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经意间挽起衣袖、裤腿儿,不着痕迹地露出点身上消散得还剩下一点浅淡的印着来。
两位婶婶嫂嫂的都是过来人,一看这痕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下脸色都有点不自然起来。
先前她们听了张嫂子的话,误以为这周渡身上有点毛病,这会子正是要来沈溪这里旁敲侧击情况的,这会子情况没敲出来,倒是敲得她们牙疼不已。
就冲沈溪身上这一身密密麻麻的痕迹和一脸幸福的模样,谁还敢说周渡不行?
这分明就是行得不能再行了!
谁家丈夫能有让新婚夫郎三四天下不了床的劲?
想想人家周渡不仅行,还能挣钱,人模样长得又好,年纪大还会疼人,真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夫婿啊,怪不得沈大人舍得把小溪嫁给他。
几位婶婶嫂嫂自觉在沈溪面前讨了个无趣,匆匆拎了拎手上的衣裳,一溜烟的走了,她们要回去与那张嫂子说理去。
叫她乱说!
沈溪望着她们仓皇无措离开的背影,唇角漾了漾,别以为他不再村里晃悠,就不知道村里都在传周渡的风言风语了?
他在村里也是放了耳朵的。
小鱼儿的母亲李婶儿都一五一十给他说过村里人是如何如何在散播周渡的闲言碎语,他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但他不能任由人揣测他家周渡。
沈溪洗完被褥,解决完一桩事,喜滋滋地抱着洗衣盆往家走去,路过村里人家的田埂时,他眼尖地发现田埂上有一片长势极好的嫩绿叶子,突然想到周渡是绝对不会吃这玩意的。
但他转念一想,周渡在床上欺负他欺负得那么狠,他不能不报复回来,于是放下洗衣盆就在田埂上采集起来。
周渡知道,上次遇熊的事,是真的吓到了沈溪,他不让他进深山,他就真的不再进深山,只在他平时时常打猎的附近周围转转。
经过一个冬天的修生养息,这片原本被周渡打得快没什么猎物的地方又聚集起不少猎物。
尤其是野兔子居多,兔子这种动物繁殖得快,而且不怎么挑地生长。
周渡还没怎么出手,长大到已经可以自主捕猎的豆包就替他叼了三四只兔子回来了。
周渡垂眸盯着不停在山里间穿梭寻找猎物的豆包,轻抿了一下唇,看来这狼还没有被养废。
有豆包出手,周渡也乐得清闲,一路上他就负责打了两只豆包抓不到野鸡,剩下的都让它去解决。
待豆包差不多叼了有五六只野兔子,他也打了三四只野鸡的时候,自觉够了的周渡,准备唤住豆包,准备离开了。
却见豆包站在山林中一动也不动。
上次它这样的情况还是遇见山羊,这次莫非又遇到什么东西了?
周渡走到它面前,朝它盯着一动也不动的位置看去,只见在隐隐绰绰的山林间,有一团颜色雪白的毛茸茸在树林间穿梭着,它正在追赶着一只漂亮的锦鸡。
那只锦鸡拼命地想逃,奈何那团漂亮的雪团子就盯死了它一般,不追到手不罢休,最终锦鸡一个判断失误,被灵活的雪团子弹跳起来一口叼住它,给拖进了郁郁葱葱的山林间给消失不见了。
周渡等那团雪白团子不见了后,踢了踢脚边看呆眼的豆包:“回家了。”
豆包也是一时对那雪白团子感兴趣,这会那雪白团子不见了,又被周渡给提醒过来,替周渡叼起一只野兔子,抖抖身上的毛发,就往山下而去。
周渡提着猎物悠闲地跟在它身后,彼时正值初春,万物复苏,周遭的草木都如恢复了生机一般生意盎然,不仅嫩草再添新绿,群芳也争相斗艳。
下山的这会子功夫,周渡已经在草丛里,树荫下看到不少冒出来的野花。
其他的都是小打小闹,唯独有一株蝴蝶兰开得十分娇艳,周渡盯着它看了会,也不管会不会破坏整株花的美感,伸手折下一朵在手,带着下山回家。
下山必定经过村前的小溪边,以往周渡都是连停留都不会停留的,径直往村里而去,而今天他却意外地停了下来。
因为他在小溪边发现了一个他熟悉的身影,忙将手中的娇花藏起,也不管在前面肚子往家窜的豆包,迈步走过去,出声问道:“在做什么?”
沈溪正挽着裤腿蹲在小溪边,专心致志地清洗他刚从田埂间采到的好东西,骤然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吓得手一抖,忙回过身冲周渡笑了一下,随口敷衍道:“在洗野菜,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周渡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提着一堆野物:“怕你等着急。”
沈溪这会看见周渡手中的一堆野物,一双眼睛亮起,赞不绝口地夸赞道:“我夫君最厉害了,这么快就打了这么多猎物。”
周渡被他夸得也没解释,这里面大半的猎物都是豆包猎的,只是轻轻颔首,从身后取出那朵他特意摘得开得最漂亮的蝴蝶兰,别在沈溪的耳朵上。
顷刻间沈溪脸上的笑容配上这朵粉嫩的娇花,比那群芳争艳还要灿烂。
沈溪略显惊讶地蹲下身去,望着小溪里倒映出自己耳旁别着花的样子,不忍碰掉地问道:“你特意摘来送我的?”
周渡轻嗯了一声。
大庆有俗语:夫为妻簪花,恩爱长相守。
沈溪站起来身来,眼眸熠熠:“周渡,你怎么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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