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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她停了下来,我连忙问:后来呢?
    后来?老娘算是瞎了眼,这男人为了筹到上帝都赶考的盘缠,竟将我以一百两的价钱卖进青楼。
    我一愣,卖妻赴考?
    她见我神qíng异样,便问:怎么,不相信?
    我信,只是感叹世间的男子怎会都如此薄幸。我忙接话表示对她的信任,其实四妈妈她虽然是含着娇腻的笑容在叙述着这件事,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那浅浅的哀伤无不充斥在眸中。
    见我相信,她的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敛起,挂着苦笑:后来呀,我在那家jì院当上了头牌,接的客是数也数不完,收到的金银珠宝足以让我一辈子都吃穿不愁。
    后来四妈妈为自己赎了身,再来到帝都开了这间倚翠楼吧。见到她脸上的默认神色我继续问:你既然有那么多钱,为何还要沦落风尘呢,拿着那些钱过些安乐的日子不好吗?
    她连连摇头:你错了,这个世上笑贫不笑娼。
    我愣了愣,笑贫不笑娼?这是什么道理。
    你若对我的遭遇有兴趣呀,以后有的是时间同你说,只要你乖乖的听话。现在你只需要准备着出去见客。她脸色淡淡的哀伤瞬间消失,对两名姑娘jiāo待道:好好为嫣然打扮着,今夜卖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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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走一步,都被四妈妈派来盯着我的紫玉、辰花都死死的跟随在身后,目光中带着几分戒备,生怕我会逃走。不过我也确实在找着每一分逃跑的机会,我不是怕终身会沦落在此而出不去,怕只怕永远不能出去就不能好好教训那个将我卖来倚翠楼的辕沐锦了。
    我站在后台的帘幕之后踱来踱去的想着该用什么方法离开此地,这两个姑娘寸步不离的跟随着我,就连我上个茅厕都要跟着。而倚翠楼四周都有壮汉手持长棍把守着,我怕还没跑到这大门口就要被那几个壮汉架回去了。
    我可不能鲁莽的跑,否则刚才好不容易与四妈妈那一番套近乎就全白费了。
    嫣然姑娘,您别急,马上就到您登台了。见我走来走去,以为我急着想上台,辰花便出声安抚着我。
    讪讪的望了她们两一眼,随后解开帘幕,偷偷的探头望场外那一片喧嚣之地,都是一群色咪咪的目光猥琐的瞧着正在台上摆弄腰肢翩翩起舞的月如。
    难道我要在这样的男子面前跳舞?难道我要被这其中一名男子买下初夜?
    一想到这,就有冷汗丝丝渗出脊背,或许现在的我是能拖多久便拖多久,我相信九王府的人早已经发现了我的失踪,必然在帝都四处寻找着。
    月如的一曲终罢,下边传来众人如雷的掌声,却见有一名青衣少年手捧托盘恭敬的上台,托盘内不是其他,正是那烁烁的三锭huáng金,我猜那一锭少之也有一百两吧。
    紫玉回道:月如姑娘,这是二公子赏你的。
    月如那含着娇羞的美眸巧兮抬起,仰望二楼雅座之内,目光锁定在一名紫衣男子身上,这人怎么看都是那样熟悉
    我立刻问:那是谁?
    紫玉也瞅了眼上边,回道,那是成太师的二公子成蔚。二公子倒是阔气,只要他看的上的姑娘,一掷千金只是小意思,可惜二公子的眼睛高的很,能被他看上的也只有咱们倚翠楼的花魁月如了。
    果然是成蔚,没想到呀,辕沐锦的如意郎君竟踏入这烟花之地寻花问柳,更一掷千金为博月如的芳心。
    这成蔚若是花花公子,对辕沐锦定然不会真心到哪儿去,那辕沐锦期盼看见成蔚与他哥哥斗个你死我活的场面怕是看不到了。
    月如提着湘裙,小心翼翼的下台,随着那名少年一同上了二楼那间雅座。
    今夜咱们的月如就归这成家二公子了。四妈妈那左右逢源的声音响起:而今日倚翠楼新进了一名娇滴滴的huáng花小姑娘哟。
    一名粗声粗气的胖子丢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嚼了嚼便问:这倚翠楼的huáng花姑娘爷见多了,就不知这次又是什么货色。
    好货色,上等货色。四妈妈眉开眼笑的说着:嫣然,出来吧,让各位爷瞧瞧。
    听她那尖锐的嗓子朝我喊来,很是不qíng愿的朝台上小步挪动着,突然又想到紫玉方才说的话,只要成蔚看的上的姑娘,一掷千金只是小意思。或许,我可以借成蔚离开这倚翠搂,辕沐锦将我弄来这,我就借你qíng郎之手离开这。
    想到这,我渐渐扫去了一日的压抑,拖着轻快的步伐登台了。
    顿时台下一片哗然,我毫不避讳他们那一道道猥琐如材láng的目光,腻着嗓子轻福一个身。各位爷,小女子嫣然,初来贵地还望各位捧个场。
    台下一个个的拍手叫好,始终散之不去。
    qiáng忍住内心的厌恶,脸上依旧赔着轻笑:嫣然不会舞,只懂弹琴,今个献给诸位一首《广陵散》。
    因为莫攸然对曲子这东西颇有研究,从小便跟随他身边听他如何奏曲,我也依葫芦画瓢学着。他总说,乐曲这东西靠的是天赋,只可意会。所以他从不教我,只是指点一二。
    大气磅礴,激昂慷慨之声萦绕不绝。
    当我的琴音消散之时,台下竟是一片安静。我蹙了蹙眉,怎么没有掌声,难道我弹的不好?
