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你身体还很虚弱,松手。”云生寒不肯,遮遮掩掩,失手把花未拂推在了地上。
花未拂跌在地上,珠子为之一震,痛得他落了两行泪。他张了张口,手指攥紧了胸口的墨玄青,“息绝……息绝最爱在肩上刺青了,我一直记得他肩上就刺着一个‘绝’字,你为什么不肯让我看?”
“……”云生寒无话可说,侧了侧头。
花未拂爬起了身,又接着问他:“你为什么能够收服百折扇?余辰烨能够动用,算我有眼不识泰山,可是你……你明明在刻意隐瞒。百折扇是息绝的法器,云公子,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就是息绝?”花未拂迫切想知道,满眼都是期待。
云生寒被逼无奈,咬牙承认了,“是,我就是息绝,我没死。”许是他的侥幸生存,妨碍了花未拂吧,他一双眼睛红了起来。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花未拂心里痛苦,跪走两步,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哭诉道:“息绝,三哥哥不爱我了,也不要我了,下了恨心,往死里折磨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生前被那么多人折磨,我死后重生还是被人针对,做了个微不足道的家妓。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带我离开这里,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云生寒抬了抬头,毫不理会花未拂的恳求,在他听来,花未拂就像是痴人说梦。“这里是渰域,以前也很乱,不过现在很安定。我现在用的这个身体是云氏落魄的三公子云生寒的,知道为什么吗?”他直勾勾地看向了花未拂的双眼,他的眼里全是对花未拂恨意,“都是拜你所赐。”
“啊?”花未拂跪在地上眨着泪眼摇摇头,什么都不明白。
他恨透了花未拂,恶狠狠地质问道:“我也是那一天才看透了你,你在花家淫|乱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息家?若不是你,我至于到今日都不敢跟曦儿相认么?!”云生寒冷笑着,看着花未拂欲哭无泪的双眼,“你不是爱风流吗?那我就把你送给我风流成性的乖徒弟,我要让不可一世的花家二公子给我的世言做个家妓。乱葬岗的那些花,都是我种的,你爱的那个人,把你抛尸在乱葬岗之后就再没过去看一眼,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他的话让花未拂极为震惊,也让花未拂断了痴心妄想,“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对我?”
云生寒话还没说完,继续又说:“你知道吗?世言以为你真的杀了余辰初,所以放出消息跟你一刀两断。”
“世言大人……”一切都是云生寒的计策,包括把他送到萧世言身边,花未拂绝望无比,无助地摊在地上,“息绝。”
息绝身体停顿了一下,忽然柔和了许多,俯下身来拭了拭他脸上的泪水,轻轻说道:“我会帮你调查清楚,还你清白的,不过,事成之后,你还是需要安安分分给世言做家妓。息夫人那边不好办,我还需要你来劝世言成亲。”
息绝说完就带着得意的笑容离开了,花未拂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好……好。”
为了调查清楚,找出杀人真凶,白今明最终还是选择了配合龙泽川,带了一件花未拂的红衣。按龙泽川说的办,来襄阳拜访,找来了叶织梦。叶织梦喜好刺绣针线,也答应了帮忙缝补。
而在姑苏,龙泽川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萧世言,萧世言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但还是担心受伤的花未拂,“他怎么样了?”萧世言绝食多日,才刚醒来就跟龙泽川在这里商量杀人案的事情,说话时也有气无力。
龙泽川摇了摇头,有些愧疚,“我觉得,他既然知道一些百折扇的心法,应该会没事的,而且,我跟生寒相识于乱葬岗,我有种预感,生寒救了他。”
“但愿如此,唉。”
“哎,对了。”
“嗯?”
“你昏迷的时候,我拿了你房间的一件红衣裳,剪破之后,给了白公子。”龙泽川顺便告诉了他,毕竟东西是人家的。
“你……呼……我不生气。”萧世言气疯,但是保持着微笑,大夫说了,最近不能生气。
那件红色衣裳如今落到了叶织梦手里,叶织梦取来装着鲜红颜色绳线的针线盒子,对比了一下衣服的颜色,大多的红线都不太吻合,只有盒子底部的那一团红线颜色很相似。爱针织的叶织梦也不加犹豫,取出绳线,穿针,开始缝补。
她缝补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把衣服交给了白今明。诶嘿,这衣服果然跟龙泽川剪破之前的一模一样,白今明都不由的感叹:“余夫人的女红当真不错啊,在下多谢余夫人了。”
“不必客气,只是不知,白公子怎会有女子的衣裳?”
“啊?”白今明看了一眼衣服,听说衣服是花未拂的,原来那家伙一直穿的女子的衣裳,“这件衣裳是在下一个友人托在下找夫人缝补的,夫人女红巧妙,早已名动世家。”他身上的君子气,将他的那点儿小心机掩饰得丝毫不漏。
“过誉了。”叶织梦顿了顿身。
叶织梦这些天一直穿着素衣服丧,自从余辰烨传出了花未拂已死的消息后,余家就一直在准备着余辰初的丧事。许多跟红色有关的物品都被放了起来,替而代之的是素净的白色。灵堂也收拾了出来,很快就布置好了。
余辰初的尸体被割成一块一块的,最后由叶织梦用针线缝好,也算还了余辰初一个全尸。丧事当天,余辰烨吩咐了人钉好棺材,叶织梦扑在棺材前哭丧,泪流满面的同时,她趁人不备,悄悄抽走绕在棺材钉子上的白线,随后余辰烨过来了,亲自去扶住了她。“嫂嫂不要太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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