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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属下看她是怕您才颤抖的,瞧瞧这张脸,这身子,哈哈,也敢到漠北海上来,丢给兄弟们玩玩,不出一个时辰就被玩死了,一点劲度都没有。一男子哈哈大笑,吐出恶毒的话,引得几人大笑,旁边几条海盗船上男子哈大笑,纷纷起哄,似乎听到什么兴奋的事,激动得大声叫嚣。
    热làng一波接着一波滚滚而来,夹着残酷的羞rǔ和即将来临的风bào,流苏心底打了寒颤,一股冰冷的凉意从脚底窜上背脊,汗湿重衣。
    多谢海王关心,苏苏很好,初次出海的确颇多不习惯,海风chuī得有些冷。流苏浅浅一笑,手搭在漠北海王的手腕上,缓缓地拉开。
    不紧不慢,不急不躁,漠北海王眉头一扬,颇有些趣味地看着她,近距离两双眼睛在凝视,一双灵秀柔和,一双冷酷qiáng悍,你qiáng一分,我便弱三分,你qiáng三分,我便弱九分,不动声色地在半空较量一回,没有打雷闪电,只有静得不能再静的空气缓缓流动。
    好胆色!漠北海王冷冷一哼,看似软趴趴的角色,倒有几分硬气,她和那残废还真是天生一对,以貌惑人。
    哼!
    如此更好,她喜欢旗鼓相当的对手,太弱,她还瞧不上眼!
    手在放开的时候,一捏她的虎口,流苏痛得五指一松,漠北海王已经夺走她手心的夜明珠。
    好锐利的眼睛,她竟然看出来她手中有东西,流苏心里微微吃惊,不愧是横行多年的海王,好彪悍的敏锐力,这种dòng察危机的能力世上少有人匹敌。
    晶润的明珠在阳光下萤光四she,晶莹剔透之美,让人炫目。
    原来是夜明珠,她还以为是什么暗器呢,哼!
    好东西!风少夫人习惯随手带这种价值连城的宝物?漠北海王扬扬手中的明珠,冷硬的眼光掠过一抹辛辣的嘲讽。
    流苏见明珠被她所夺,心知不好,要是要不回来,所幸笑道:我丈夫说过,此乃南疆出产的辟邪珠,带在身边可消灾挡祸,苏苏第一次出海,带在身边可保佑我顺利得见海王。倘若海王喜欢,此辟邪珠便送给您。
    海王双眉一扬,放肆大笑,风少夫人出手真大方,我喜欢!
    她说罢,左手一扬,夜明珠离手,在空中迅速划过一道直线,叮咚一声落入大海,消沉不见。海王姿态狂放,肆意,一点都不把苏苏放在眼里,流苏心头略有不舍,却不动声色地看着,始终带着浅淡的微笑。
    风少夫人送给我,辟邪珠就是我的,这么做,风少夫人不会介意吧?海王笑意盈盈问道。
    流苏摇头,海王身为海上之王,横行千里海域,所向无敌,未逢对手,自然不需辟邪珠庇佑,丢掉很正常,苏苏不会介意。
    她心头非常不舍,因为这颗夜明珠是南瑾让人特意从南疆带回来,质感滑腻,温润,常年带着淡淡的暖意,握在手心很舒服。见她毫不客气地丢进大海,流苏心头很快掠过心疼,亦极快消失。
    海王冷冷一笑,回身,狂放不羁坐下,双眸一沉,开门见山道:风少夫人想要我罢手,漠北海盗不再找风家的麻烦,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如何!
    流苏凝眸,静静问道:你想如何?
    海王唇角勾起冷然的笑,带着三分诡秘的yīn险,七分报复的快意,玉指横直漠北海,沉声道:漠北海上是我的天下,风少夫人想要和我谈条件,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在我面前说话的资格。
    流苏早就有准备,她一定会百般刁难,不会那么容易就进入正题,此刻听她之言,倒也不那么惊讶,颔首道:请海王不吝赐教。
    海王扬声一笑,走到船头,拇指和食指卷起,chuī了一声响亮尖锐的口哨。
    平静的海水翻滚着,涌动着,如bào风雨滚滚而来,乘风破làng,气势如雷,惊涛骇làng扑面而来,海水滚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如一个漩涡在转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黑暗得宛如吞噬一切。
    像是有些什么东西即将破海而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流苏看清了。
    是一群凶猛巨大的白鲨,一共有八只大白鲨,矫捷如龙,凶狠如虎,尖锐的嘴巴大大地张开,急切着用什么东西填满。
    流苏大惊,第一次看见这么壮观骇然的场面,掌心都出了一团冷汗。
    跳下去,活着上来,你就有资格站在我漠北海王面前说话,不然,就葬身鱼腹,九泉之下陪风南瑾去!
    第101章两个彪悍的女人2
    流苏只感觉有些什么东西狠狠地抓住神经,细细的针狠狠地刺在背脊上,秀气的脸白得一片透明,她觉得海风chuī得太猛烈,把鼻尖下的空气都chuī走,窒息的感觉让她的胃部一阵阵绞痛。
    好可怕的白鲨群,流苏牙齿打颤,恐惧、震惊,疯狂涌上。
    你你说什么?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支离破碎,掺杂着最深沉的恐惧。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子,一定疯了!
    即便不是在海边长大的她都知道,鲨鱼是海上最有攻击力的动物之一,其速度之快,搏斗之凶狠,杀伤力之大,常常为让海员丧命于漠北海中。
    只要一滴鲜血,百里之内的鲨鱼群就会汇集,场面壮观又残酷,她若是跳下去,岂不死无全尸?
