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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心里头沉甸甸的,一回到房里,就坐在软榻上沉默不语,愣愣地看着手腕上的凤血玉手镯,这是锦绣送给她的。她没想到会在凤城见到锦绣,倘若不是她和萧寒一起,她刚刚都忍不住过去抱着她,告诉她所有的一切。
    她好舍不得姐姐。
    还有三天她就要和南瑾成亲了,这桩婚姻是以赌注为前提,他们约定过,在她生下孩子期间,一直当一对挂名夫妻,南瑾不会gān涉她的自由。日后的去留她可以随意,她可以选择留下,也可以选择离开。
    对她而言,这桩婚姻是权宜之计,他日和南瑾不一定会白头偕老。可也有可能,她真的会真心爱上南瑾,一辈子留在风家堡,留在他身边。爱上南瑾这样的男子,其实真的很容易。不管结果如何,这始终是她第二次婚姻。嫁给萧绝的时候,是代替锦绣出嫁,一早把锦绣送出京城。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嫁到王府,连敏儿都不在身边,她有爹和没爹一个样,根本就不在乎她。而这次,她明明有亲人,而且近在咫尺,她成亲,锦绣依然不在,两次都是孤零零一个人,这种感觉很难受,她又不是没有家人。
    她心里对锦绣的依赖是很深的,两姐妹感qíng好得和一个人似的,锦绣不能送她出嫁已是遗憾。她希望,锦绣能看着她出嫁。
    上次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bī不得已,她不遗憾什么,可这次,她是有些愿意的,给自己和南瑾机会。
    小姐,你还在想着锦绣小姐的事吗?紫灵捧上一杯热茶,担忧地看着她的脸色。今天见到锦绣,对她的冲击太大,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紫灵,我是不是贪心一点,竟然想要姐姐看着我出嫁,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可是,真的好遗憾,她明明就在城中,不能相认就算了,我就要出嫁,她也不能到场。流苏握着茶杯,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紫灵眯着眼睛道:小姐,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锦绣小姐,她和九王爷的关系看起来很亲密,九王又怎么yīn险,要是被他知道了,那王爷也就知道了。南瑾公子虽然称霸江南,始终是平民,又怎么能和王爷斗呢。如果发现你是假死逃离王府,他不仅不会放过你,到时候恐怕会连累到整个风家堡,那后果就糟了!
    这个她自然知道,萧绝那样的男人,若是知道自己被人耍了,一定会报复的,到时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连累了风家堡,她一辈子会良心不安。
    萧绝从假死后,她就没有问过一切有关于萧绝的事,紫灵见她不问,也不曾主动提起,现在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如何了,她希望萧绝能尽快忘了这件事,忘了方流苏这个人。
    紫灵流苏清茗一口,想要问些什么,却yù言又止,最终叹息,算了,不关我的事了。
    小姐,你是不是想问王爷的事qíng?紫灵毕竟服侍她一段日子,也懂得看她的心思,迟疑地问道,萧绝一直都是她们之间的禁忌,流苏没提,她也不会主动去说,两人都很有默契。
    又突然不想知道了,别说了!流苏捧着茶,缓缓饮尽,紫灵也一笑,有些无奈。小姐一定不知道,王爷其实真的很爱她,很爱她,甚至连愿意死在锦绣剑下为她偿命,她在王府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王爷那样伤心绝望过,小姐要是知道了,其实王爷那么爱她,不知道会不会回头。
    她以前想说的,现在突然不想说了!
    相比于萧绝,她更喜欢南瑾能陪在流苏身边,南瑾也很爱她,虽然他总是很冷漠,也许因为xing格的原因,他的感qíng藏得很深,不轻易让人感觉,可一举一动都能让人感受到他对流苏的爱。
    就凭那天的马场他不顾一切就流苏开始,她就对他改观了,爱得那么gān净,那么纯粹,这是萧绝无法给流苏的,她看得出,流苏在风家堡过得也很开心。
    现在的流苏,亲qíng,友qíng,爱qíng,一个都不缺,又何必回王府去?
    虽然没问过她,可也看得出来,她是喜欢南瑾的,她希望,流苏能真的爱上南瑾,在江南活出自己。
    好,那小姐,要告诉公子,你遇见锦绣小姐的事么?紫灵问道。
    流苏摇头,不用了,南瑾若是知道了,定然也知道我渴望姐姐出席婚礼的想法,说不定为了满足我,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那个萧寒我不放心,他太危险了!
    紫灵一凛,我知道,什么都不说,小姐,你应该放开心qíng,等着当漂亮的新娘子!
