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焉知默默地给他披上了斗篷,躺在了他身侧,“只要你肯在我身边多留一刻,我便知足了。”
花未拂静默片刻,而后空灵的声音响起:“我想要个孩子。”
花焉知乍听不解,“孩子?”
“我特别喜欢苏家的小公子,可是那个小公子被苛严的家规逼死了。我也喜欢祭儿,结果你强|暴了他。”他说话时,脸色淡定从容,仿佛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我给你生。”花焉知撑着身子吻了他一口。
“嗯嗯。”
☆、为伊人正经一次
花家事务繁忙,花焉知顶着个家主名头其实什么都不干,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在喝酒,事务在花君迟死后都交由花未拂去做,就连萧世言也不消停。只有戍星台上闪烁的无数颗星星才能使花未拂静下心来,深邃的星空,总是引起他对过去的怀念以及对未来的无限遐思。
是否真的需要名义上的自由身?是否真的想杀了花焉知?花家在风雨中动摇,若非为了花家,想必哥哥也不会对他那么狠心,他更不会那么狠心去逼死照料了他十几年的哥哥。
夜晚的时候,花未拂一个人睡在戍星台,清冷的秋风吹动着纱帐,他靠在长椅上打盹儿。
夜寻走过来,打算跟他禀报萧世言的情况,却见花未拂已经睡着了。考虑到晚上风大,天又寒,夜寻从架子上拿来赤龙斗篷,悄悄过去给他披上,可花未拂太过警惕,猛地惊醒过来,扼住了夜寻的手。
“嘶……”好在夜寻身手不差,勉强受得住,换了常人,手都被拧断了。
“夜寻?是你啊,不好意思,失手了。”花未拂看见是夜寻,才放心了,“世言大人怎么样了?可睡下了?”
夜寻扭了扭手腕,回答道:“已经睡下了。”
他点点头,心交力瘁,“睡下了就好。”说着,他也困得不行,打了打哈欠。
夜寻不明白,问道:“你一直都这么警惕吗?”
“死过一次,害怕再死一次。”花未拂站起身,准备出去吹吹风。
夜寻跟了过去,追问他:“萧公子如今很厌恶花家,为什么不把他送回姑苏呢?反而困在花家如此小心看护?”
花未拂靠在了栏杆上,眺望着夜星空,“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死的那一天很痛苦,觉得世间再无半点儿温情可言。我的心流干了血,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冰冷的珠子。有时候,我想杀了所有人一了百了,可我知道,好多人都是无辜的,有的人也身不由己。花君迟已经被我逼死,他的爱给了花焉知和花家,临死前还在记挂着花焉知和花家,可我不会爱了。”他叹着气,“我不懂爱,我也承认,把世言大人困在花家也不是没有报复花焉知的意思,这颗珠子可能离不开世言大人了。”
夜寻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花未拂回头,又谢道:“近来多谢你帮我照顾世言大人了,否则,我真的要愧对息夫人的信赖与厚爱了。”
夜寻摇头,“都是分内之事。天色已晚,还是请二公子早些歇下吧,我就先回去看守萧公子了。”
“嗯。”花未拂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望向浩瀚星空,喃喃自语起来,“如果星星陨落,我只想坠入你的心。”他惆怅地收回了眼神,转身回去歇息。
而在花焉知的房间里,从来不近女色的公子,此刻正压在一个小女人的身上,花焉知都未曾正眼看那个女人一眼,只是抓着床单行房。
那个女人相貌并不好看,反而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这个女人就是先前花君迟亲自点选的美人,名叫罗月融,曾经是侍女们中最漂亮的一个,后来被花焉知划伤了脸。兜兜转转,最后爬到花焉知床上的女人,还是她。
日初的时候,从屋中慢慢走出的男子低头落着泪,但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他迅速擦干了眼泪,只留双眼通红。
“饭菜好了,过去吃吧。”花未拂过来请他去吃饭,看到了他眼睛红红的却还是保持着笑容,花未拂抬了抬他的下颔,“为何哭了?”
那双眼睛里满是不屑,花焉知拍开了花未拂的手,“我不会在你面前落泪的,死都不会。”
“好。”算是有骨气,花未拂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吩咐着身旁的侍从,“你先带家主过去吃饭,我有些事情,晚点儿过去。”
“是。”
于是,花焉知跟着侍从先走了,可内心受伤的他还是忍不住落泪了,转过弯,听见花未拂走了,去的方向应该又是萧世言的房间。他扶着栏杆停住脚,他忘不了,忘不了七年前,花未拂死在自己面前,气绝的那一刻,花焉知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在花未拂死后,花君迟放松的时候,在侍从们惋惜星星陨落的时候,那个男人终于流下了眼泪。
“家主。”侍从低头递上了帕子。
“呵。”花焉知抬头时,目光从那个侍从陌生的脸孔上扫过,一脸不屑地推开了递来的安慰,自己往大殿去了。
花未拂去了萧世言的房间,想到萧世言平常就很贪睡,花未拂猜他这个时候肯定还没醒,想着这样可以过去看他两眼。
“咳咳。”夜寻守在门口,看见花未拂过来,低声咳了两声。
随即,屋里的萧世言以最快的速度躺在了床上。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花未拂推门进来,夜寻不耽误他们的好事,主动出去了。花未拂刻意压低了脚步声,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装睡的萧世言,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只压低了头,静静地听着萧世言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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