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知道李鱼是个不会多管闲事的人,这会开口定然是发现了什么。
孟睢微微皱了皱眉,朝李鱼问道:“你谁呀?”
李鱼胆子小,孟睢一责问他,他就把头缩回去了。
周渡帮他开口道:“沈大夫的徒弟,你说是谁。”
孟睢一听见沈大夫三个字眼睛一亮,再一听周渡说他是沈大夫的徒弟,立刻变了脸色,笑道:“诊吧,诊吧,沈大夫的医术我是有目共睹的,相信他的徒弟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李鱼看看变脸极快的孟睢,又看看周渡沈溪。
周渡没说什么只是朝他点点头,相信他。
沈溪拍拍他后背,给予他鼓励道:“去吧,不要怕。”
李鱼深吸一口气,这才大着胆子一步一步朝孟夫人走去。
孟夫人见李鱼年岁不大,虽知道沈大夫医术高超治好了夫君的脸,但对跟她年岁差不多的小青年到底没什么信心,知他要给自己把脉就当他是好奇,伸出手去,也没放在心上。
孟夫人大大方方的态度让李鱼松了一口气,他将手指搭在孟夫人的腕间,搭了好一会儿,皱了皱眉。
孟睢捧着一杯茶,见他皱眉,问道:“怎么,我夫人的身子有问题?”
“没有,”李鱼摇摇头,“只不过你往后得更加注意尊夫人的身子,要时常请大夫过过脉,她怀的不是单胎,而是双胎。”
孟睢刚一饮下的一口茶,旋即全吐了出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再次询问道:“你说什么?”
李鱼缩了缩脖子,想到他身后可是有周渡和沈溪做他依靠的,又扬起脖子道:“我说尊夫人怀的是双胎!”
“可先前大夫没说过啊。”孟夫人收回手后,也是一惊,随即就是不相信。
李鱼沉了沉言:“先前很有可能是月份太小诊不出来,现在你们可以去请有经验的大夫再看看,你这小腹隆起的也太不正常了。”
李鱼自孟夫人一出来就一直在观察她,按理说她身形苗条,又初怀孕,孕肚应当是不显的,可孟夫人的小腹这会子已经显露,还颇为圆润,明显不太正常,所以他才想给孟夫人把把脉。
李鱼说完后,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瞧孟夫人的孕肚,她人本就消瘦,这会衬得肚子像个小西瓜似的。
孟夫人不自在地拿衣袖遮住腹部,众人这才收回目光。
“请,”最后还是孟睢一拍桌子,一锤定音道,“请大夫,多请两个。”
有仆人很快去城里请了两位经验老道的大夫回来,两人细细给孟夫人诊过脉后,结论都与李鱼说得一样,的确是双胎。
孟睢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傻住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别人家的喜事又不是自己家里的喜事,周渡自两个大夫诊断出李鱼没有诊断错后,就带着沈溪去厨房了,留下他们喜也好,忧也好,都无他无关。
考虑到孟夫人的口味,沈溪简单做了个三个菜,一道蛋醋止呕汤,一道白术鲫鱼粥,还有一道白灼芦笋,味道都做得很清淡,保管放在鼻子低下都闻不出味来的那种清淡。
端上桌去,孟夫人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先喝了一碗蛋醋止呕汤,而后又夹了一筷子白灼芦笋,没有想吐的想法后,最后再尝试吃了一点鲫鱼粥。
一口,两口,三口,没有停下来。
孟睢呼吸都轻了轻,不敢打扰她吃饭,生怕自己一个呼吸重了,她又搁下碗说,没胃口,不吃了。
孟夫人可能是没胃口久了,吃了小半碗粥后,便搁下碗,不吃了。
一屋子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有身孕的人不吃东西怎么行,何况孟夫人还怀的双胎,就更得需要吃东西来进补。
能吃下东西就好。
孟睢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对周渡他们也喜笑颜开起来:“答应了你们的事,我一定替你们办好,今日就把骡车放在我这儿,待我把事情办妥了再来寻你们。”
周渡他们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他们出来这么会功夫,已经过了午时,怕沈暮担忧,留下客栈的地址后,就回了。
冬日的天黑得晚,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了。
沈暮早已回了客栈,这会正一个人坐在他买的布料堆和满地的珠子地上,拿着针线,有模有样地在缝制衣裳。
别说沈溪李鱼二人看见这一幕惊讶,就连周渡看见拿针线走针如飞的样子都忍不住讶异了一下。
“小舅舅,你在做什么,怎么把房间弄得这般乱。”
沈溪放下手中的东西,赶紧上前去收拾。
沈暮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眼尾处泛着一点红,像哭过的样子,冲他们笑道:“你们回来了啊。”
随即又对正要收拾的沈溪摆摆手:“别收拾,别收拾,你一收拾,我有些东西就找不到了,让我弄完了,再收拾。”
可能说话说得太着急了,说完沈暮就不收控制地咳嗽了起来。
“师父,地上凉,你赶紧起来吧。”李鱼听见沈暮的咳嗽声,忙过去要将沈暮给搀扶起来。
沈暮又立马拒绝道:“不用,我还有几针就收尾了,你们谁都别来打扰我,万一我忘了怎么走针就麻烦了。”
说完,他低下头去,一手珠子,一手针线,快速地将手上的衣裳缝制好。
沈溪蹲沈暮身旁去轻声问道:“小舅舅,你好好的,做什么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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