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见罢,又去取了一个望远镜与他们:“早知道这东西,能够让他们如此开心,就该早一点拿出来。”
周渡不认同道:“早点拿出来,新鲜劲过了,后面情况更糟。”
秦毅琢磨了一下也是这个理,点了点头,附和道:“也对。”
两个少年愿意在甲板上待着,三个中老年人为了配合他们,也从床舱里走了出来,在甲板上摆起茶桌,吹着江风,悠闲地喝起茶来。
还未喝上几口,那边的沈溪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呼唤周渡道:“周渡,周渡,你过来一下。”
周渡只得起身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
沈溪把手中的望远镜让给他,指着对面的一艘货船问道:“那艘船好像是拉乌梅的,我看见好多好多的乌梅。”
周渡举起望远镜观望了会,帮他肯定道:“确实是乌梅。”
沈溪对了对手指,眼睛里带着些许期盼地问道:“我们能不能想办法过去买些乌梅,这个天有乌梅,我就可以做些酸梅汤出来,给大家解解暑。”
他不犯错的时候,周渡对他向来宠溺,闻言也没有拒绝:“我去问问。”
周渡回到秦毅身边,给秦毅说了说沈溪的想法,秦毅大手一挥:“靠船过去。”
“谢谢平安舅娘,”听见秦毅答应,沈溪立马向他道谢,道完谢还拉上了一旁的李鱼,“小鱼儿也看上了一艘货船上的布匹,还可不可以……”
秦毅眉头都未皱一下,答应下来:“可以。”
李鱼冲他笑了笑:“谢谢师娘。”
沈暮在一旁劝道:“你们两个别太惯着他们。”
“没事,”秦毅毫不在乎,“马上就快到京都了,就当到京都前的放松了。”
他这么一说,沈暮就没再开口了,到了京都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般轻松了。
在水上行走的船只都有自己的一套旗语,秦毅他们在水上漂泊十年,不会不懂。
船上朝对面的船出示过旗语后,几艘船很快就相接在一起。
沈溪耐心与他们说明了情况,很快就买到好些布匹和两筐乌梅。
两艘货船看见镇国公的旗帜,都没打算收沈溪的钱,给了东西就要开船离开。
沈溪只得趁他们开船之际,把银子丢在他们的甲板上,末了还对他们做了个鬼脸。
逗乐一船人的同时,也让对面两艘船的人哭笑不得。
周渡捏了捏沈溪的耳朵:“顽皮。”
沈溪也冲他扮了一个鬼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越靠近京都各色货船越多,有了新的消遣方式,接下来两日,大家看到周围路过的船只上有什么新鲜玩意都会买上一点,也不至于两手空空上京。
耗时两个月,船只终于浩浩荡荡地抵达了京都码头。
京都不愧是京都,还没靠近就能看见连绵好几里地的船只和人挤人,人潮汹涌的岸上。
做生意的,找活的,路过的,各式各样的人络绎不绝,把整个码头围得水泄不通,隔着远远地就能听见人潮攒动的声音。
秦毅的船是官船,朝廷有设官船停靠的码头,不用去与其他人挤,船很顺利的就靠了岸。
停靠官船的码头没什么人,旁边一些路过的行人也不敢过来,路过都是形色匆匆地就离开了,空空荡荡的与一旁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这空旷的码头上,停靠着几辆马车,周渡和沈溪他们也没有在意,以为是旁的官宦人家在这里接人。
船一靠岸,等不及的沈溪就把早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提在手里,催促周渡道:“快点啊。”
说完,他就等不及地从船上跃到岸上去了。
两个月了,他的双脚终于可以脚踏实地了,在岸边蹦蹦跳跳了好一会。
“慢点。”看沈溪迫不及待地上了岸,两个月没落地的周渡也是心头一松,提着剩下的一些行李,跟上他的步伐。
沈溪稳稳当当落了地,显得很兴奋:“没事。”
兴奋一阵子后,看着后面陆陆续续上岸的李鱼和沈暮他们,突然朝船上熟识的将士们问道:“我的乌梅呢?”
“在这儿。”有熟识的将士很快就回答他道。
沈溪看着他们手中抬着的箩筐这才放心,他自己花银子买的东西,就算是不值钱的东西,也不能丢了。
他们这里刚弄好,秦毅带着沈暮一下船,那边马车旁的一行人就过来,齐齐冲他行礼:“恭迎国公回京。”
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一群人,秦毅面色微沉地眯了眯眼:“谁叫你们来的。”
为首的一个嬷嬷回道:“是老夫人和夫人让我们来接您回府的。”
阔别十年,秦毅再次听见这两个称呼,一下子就想起他的嫡奶奶与嫡母来,同时被想起的还有他与母亲在将军府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正待发作,这这人就是像是有备而来似的,冲沈暮笑笑:“想必这就是国公带回来的人吧,将军府为你们准备了马车,我们帮你们收拾行李。”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们态度热情的想要帮忙,沈暮也没拒绝,送上门的人工,不用白不用。
这些人也确实手脚麻利,帮着船上的将士们抬东西,不一会儿功夫就把船上的东西都给搬了下来。
有人帮忙,周渡和沈溪也乐得在躲清闲,他们这两天,在船上买了不少零碎的东西,看着少,零零总总加一起也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