二夫人迈进了屋门,一番话说得大夫人气得眼歪嘴斜。二夫人身后跟着个年轻娇小的女子,就是余辰诚的三夫人张清欢了。
那个女子有心,入嫁余府前,也知晓余辰诚的抑郁症,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给余辰诚擦了擦泪水,但并不被余辰诚接受,反而被他推开了,帕子也掉在地上。
“妹妹又没有说错,姐姐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二夫人不罢休,刻意嘲讽着,回身打开糕点盒子,拿了一块糕点,过去送到余辰诚面前,“夫君尝尝,这可是三妹妹的一片心意呢,我们姐妹两个可是真心念着夫君的,哪儿像姐姐,居心叵测。”
“你个小贱人!当初跪着哭着求我准你进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厉害啊?进了门就原形毕露了。”大夫人破口大骂,毫不客气。
“两位姐姐,都消消气吧。”只有最小的三夫人战战兢兢地在旁边劝着,“别吵了。”
屋里两个泼妇骂街,什么脏话都说得出口,这幅场景在余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张清欢是个好性子,劝也劝不住。余辰诚心性抑郁更是不管,伏在床边攥着床单,哭得更狠了。
“反了你们了?!”哥哥余辰烨在门口呵斥了一句,那三个小媳妇也都不再吵闹,只是横眉冷对。“没一点儿修养,三个女人整日就会旁门左道,要不就是在府里动嘴,气着辰诚,就不能向你们织梦大嫂学学,还有脸互相指责?你们倒是有那个资格,都给我滚出去。”余辰烨厉声训着。
说曹操,曹操到,正好余辰初的夫人叶织梦过来给余辰诚送几件新衣裳,没想到赶上她们三个夫人吵了起来,温婉的她听到余辰烨拿她做榜样,也只是略带尴尬地笑了笑。
“哼,一个傻女人……”大夫人不服气,看不惯二夫人和三夫人,更看不惯叶织梦,狠狠甩了下袖子,故意碰了叶织梦一下才走了。二夫人也不甘示弱,不给大夫人好眼色,出了屋门还是针锋相对。三夫人可不敢再多说什么,低着头跟着二夫人也出去了。
“这是你们去眉山的时候,我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和辰诚做了两件衣裳,我就放在这里了。”叶织梦温婉贤惠,举止投足才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余辰烨点点头,“多谢嫂嫂了。”
“一家人,不言谢,我就不打扰了。”叶织梦看过余辰诚一眼,她根本无话劝解,顿了一下身,款步出去了。
一直到屋里没了旁人了,余辰烨才坐在弟弟身边,手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别伤心了,这么哭着有什么用呢?嗯?我知道你的心,哥哥答应你,一定会让萧世言回到你身边的,不哭了,辰诚还有哥哥的。”
纵使哥哥余辰烨劝解着,余辰诚就是看不开,觉得自己如何也离不开萧世言,可萧世言就是不要他了。
☆、花落飘零人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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