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尝了一瓣,恭维道:“真甜,老板我看你这蜜橘卖给大户人家家里也卖得。”
那卖蜜橘的老板此刻见沈溪哪哪都顺眼,听他这样一说,忙摆手道:“那可不行,听说那些大户人家家里的蜜橘都要一二百一斤,我们这种二十文的入不了他们法眼的。”
“一二百文一斤就为了吃一个蜜橘啊,”沈溪适当地露出震惊的表情,然后感叹道,“也不知道吃得起这一二百文一斤蜜橘的大户人家都是什么样的。”
那老板见沈溪好奇,给他指了方向说道,羡慕地说道:“那边那座别院看到没,他家就是我们宝善县的首富,听说连里面的一个下人每天都吃的是山珍海味。”
沈溪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确认好位置后,接过老板秤好的蜜橘,递过银子去结钱。
这时摊位上突然来了个锦袍打扮的公子哥,生得眉清目秀的,他急步走到蜜橘老板的摊位前,急问道:“老板,你家有没有特酸的橘子。”
“你点点对不对,”老板把钱找给沈溪后,听见他的要求,摇了摇头:“公子,我这里是卖蜜橘的,卖的都是甜的橘子,哪里有酸的。”
沈溪好奇地看了眼这位锦袍公子,只觉得熟悉,但他从未来过县城,也不可能认识县城里的人,数好手中的铜板也不多事,朝蜜橘老板道了一声:“钱是对的。”
说罢就抱着手中的蜜橘返回到周渡身旁。
周渡见他买了一堆蜜橘回来,忙从他手中接过,放在一旁的骡车上。
沈溪手上一放松,正要与周渡说自己的收获,那位刚才站在他身旁的锦袍公子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上手就要去拍沈溪的肩膀,周渡见此,在他手还没碰到沈溪的肩膀前就捉住他的手,一反剪,将他死死地摁在骡车上。
“疼疼疼疼……”锦袍公子被周渡压制住,嘴里呼了好久的疼,也不见周渡放开他,怒气腾腾道:“周黑脸,你放开我。”
周渡眉目一凝:“周黑脸?”
“周……”那锦袍公子想了一会才道:“周渡,周渡,周渡行了吧。”
“欸,”沈溪奇怪道,“你怎么知道他叫周渡?”
那锦袍公子艰难地侧脸看了眼沈溪,翻了个白眼道,“我不仅知道他叫周渡,我还知道你呢,沈厨子。”
周渡眉梢一挑:“沈厨子?”
“沈……”那锦袍公子又想了想,“沈溪,对沈溪,是叫这名吧。”
沈溪看了眼锦袍公子的脸,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但莫名地有几分熟悉感,更是好奇了:“你究竟是谁呀,怎么知道的我们。”
“我,你都不认识了?”那锦袍公子十分欠揍地说。
听这口音语气再结合他那与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周渡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手上的劲一放松,将他从钳制中解开来。
那锦袍公子一得到放松,即刻去揉自己的钝痛的肩膀去了,嘴里骂骂咧咧道:“几个月不见,你这招功夫还没倒退呢。”
周渡冷冷道:“你倒退了,我都不会倒退。”
这口音这语气,以及他们说的话,沈溪愣愣地看着锦袍公子仪表堂堂的面目,张了张唇:“你是,你是,你是那个孟痘痘!”
孟睢见周渡沈溪他们认出了他,揉着胳膊笑道:“终于想起我是谁来了,不过孟痘痘这个称呼就免了吧,我现在脸上已经没有痘痘了。”
周渡顺着他的话望去他的脸,的确,现在孟睢脸上光滑得如剥壳的鸡蛋般嫩滑,不仅没了那些吓人的痘痘,连一个痘印都没有留下,整个像换了一张脸似的。
孟睢见周渡沈溪他们吃惊,得意地戳着自己的脸道:“这都多亏了沈大夫的功劳,他给我留的药,我到现在还日日用着,这肌肤是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光滑。”
孟睢一边说,一边整理身上稍稍凌乱的衣裳,人模人样地站在他们面前,耍了个姿势,向沈溪挑眉道:“怎样,现在本公子是不是更加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了。”
他还记得沈溪夸过他的话呢,沈溪扯了扯唇角,看着如同二傻子耍宝似的他,忙偏向头去看伫立在一旁看戏的周渡,还是觉得周渡最好看。
周渡察觉到沈溪的目光,回过头去,对上沈溪看他的目光中泛起的星子,略略颔首。
孟睢耍了半天帅,见沈溪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尴尬地收了姿势,咳嗽道:“咳咳咳,行了你们也别眉来眼去了,像谁不知道你们是一对似的。”
沈溪收回落在周渡身上钦慕的目光,平静地看向孟睢,纳闷地问道:“你不是成亲之后就带着你媳妇去投奔你爹了吗?怎么现在还在宝善县?”
孟睢摆摆手,一脸的不开心:“别提了。”
沈溪又问:“怎么了?”
“嗨,”孟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略略有点脸红地说,“我成亲以后没多久就带着我媳妇去投奔我爹,但你也知道我正值新婚燕尔的,路上难免走得有点慢,然后到了宝善县……”
沈溪正听得起劲,见他说到此就不说了,忍不住问道:“到了宝善县就怎么了?”
孟睢嘿嘿干笑两声,更加不好意思了:“到了宝善县,我就发现我媳妇食欲不佳,时常作呕,于是就在县里找了个大夫给我媳妇诊治。”
沈溪还没反应过来,担忧地问道:“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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