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起床,洗漱一番,先领着豆包到沈家享用一顿有滋有味的早餐,吃饱喝足后再上山打猎。
每日餐桌上的伙食都会根据周渡打的猎物来定。
就好比今日,周渡猎到一只较为肥硕的大野鸡,沈溪用它做了三道菜,芙蓉鸡片,五彩鸡丝,香酥鸡。
每道分量不大,但足够沈家四人一狼吃了,晚上还能用剩余的鸡杂做个小炒菜。
不仅周渡和豆包的一日三餐有了保障,沈家的伙食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正如沈溪所说,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到了赵家,事事务必多听多看少说,你只需做好你的本分就是,旁边的莫听莫言莫管。”
赵家寿宴定了七日,沈溪就得去赵府住七日。头三日是吃寿面,得挨家挨户给赵氏族亲送长寿面,寓意送寿。中三日吃寿席,大肆宴请全村、全族人,寓意祝寿。最后一日吃寿酒,只有寿星一家和一些贵宾,寓意拜寿。
今天沈溪要去赵府准备,所以刚吃完早饭,沈暮就坐下叮嘱。
沈溪保证道:“小舅舅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惹事的,何况我去了赵府也是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人家花银子雇我可不是让我去偷闲的,我一去定然在厨房里忙得抬不起头来,那有时间去管别的。”
沈暮听完不仅不放心,反而眉头蹙得更深了些:“如果太累了,你也不要强撑,你使左手颠勺,本就比旁人要辛苦,赵府家大业大,丫鬟小厮数不甚数,你虽是他们请去的厨子,但也是客人,该使唤的时候不要手软。”
说到最后,顿了顿似乎又觉得不妥,叹气道:“实在不行,这钱不挣也罢。”
“那不行,”沈溪不同意,“挣上这一笔我能休息好久呢。”
沈暮这才没了话说,又转头对周渡交代一番:“我家小溪就拜托你照顾几日了,别的我不担心,我就担心小溪受欺负,若是遇上蛮不讲理之事,还请你护着点小溪,我沈暮即不惹事也不怕事。”
周渡颔首:“你放心。”
他既然答应了,就断然不会食言,沈溪怎么出今日这个门的,明日就怎么回来。
沈暮这才放心让他们离去。
等周渡他们载着一车的野兔野鸡远离沈家后,沈溪长长松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了,小舅舅再唠叨会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还小,”周渡看着他,说,“你舅舅担心你也在所难免。”
“小什么小,”沈溪撇撇嘴,极其不服气道,“他当年可是十五岁就能把我从地……把我接出来,养在身边。我们一路大江南北地行医,也没见他害怕过,如今我长到他当年那个年纪了,他倒叮嘱个没完没了。”
周渡垂下眼,难得好好说话:“可能是因为你从小跟着他,他便一直拿你当小孩子看待。”
沈溪磨了磨牙,叹息道:“果然,人年纪大了都是会变得唠叨的。”
比沈暮还大一月的周渡:“……”
说完,沈溪又看了眼平时少言寡语偶尔吐露一句能气死人的周渡,又讪然道:“也不尽然,年纪大也许还会变得不会说话。”
周渡不觉得自己说过什么不适宜的话语:“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溪心中实在是很困惑:“你这样的人曾经是怎么娶到妻子的?”
周渡一侧眸,对上沈溪探究的目光,疑惑道:“我何时说过我娶过妻。”
沈溪诧异:“你到了这个年纪还未娶过妻?”
“怎么?”周渡挑眉:“不行?”
“没有,”沈溪赶紧摇头,“就是觉得好奇。”
说完,沈溪像是突然明悟了什么,浅浅地笑了一下:“也是。”
他先前还以为周渡是个鳏夫所以才会对人如此冷淡,现在明白了,很有可能是因为娶不到妻子而言语变得越来越犀利。
所以他得理解他,毕竟一个人久了,性格难免会有一点孤僻。
也是?也是什么?
周渡微微蹙眉,不太明白这小孩成天都在想些什么,难道是在侧面打听他的情况。
他俩说了一路,赶车的罗福也没有插嘴,等他们都消停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一个帖子来交到周渡手中:“后生,这是你的户籍,可要好生收着,待会到了镇上可要去衙门把户税、丁税交齐,登上黄册,盖上戳,你往后就是我们桃源村的人了。”
周渡打开户籍看了看,上面只写了桃源村的籍贯,以及他的姓名年龄,其他一律没有,点点头,合上帖子收了起来。
罗福见他收好帖子,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问,知道这也是个不会当家的,叹了口气主动道:“后生,这落户之事我能帮你办妥,可这宅地和田地一事,我却无能为力了。”
原本只要是村里人,从落地开始就能分到一亩田地,可周渡是外来人,这田地自然是不能分给他。宅地都是村里人家一户一户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乍出现个周渡就分宅地给他,村里人铁定是要闹的。别说是罗福没有办法给他解决,就连里长也难办。
周渡现在还不太明白宅地和田地的重要性,没觉得有什么。
沈溪却是清楚,但他也明白,这事不是罗福能够办到的,忙笑着感谢:“能够落户已经很感谢罗爷爷了,至于其他的事慢慢来,周渡是个有手有脚的人,不会挣不出宅地和田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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