    好曲,赏。正当我犹疑之际,上头传来一声。
    我仰头朝声音处望了去,是成蔚?
    嫣然姑娘,这是长公子赏的。那名家仆的托盘中摆放着一颗闪闪的夜明珠,四周一声冷冷的抽气声,可见这夜明珠的价值。
    不是成蔚,是长公子?
    四妈妈盯着那颗夜明珠,眼睛都快直了,低低的附在我耳边轻道:快上去谢谢长公子,他同二公子来此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赏东西给姑娘呢。上去后要乖乖的懂点规矩,勿多言,要慎行。随着那名家仆,我也上了二楼的雅座,里边靠窗的檀木桌上相对而坐了两名男子,一名紫衣,一名蓝衣。
    紫衣少年想必就是成蔚了,他的面容生的很是俊美,隐隐带着几分邪气,目光深邃藏着淡薄之态。他没有看我,只是举起一杯酒一口饮尽,其姿态甚有贵族子弟的气息。
    蓝衣少年应该就是长公子了,他慵懒的靠在窗上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yù将我看透。他的容貌比起成蔚少了几分yīn柔,多了几分刚毅。菱角分明,唇边带着似笑非笑,目光带着狂放不羁之态。
    这嫣然姑娘比起这倚翠楼的姑娘还真是不同。戏谑的声音自长公子的口中传来。
    大哥对她有兴趣?成蔚放下手中的酒杯,这才将视线投向我,目光中别有深意。
    他由凳上起身,一把勾起我的下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许久,饶富意味的笑道:很有兴趣。
    这长公子看我的眼神似乎并不像是看女人,而是看猎物?被他的目光看的怪不自在,忙转移话题:谢长公子的赏赐。
    他一声嗤鼻之笑:这风尘女子皆好这些俗物,我给的不过是你们所需要的,成家并不在意这些俗物。
    听他口气中满是嘲讽,根本不将女子放在眼里。他那恶劣的态度我也不介意,我要的只是离开这里。
    长公子,若你认为这一颗夜明珠就能收买到嫣然的心,那你就错了。我紧捏着夜明珠,目光毫无畏惧的回视着他的瞳:嫣然虽是风尘中人,但是为了这区区一颗夜明珠而出卖自己的ròu体是绝对不可能的。
    听完我的话,他放肆的大笑:不是为了钱,何以要做娼jì?难道是做了娼jì还要立贞洁牌坊?
    我则毫不留qíng,一巴掌就挥了过去,许是因为他做惯了高高在上的公子,根本没有想到一个风尘女子竟敢打他,硬生生的接下了那一巴掌。
    此时的他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带着盛怒瞪着我,仿佛马上就要捏断我的脖子。
    轻轻的咽下口水,不去注意他那yù将我剥皮抽筋的眼神,qiáng自镇静的说:女人是用来疼而不是用来侮rǔ的,难道这贵族子弟都如长公子一般喜欢践踏女子的尊严吗?
    周围的家仆与静立一旁的如月早就傻了眼,怔怔的盯着我们两。
    而成蔚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观赏着我们两人之间的冲突,并没有上来劝阻的意思。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娼jì就是娼jì,还想妄想得到尊严。
    很危险的气息,真的很危险。此时的我有些怯蹑了,考虑着要不要现在就给他道歉,否则我的小命都要丧在他的手里了。
    我会这样顶撞他,甚至给了他一巴掌这全是想起了莫攸然曾经教我驽夫之术。
    他说,对于男子要yù迎还拒,这样才能挑起男子对你的兴趣。
    他说,男子大多喜欢刚烈难驯的女子,因为这样的女子很少,所以更能引起他们的征服yù望,他们将征服这样的女子视为成就与乐趣。
    本来打算赏他一巴掌让他觉得我特别,然后我就能装装可怜,让他将我买下,这样就能离开倚翠楼了。只要出去,我要逃也就容易的多了。
    可是现在我将这招用在这长公子的身上似乎不太管用呀,这一巴掌是否打的太重,适得其反了吗?我可不要因为这一巴掌而命丧于此啊!
    正当我要开口求饶之时,只觉整个人一阵悬空,我已被他扛在肩上,我连连挣扎着,你gān什么,放我下来。
    他紧紧的箍着我的身子,不顾众人的异样便将我扛了出雅座,在场诸位一片哗然。
    长公子,您这是四妈妈立刻上前诌媚的拦了她的去路道。
    这个嫣然,今夜我买下了。价钱不成问题,问成蔚要便是。
    听到这话,四妈妈喜笑颜开的应了一声:白玉,给咱们长公子找一间清净的屋子。
    长公子的脸上勾起邪魅一笑,迈着大步随着那名叫白玉的丫头朝二楼最里间的房走去,我叫苦连连。莫攸然,你要害死我了,你的什么鬼道理,还称什么驽夫之术,这长公子根本不吃这一套,瞧瞧他那一张铁青的脸色简直就是想要将我活剥了都不泄恨。
    砰的一声,门被长公子用力关上,丝毫不留qíng的将我丢至chuáng上。
    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痛的龇牙咧嘴,却仍挣扎的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看他那殷红如狮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我有些惧怕的朝chuáng里侧挪了挪。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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