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全是参天大树的山林深处,一只棕黄色满有黑色条纹,体型壮阔的花斑虎正在急速地追着一团四下逃窜的雪白团子。
那雪白团子体态轻盈地在相互接壤的树枝间穿梭来穿梭去,仗着体型优势逃跑。
然而那花斑虎也不是吃素的,动作即矫健又灵敏,上树下树快得余下一抹黄色的残影。
若不是雪白团子聪明专挑细小的树枝窜,花斑虎早就将它抓住给吞了。
可惜这点优势也很快就没了,雪白团子在一点点逼近的虎啸声中,心下一慌窜到一株没有与其他树林接壤的树枝上。
这下完了。
前有虎,后是悬崖,怎么都是一条死路。
它蜷缩起身子在并不粗壮的枝干上瑟瑟发抖,嘴里发出绝望地嗷叫声。
周渡眼力好,甚至看到了雪白团子眼角隐隐有眼泪泛出。
看着好不叫人怜爱。
就在花斑虎爬上树,站在树杆上,一点点靠近那只雪白团子,伸出爪子要将它给抓住吞吃入腹时,全身银灰色的豆包冲了出去。
它一冲出去,嘴里就发出了一声惊天的狼啸声,大有召集群狼的架势。
站在远处观战的周渡都被它这突然的勇猛给惊讶了一下。
周渡自它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养着它,别说是看它发怒,就连看它大声叫都没几回。
让周渡一直以为它被沈溪给养废了,好好的一条狼给养成狗了。
现在它不畏天敌,勇敢地迎了上去,还真有点狼的气势了。
它这乍然出现,树上的花斑虎和雪白团子皆是一惊,朝树下的它看来。
雪白团子明显还认得豆包,在看见豆包的那一刻,明显地愣住了。
花斑虎则是对这半路杀出来的豆包,略显愠怒,没急着去抓雪白团子,先朝树下的豆包,吼叫一声。
豆包全然不惧,四肢挺立,狼首高昂,冲着花斑虎又是一声尖锐的狼啸声。
树上的花斑虎明显被豆包给挑衅地动了怒,当下也不管站在树枝上伸手就能够住的雪白团子,整个虎躯一转,从树上直直地往树下的豆包扑来。
豆包往后退了十几步,这只花斑虎的重量不轻,从树上跳下来,周渡明显地感觉到大地都微微颤了颤,地上的落叶都飘起来打了个旋。
花斑虎一落地,刚才还大义凌然无所畏惧的豆包就有些退缩了,狼身都在颤抖不说,狼啸声也不太能发出了,幽蓝的眼睛里泛起一点惧意。
可它依旧没有选择退缩,坚挺地站在原地大有要与花斑虎一决高下的架势。
周渡站在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后,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想帮忙的趋势。
豆包大概也是在期待着他,在花斑虎向它扑过去的时候,朝周渡的方向张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平时时常见到的箭矢后,发了狠地向体重是它好几倍的花斑虎身上咬去。
但它哪里是花斑虎的对手,狼牙和狼爪还没有触碰到花斑虎,花斑虎一个爪子就将它给拍飞了出去,使它疼在地上起不来。
就在花斑虎走上前,要将它给抓住撕碎时它又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做着最后的生死殊搏。
然而天敌就是天敌,它完全碰不上花斑虎的身子,眼看花斑虎锋利的爪子就要落在它身上了,一支疾风扫秋叶的箭矢从一棵树后面飞射过来,狠厉地刺进了花斑虎的眼睛。
“渍”的一声,伴随着震破天际的虎啸声,花斑虎无暇再顾及眼前的豆包,要向袭击他的人冲它。
它快,周渡更快,不待它行动,第二支箭又落入了他的另外一只眼中。
这次的箭劲明显比上次更有力了,不仅刺瞎了它的眼,还从它的眼睛直穿到脑内。
这下疼得它连虎啸声没发出,全身所有的劲的一瞬间给消失得干干净净,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一旁的地下扎去。
两支箭的时间很快,快到豆包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当大它几倍的花斑虎朝它身上倒下去的时候,它整个狼身毛发倒竖,撒开四肢就要跑。
可惜跑晚了一步,虎躯压着它的狼尾巴,使它根本就拔不出来,嗷叫着向周渡求助。
解决了花斑虎,周渡从树枝后面走出来,绕着偌大的花斑虎转了一圈,没见它身上的皮子有所损伤,满意地看着豆包,无情道:“自己想办法。”
豆包:“……”
豆包等了会,不见周渡有所动作,也明白周渡不会帮它后,站起身子来,使劲往前冲,才将狼尾巴给扒出来。
拔出来后,它看了看被压扁的尾巴,不太高兴地垂下了眼。
但它没有丧气多久,就往刚刚花斑虎跳下来那棵树望去。
可惜,树上那团雪白的团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豆包不甘心地在周围搜寻了好几圈,确定找不到雪白团子后,失魂落魄地回到周渡脚边。
好不容易治愈好的失恋,就这样又死灰复燃了。
周渡沉下脸,踹了踹它:“没出息。”
处于这个状态下的豆包,任凭周渡怎么踹它,它都没有反应。
周渡也不理它,在心里想着这么大一头花斑虎怎么才能完好无损地弄回去。
一人一狼就这样站在花斑虎面前沉思着,那厢,原本应该跑掉的雪白团子却突然出现在一棵大树后面,偷偷的打量了他们许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