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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荣满意牵着羊,拖着野兔,乘着他的马车离开了。
    院子外面看热闹的村民们也跟着散了,虽然他们三五成群的嘴里还在说着今天的事,但到底没掀起多大波澜。
    只有小狼崽看着越走越远的羊,蔫蔫地扒在门边整匹狼都显得生无可恋。
    “谢了。”等他一走,周渡主动向沈溪道了谢。
    光是打头野猪和羊就能引起村民们的议论,若是让他们知晓这头羊卖了二十五两。那周渡不止会成为八卦的中心,是直接站在了风口浪尖。沈溪那句话,帮他解决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客气。”沈溪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笑弯了眼看着周渡:“跟你商量个事呗。”
    周渡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这个笑容,下意识地拒绝道:“不借钱。”
    沈溪被周渡的话噎得脸色涨红:“谁要借你钱了,不就是赚了二十几两银子,谁稀罕呀,过些天我去赵府,也有十两银子的辛苦钱,那什么虽然比不上你多,可也不少了。”
    “哦,”周渡挑眉,“什么事?”
    沈溪被周渡的态度气个半死,仰头没好气地说:“请你吃饭的好事!”
    第23章 辈分
    虽然周渡的态度着实很令人气愤,但沈溪说请他吃饭却是真的。
    “那什么,”沈溪咬咬唇语气弱了下来,稍显尴尬道,“我看你也不会做饭,家里连灶都没有,与其每日饱一顿饥一顿的,不如来我家吃呗。”
    周渡眉峰一挑。
    这就直接邀请他登门入室了?
    周渡心里打着鼓,斟酌着拒绝的用词。
    沈溪说完见周渡没有回话,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话语好像挺有歧义的,本来周渡对他就有一点点意思,他这话让人误会了怎么办,又很小心翼翼地道:“当然不是让你白吃白喝,你射术高超,用钱或猎物抵饭钱都可以。”
    周渡垂眸,目光落在他那紧张过分紧张的脸蛋上,微微蹙眉。
    沈溪说完还是觉得不对,余光瞄到趴在门边一动不动的狼崽身上,突然找到了个好理由,又镇定了下来:“我这样做都是为了豆包好,你不吃饭,它也不能吃,它不能吃怎么长大。”
    这蹩脚的理由,更让周渡印证了内心的那个想法,但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再拒绝。
    况且他的情况确实如沈溪所说,饥一餐饱一餐也不利于小豆包的成长。
    周渡顺着沈溪的视线看见趴在门口兴致不高的小狼崽,终究还是眉心一松,答应下来:“好吧。”
    只有把豆包养好了,才能更好地打猎。
    沈溪见周渡答应下来,眉眼顿时笑如弯月,又轻快道:“既然以后我们都是同在一个锅里吃饭的朋友了,你就再帮我一个忙呗。”
    周渡:“什么忙?”
    沈溪认真道:“我过些天不是得去赵府做筵席么,赵府不似村里都知根知底,他们家大业大的,我一个人孤身前去不太安全……”
    他话还没说完,周渡便明白了:“你要我陪你去。”
    沈溪点头,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里涌满了希翼,仰头看着周渡:“可以么?”
    周渡心头一跳,拒绝的话刚跳出喉咙,就变成了:“好。”
    沈溪弯了弯唇,笑容如阳光一样明媚,映在人心里暖洋洋的。
    周渡眼睑微垂:“还有事?”
    沈溪收敛起了笑容,想了想,又凑近了周渡几分,压低了声音,问:“当真不借钱呐,借半月也不行?”
    周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无情道:“不行。”
    “……行吧。”沈溪见他态度坚决,绝了此念头,若不是周渡主动提起,他也不会想到借钱,既然他不愿意,那就算了。
    “我先去做饭了。”解决了心头一件大事,沈溪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周渡若有似无地瞥了眼他的手,见他把包扎拆了,无声地抿了抿唇。
    转过身,想在院子里找个凳子坐下,就看见另一侧的房门边,立着个身着白袍的儒雅青年。
    周渡的视线刚与青年的视线一撞上,青年就朝他颔首示意。
    青年打过招呼后,缓步走了过来,自我介绍道:“我叫沈暮,日暮的暮。”
    周渡还未拿捏出此人是谁,就听见他的名字,忽然出声道:“怎么暮气沉沉的。”
    周渡也不是嘲讽人家名字,只是觉得这名字不衬沈暮的气质,明明就是个还在朝年的青年,有这么个名字,总觉得有些沉重。
    沈暮刚一坐下,打算自斟一杯茶,听到周渡这话,手肘微微一抖,茶壶里的水全泼了出来,滚烫的热水顺着他的手背往下滴落,他却连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周渡见此,默了一瞬,立马道:“冒犯了。”
    “无碍,”沈暮放下茶壶,摆摆手,并不责怪周渡,只轻轻笑笑了,“你方才那句话,从前有位故人也说过,一时触语生情罢了。”
    轻轻松松化解了周渡的尴尬。
    只他这笑容里或多或少有些苦涩,还未待周渡看清,沈溪端了几幅碗筷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沈暮烫红的手背,将手中的碗筷一搁,急忙朝房里唤了声:“小鱼儿,快拿药膏出来,小舅舅被烫伤了。”
    “诶。”屋里有一道着急的声音传来,不会儿李鱼就拿着药膏急冲冲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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