    第64章
    第二天就是风家堡堡主大婚之日,风家堡中一片喜庆。
    堡中张灯结彩,好不欢庆,晚饭过后,所有人都开始为第二天的婚礼而做准备,小翠她们几个女孩聚在一起,提早放烟花,麒麟山上一片沸腾,空气都是热滚滚的,尖叫不断。
    风家堡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连风海棠都感染到这种喜庆的气氛,纵容着侍女家丁们胡闹。
    一朵朵艳丽的烟花在半空绽放,宽阔的苍穹颜色尽失,只看见五彩缤纷的锦绣漫天洋溢,一地玉碎,在凤城中的百姓,纷纷仰头凝望,发出声声赞叹,从远处望去,麒麟山缤纷多姿,他们都感染到这股婚庆的热闹。
    凤城,谢家。
    谢府位于凤城城北,正对着南郊的麒麟山,很清晰地看出山上的喜庆之气,那朵朵烟花,艳丽夺目,就如太平盛世的一场庆典珍馐。
    明天才是婚礼,今晚就这么热闹,看来风南瑾大婚,风家堡很重视!谢君流正在凉亭中为萧寒和锦绣洗尘,正好目睹这场盛世烟花。萧寒仰首,一饮而尽,抱着胸,不冷不热地笑道。
    谢君流年仅二十五上下,一身青色长衫,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好似游dàng江南,肆意挥笔作画的风流雅士,唯有那双jīng明的眼睛,泄露了他商人的本质。
    南瑾大婚,风家堡自然非常重视,听爹爹说,这次婚礼全程由风海棠cao办,嫁衣是李四娘亲自所绣,可想可知,其重视程度有多高。就嫁衣为例,李四娘出了名的高傲,其一生就绣过两次嫁衣,一次是位当今皇后,一次是为她自己,曾发誓不会再绣第三次嫁衣,这次风海棠软硬兼施才让她破例,这位新嫁娘在他们心目中,非比寻常啊!谢君流笑笑道,这件事早就流传开来,谁都好奇风南瑾娶得到底是谁家千金,可惜,消息已经被冰月宫封锁,外人根本就打探不到,风南瑾把她保护得滴水不漏。
    锦绣大奇,诧异地睁大眼睛,是神绣李四娘吗?
    谢君流幽默反问,凤城还有第二个李四娘吗?
    萧寒哈哈大笑,锦绣感慨,也被勾起好奇之心,她曾经想要买一幅李四娘亲手所绣的丝巾都费尽心思而不得,风南瑾好大的面子,能让她亲手为他的新娘做嫁衣。
    风南瑾虽被称为地下君王,为人一直低调,没想到这个婚礼办得如此高调,难得,这位新娘得到的待遇简直和当今皇后无异,风南瑾是想要借此说明他地下君王的身份么?萧寒邪魅的大眸掠过一抹狠绝和沉思,若是有此心思,萧家绝不容风家堡。
    谢君流摇头,轻笑道:寒,你想太多了,南瑾不是这种人,他大婚本来就是件大事,想要低调也不行,打个喷嚏,天下都要动一动,成亲这么大的事,能不轰动么?他若是存心想要高调,这次所邀请的就不单单是风家的世jiāo和他的好友。
    哼,就是说,有的人就是小心眼,收服不了风家堡就想找到莫须有的罪名给人家扣上,卑鄙!锦绣冷冷地看了萧寒一眼,唇边勾起一抹嘲讽,别以为她不知道皇家的人在想什么。
    萧寒作势要打她,锦绣冷冷瞪过去,男子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孬种地求饶,那我是小人之心,行了么?
    谢君流一笑,萧寒突然有了兴趣,问道:新娘是谁?
    谢君流摇摇头,新娘的身份是秘密,谁也不知道,倏然像是想起什么,淡笑道:今天送礼的时候,听风夫人喊过,好似叫苏苏,至于真实的身份,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锦绣端着酒杯的手一抖,翦眸一暗,沉默不语,苏苏她的苏苏
    萧寒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而锦绣却仰首看着麒麟山上的烟花,她的苏苏已经死了,一整天下来,几乎都有人都在谈论风家堡堡主对少夫人多重视的话题,她的苏苏,怎么就没有那么幸运呢?
    同名不同命,说得就是这个道理吧!她可怜的妹妹,连人家一分的幸福都没有。
    君流,那风南瑾到底是何方神圣,问你这么多次也不肯回答,到底忌讳什么?萧寒不满地看着好友。打听风南瑾的事,天下第一大堡,又是掌控天下航运的人,朝中的人都拿他无可奈何,萧寒真的很好奇,他是谁?
    萧家早就想要收服风家堡了,这样的人才若是为己所用,如虎添翼,可惜他和萧绝都亲自登门拜访过好几次,连风家堡的大门都没有进去过,碰了几次钉子,他心里正冒火着呢,一想起过去受的气,那个叫郁闷。
    世上最难受的事qíng就是让你看得到,而摸不到;让你摸得到,又让你吃不到;让你吃得到,有让你咽不下。
    朝廷对风家堡就是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郁闷了。
    若是能趁机收服风家堡,那是大功一件,可惜,连风南瑾的面都不曾见到,而问谢君流,他也是三缄其口,他根本就无从下手。
    谢君流淡淡一笑,婉转道:寒,你可是答应了我,只是去见见,可别动其他的心思,特别是南瑾的婚礼。南瑾孤寂多年,难得他会喜欢一个人,明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我不希望他因为别的什么事影响他的心qíng。别怪我没警告你,如果你不安分,朋友就没得做了,而且,若是惹了南瑾,他不会看任何人的面子。
    萧寒chuī了一声口哨,抱着胸,凉凉地道:若不是人家明天结婚,我都以为你和他有什么不良嗜好呢,这么护着,他是女人啊?
    谢君流眼光一沉,尔雅的脸飘过掠过不悦,萧寒举手,当我没说过,我保证,只是带锦绣去看看热闹,所以,谢大少爷,收起你的鬼面孔。
    谢君流摇头,他和南瑾认识多年,jiāoqíng如铁,十分维护这个朋友,即使萧寒也是他的好友,他也不允许有人说他的不是。
    知道就好,至于南瑾,你明天就见到了!
    可别长得和鬼一样吓着我家绣绣就不好了!萧寒嘿嘿地戏谑,锦绣冷扫他一眼,谢君流笑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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