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最再在乎的就是这手,周渡不提醒他也会爱惜,但周渡提起他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火热:“我省得,你就放心吧。”
周渡想了想,自觉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了,这才带着豆包离开家门。
沈溪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忍不住喊了一句:“要千万小心啊。”
这一声喊,直接把在沈家院子里晒药材的沈暮惊得手一抖,刚分匀称的药材又混在一起,轻轻摇摇头:“黏黏糊糊的什么时候头。”
秦毅十分麻利地把沈暮混成一团的药材给摆得整整齐齐,替他们说话道:“新婚燕尔都这样。”
有人帮忙就是好,沈暮瞥了眼被摆得像列军阵一样的药材,看着还挺舒服,拉了拉秦毅衣袖:“平安,我哪里还有一摞没分类的药材,你再帮我分分。”
秦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放药材的箩筐里密密麻麻混着乱七八糟的药材,不舒服得他眉心紧蹙,想也不想地答应下来:“好。”
沈暮高兴了,以前这种繁杂的活,他最不乐意干了,越干越乱,现在有了平安,什么都帮他安排得仅仅有序,可真是太好了。
沈暮垫脚在秦毅的颊边留下一抹温热,由衷地夸赞道:“贤内助。”
有沈暮的夸赞和奖赏,秦毅干活更卖力了。
沈溪目送周渡走后,看见这一幕,大声地咳嗽了一声:“咳咳咳,青天-白日啊,青天-白日啊,青天-白日啊。”
被沈溪看见,沈暮也不恼,回笑回去:“白日青天,岂不是更好。”
沈溪的脸一下子就被梗红了,跟沈暮比不要脸,他还差太远了,甘拜下风地跑回厨房做调料去了。
有沈溪给的画册,周渡上山就不仅仅只是为了打猎,偶尔也会停下脚步拿画册出来对对路边的药材。
事实证明,药材真不是随地生长的,从山下一路到山上,他就没遇见几颗画册上的药材,而且有画册在手他也不敢确认手中的药材究竟是药材还是草。
无法辩人周渡也会把它们采上,回去再让沈溪给挑拣挑拣,左右不过是耗费些时间罢了,也不损失什么。
不过找药材这个事,还真是有些上瘾,找到一株香苏子,就想再找到一株半夏,找到一株天冬,就想再找到一株麦冬。
不知不觉,周渡上山半天,一只猎物没打着,反而手中的青青绿绿的药材越来越多。
满满地采上一捆后,他就会用坚韧的野草藤给扎好,放在路边,等待会下山的时候,再一捆一捆地捡着回去。
周渡不打猎,豆包也乐得清闲,这春暖花开的时节,山上最是好玩,它一会在草丛里扑扑野兔,一会追追蝴蝶,在草丛里各种翻滚,玩得可开心了。
看样子似乎是已经走出了失恋的阴影。
周渡家这个由两人一狼组成的小家庭又回归到和睦状态,眼下除了钱,也没有别的事可忧愁的,周渡便把暂时把心神都放在了挣钱上。
周渡找草药找入了迷,渐渐地就不再满足于山外的几株草药,没有知觉地就往深山里走去。
深山里常年无人涉及,相对的草药也要生长得更好些,在外面很久才找到的一株草药,在里面很快就能找到一大片。
或许是周渡上次把这片的霸主棕熊给打了,周渡在这里面待了半天也没有碰见一只大家伙。
他就更乐得采药材了。
一人一狼在蹲在草丛里不紧不慢地采着药材,豆包玩累了,还会时不时地回来帮周渡翻翻画册页。
蹲了半天,采的草药也不少了,周渡起身等腿上的血液缓过劲来后,想着也采了不少的草药了,叫上贪玩的豆包,正欲回家。
“吼——”
就在这时,山林深处传来一声暴躁的虎啸声。
周渡和豆包都顿了顿身,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棽山很大,也很深,这道暴怒的声音传到周渡和豆包这儿只余下些尾音,他们看过去,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周渡来棽山打猎这么久了,还从来没见过山中霸主,还以为这山中除了熊就没有别的霸主了。
今天听见这声虎啸声也颇觉得稀奇,虽然很想知道山林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引得这丛林霸主震怒,但他想到家里还有个在为他提心吊胆的沈溪,便没再有所行动。
豆包也碍于天敌的原因,没有想冲进去给丛林霸主加餐的想法。
一人一狼很默契地都往山外退。
那虎啸声却没有退去,一声更比一声大,甚至在这暴怒的虎啸声中,周渡还隐隐约约听见几声细小的嗷嗷嗷声。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被这山中霸主给盯上了。
周渡正胡乱想着,他脚边的豆包听见这声细小的嗷叫声,却走不动道了,停下来仔细地听了会。
“嗷嗷嗷——”
这次那道声音更加清晰了,清晰到甚至都能听清声音里的急促恐惧感。
豆包不知为何,在听见这道急切的嗷叫声后,整匹狼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嗖地一下子,不怕死地往声音的来源处奔去。
周渡惊讶了一下豆包的动作,过后像是明白了什么,放下手中采集的草药,紧握着弓箭,跟上了豆包的步伐。
有声音的指引,加上霸主一出,其他动物皆避退的法则,他们在林中一路畅行,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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