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醒醒。”
沈溪叫人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都轻了许多,若不是他们待会就要动身,他都想找个凳子过来,就这样看着周渡睡。
一个连睡觉都这么好看的人,真是怎么看都看不腻。
真想给他做挂件,一辈子黏在他身上。
可能是沈溪的眼神太过于炙热,睡梦中的周渡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微微蹙眉,缓缓睁开眼。
果真,有双月牙弯弯的眼睛正与他对视着。
“你终于醒啦。”
沈溪见周渡睁开眼,一双漂亮的眼睛弯了弯,赶紧解释道:“我刚才在屋外唤了你好久,不见你应声,拍门的时候,门自己开的,我才进来的。”
周渡嗯了一声,半撑着身子从床上慢慢坐起来,淡淡掀开眼皮,声音稍哑道:“特意给你留的门,方便你叫我。”
说着就扯过随意丢在被子上的外衫套了起来。
沈溪的心尖微微一颤,眼尾稍稍上挑,一双漂亮的眼睛显得心情好极了。在周渡穿衣服的时候,他给周渡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先喝点水醒醒神,再洗漱对嗓子好些。”
周渡接过潜饮几口,发干的喉咙得到缓解,果然舒服不少。朝沈溪点点头,迈步出门去洗漱。
沈溪跟在周渡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追着问道:“朝食你想吃什么,我做了包子、饺子、煎饼、鸭蛋饼、酥饼,可以随意选择。”
周渡洗漱完,稍稍挑了挑眉:“怎么这么多。”
沈溪笑道:“去镇上路途遥远,路上容易挨饿,多做些有备无患,而且现在天冷了,吃食也放得住。”
周渡颔首,揭开食盒盖子,面上一层盛放的是几个包子,也不挑食,随意捡了两个垫肚,就算是对付完早饭。
沈溪帮周渡重新整理好被褥,从豆包的专属肉干罐子里取些肉干出来喂过豆包后,又用一个小布袋装了些肉干进去,以备路上所需。
这里刚忙完,外面罗福的牛车就赶到了,沈溪也不耽搁,忙把食盒盖子扣回去,抱起脚边的豆包,还不忘对周渡嘱咐道:“再带一件衣服,回来的时候,夜间可能有些凉。”
周渡用手帕揩了揩手,回屋取了衣服出来,锁好门,提上昨天的那一对大雁,跟着上了牛车。
沈溪给豆包脖子上套好绳子,将绳子递给周渡,取水囊袋出来,清洗干净手,慢慢从食盒里取了个包子出来吃着。
周渡看见他的动作一顿,问道:“还没吃早饭?”
沈溪摇摇头,舔舔唇边的食物残渣:“我胃口小,随口对付两口就行。”
周渡眉心微蹙,抿抿唇刚想开口说话,但想到自己说的话也不是什么好话,便作罢,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沈溪也没有在意,吃完一个包子后也不再进食,饮了几口水后,靠在装药材的麻袋上,缓缓阖上眼睛。
周渡等他睡熟后,将自己带来的衣服,披在他身上。
下一刻,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两只手死死地抱着衣服不肯撒手。
周渡看他这睡样,微微抽了抽眼角,他还记得沈溪曾经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过,他睡相很好的话。
结果,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去镇上的路途真的有点远,路上周渡和罗福也聊了几句,但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很快便又聊不下去了。
后面太阳出来的时候,周渡的睡意也被勾起,靠在沈溪身边缓缓进入沉睡,醒来的时候,不出意外地发现沈溪正紧紧地抱着他。
默默把人掰开,收起搭在他身上的衣服,推了推人,淡定道:“醒醒,到了。”
沈溪睡得迷迷糊糊被周渡叫醒,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还有些迷糊:“到哪儿了?”
周渡滚滚喉咙:“镇上。”
“哦。”沈溪睁开眼看到镇牌,懵懂地点完头后,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回神,谨慎地朝周渡问道:“我睡觉的时候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周渡抬眼,薄唇轻抿:“除了睡得像头猪一样,其他都好。”
沈溪没听到周渡说他睡相不好,心中的石头落了地。
旋即,他又觉得不对,偏头气鼓鼓地看着周渡,他哪里像猪了!
面对沈溪的愤怒,周渡就像是没看见一样,从牛车上提下那一对大雁,径直去了赵府后门。
赵府后门处此刻正闹闹嚷嚷地围着一堆人。
周渡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发现他们手中或多或少都提着一只大雁,有些手中还提着一对大鹅,正伸着鹅脖子,嘎嘎乱叫。
闹哄哄地惹人烦躁。
这群人看着周渡手中也提着大雁,摇头晃脑地道:“又来一个。”
旁边立马有人附和道:“看看能不能配成。”
即刻又有人摇头:“天上的雁如此多,哪能配成功,我看赵府就是在遛我们耍,早知如此,我们还不如提对鹅来。”
鹅叫声,雁叫声,还有人声杂乱不堪,周渡被他们的话说得云里雾里,微微蹙眉。
好在周渡个子高挑,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正在后门处忙得焦头烂额的赵荣一看见周渡,立马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有些没精神地打了声招呼:“你来了。”
周渡还是老样子,不紧不慢地将大雁递过去,淡淡道:“你要的对雁。”
“好,我先看看。”赵荣现在一听见大雁两个字就头疼,想到他也委托周渡打过雁,面上笑容一讪,接过周渡递过来的大雁,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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