    漠北海王chuī了声口哨,八条大白鲨散开,围成一个圆圈,四周海水涌动,其余五船上的海盗振奋得大喊大叫,把船也开起来,团团地围住大白鲨,占据最好的视线,看流苏猎鲨。碧蓝的海水,洁白的鲨鱼,幽冷的鱼眼,都让流苏神经一阵阵抽痛。
    耳边dàng着海盗们嗜血的嘶吼声,环视一周,个个脸上都露出莫名的兴奋和血腥,就像是嗅到血液之味的大白鲨。
    吃了她吃了她
    狠狠地咬宝贝们有吃的了,哈哈
    漠北海王扬起一抹自傲的笑,这群白鲨很显然是她饲养的,她是一名非常出色的训鲨师,掌控鲨鱼群,为所yù为。只见她冷冷一笑,风少夫人没听清楚吗?跳下去,活着上来,才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只见一只鲨鱼倏然跳出水面,在海面上翻了身,又迅速地钻到水底,迅速之快,极有力度,在甲板上就能感受到它的冰冷嗜血的攻击力。
    漠北海王的眼光紧紧地凝视在流苏的眼中,锐利沉静,带着几分挑衅和恶意的试探,欣赏流苏眼里的恐惧,似乎想看见她落荒而逃的láng狈。
    海王不愧是海王,在海上,那是她的天下,流苏一介女流,ròu在砧板还不任她宰割。林làng等人在甲板上朝着大白鲨chuī声口哨,还扬扬手,友好地打了招呼,宝贝们,等会儿可得温柔点,畜生也要懂得怜香惜玉啊!
    流苏的心沉了沉,眼底的恐惧微微褪去,bī着自己凝视海底的白鲨,耳边的欢呼越发激烈,流苏不得不漠视,他们绝对是故意,故意造成恐慌战术,让她恐惧害怕。
    怎么?风少夫人害怕吗?其实还有个选择,你可以去伺候我的这些兄弟们,他们常年在海上,憋得太久,风少夫人倘若能伺候好他们,我也可以让你有机会说服我,人也不多,就百来号人,少夫人虽不是艳色,不过困在军营久的男人,母猪赛貂蝉,想来他们不会嫌弃,大伙说是不是?漠北海王落地有声。
    是
    是
    流苏脸色浮上一抹红晕,薄怒道:漠北海王,倘若我跳下去,你能放过风家?
    漠北海王扬声笑道:那就看风少夫人的本事!
    流苏的抓住船檐的手青筋略显,不卑不亢地看着漠北海王,沉静道:我以生命下的赌注,却得不到海王半点承诺,是我高估您,还是你习惯于掠夺,连最基本的jiāo易规则都忘记?我想,三年前,南瑾来见您,您未必这么嚣张吧?我虽不是南瑾,也是先如今风家航运的执掌者,是您不敢承诺,还是潜意识里畏惧我们风家的人?
    海王脸色一沉,眼光危险眯起,重重地哼哼,南瑾出海见她之事已成为她一生抹不去的耻rǔ,此刻被流苏挖开伤口,不免恼羞成怒,芊芊玉指笔直指向流苏,死到临头还牙尖嘴利,好,我就答应你,只要你有勇气跳下去,一年之内,决不动你们风家,至于会不会放弃完全扫dàng风家航运的想法,那就看风少夫人上来之后的本事。不过如果上不了,那就怨不得别人。
    她早就调查过,风少夫人被风南瑾保护得好好的,半年前天牢还差点丧命,不会武功,娇娇柔柔,凭什么能在白鲨攻击中脱困?她要真的能活着上来,她才要对她刮目相看!哼!
    她就赌她没有勇气跳下去!
    流苏淡淡一笑,她的激将法奏效,此举极为危险,她也不过是碰碰运气。以漠北海王高傲不羁的个xing,当年输给南瑾定是她一生的耻rǔ,即便她如此qiáng悍,一提及也免不了动怒,不管多qiáng的人,xing格上总有这么一个弱点,对别人肆意掀开伤疤会恼羞成怒。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风家喘口气,一年的时间,姑姑定会把风家航运撑起来,而她
    流苏眼光淡淡地瞥向下面,群游的鲨鱼,凶猛而嗜血,拍打着海水,小小的海域如同在惊涛骇làng中般,看着人眼眶yù裂。
    流苏抿着唇,若能救风家,保住南瑾的心血,她死又有何惧?
    huáng泉路上,陪南瑾,生死相随,于她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风少夫人,若是不敢,就别làng费彼此的时间,慡快点!漠北海王冷眸一扫,重重哼哼,女人看到这种场面,没有吓到腿软算她有点胆色,可跳下去就是另一回事。
    是真有胆有色,还是打肿脸充胖子,试试就知道!
    风南瑾,你在天有灵看着这一幕,有没有想到报应两字?漠北海王眼光yīn狠,想起当年风南瑾以血引来鲨鱼群,无qíng地把她抛下去,任她和百来条大白鲨搏击,她一条手臂生生比鲨鱼咬断,不得不装假肢,这种恨,她咽不下,她也要让他妻子尝尝,和鲨鱼群搏击是什么感觉。
    夫债妻还,天经地义!
    自在漠北海被鲨鱼群袭击差点送命,她便开始学会如何控制和训练这群海上最凶猛的海shòu,现在海面海底都是她的天下,她想让她死,看谁能救得了。
    当年轻敌,是她一生的恨,她还来不及向风南瑾扳回一局,他就死了,太遗憾了,这种遗憾就让他妻子来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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